墨灰紫赭,赤朱丹彤;霞光万道,又是一朝。
一道紫气东来,每早都是云凡收纳灵气的一大进帐之源。
“吓吓…”重重的呼吸声,云凡只是做住最基本的掌上压,却已经浑身酸痛无力,每个上落都是极其艰难吃力,仅靠自己的意志去驱动最后一丝力气。只见他手臂不住发抖,汗如雨洒,为草地加点养份。
“继续!”一旁的绿影手持钩竿,望准几个穴位,将一道药液打了进去,强行促进云凡体内的魂力循环。
“噫…!”那股药液甫触肌,已经带来强烈的刺痛感,惹得云凡一阵疼痛。但碍于小懒正在他不远之处,为免打扰她应对“败气”的状态,他也不敢发出声影响到她。
“七千六百八十六。”云凡心中默默数数,双臂肌肉已布满裂纹。这正因离老在云凡的魂绵甲之内加重了不少的灵气,将当中的重量倍化,即使是一个武士初期来做都会无比吃力。
但偏偏云凡撑了下去。
“不够,还不够。”离老开始着急了,这数天发生的事使他极其不安。尤其所有的事都远超他的意料,亦不受其控制。以他的修为和心境,自然深知欲速则不达,但他就是不得不这样做。
若果是天劫,离老也认了。但偏偏,最近的一切都是人为之事。
甚至离老将青狼帮的所有讯息魂渡予云凡,为的,就是盯上了他们的地下陵墓。只要有足够的死意,将会更加迅速地推高云凡的修为。
只要等小懒渡了天劫,离老就会再次带住云凡动身,没入青海森林,不突破数个境界,绝对不会出来。
“淬骨!”离老见时候差不多,便立刻喝令。
云凡应声盘腿而坐,也顾不上浑身痛楚,直接强推魂力穿梭在筋骨之间,淬炼四肢种子之骨。只要淬了种子之骨,便成武子颠峰之境,然后向武士之境迈进。
“渗入去。”云凡以强大的灵魂力量操控住魂力,有序地前往下肢的连接处,从中找剔除杂质,例如旧伤、生长时所产生的废物、无用的物质等。魂力包住这些杂质,缓缓带到表皮上,把之释放出来。
为何要不断锻炼身体才可以加快这个进程?
因为身体有伤,所有的废物就会大幅增生,然后累积成较大的沉淀物。平日用魂力难以察觉得到的杂质,亦会较容易被发现,继而做到“乘虚而入”的效果;而且身体各处已撕裂的肌肉,亦都可以经魂力的补充以及修复,以达成强化之效。
重复这个过程接近接近五六个时辰,云凡实在再难靠意志力躯动四肢,就这样摊在地上一动不动。然而他只是呼吸如常,都已感受到魂绵甲带来的压力。
呼吸得十分吃力。
“好,休息半个时辰。”离老有见云凡去到极限,亦只好先缓一缓,免得真的搞伤身体,又需要额外的康复时间。
云凡已经无法答话,他只能咬牙用尽最后半丝气力,强行撑起身体,不让自己睡去。他意念一动,皇极惊灵戒抽调阵阵灵气,与他的魂力调合起来,滋养身体各处。
这一过程,就这样重复了五天。
而小懒亦终于迎来久等的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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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帝历,二九九九年二月二十日。
青海云家正在忙着封锁后山,一众高层亦出来帮助维持秩序。连久未露面的二长老都出来了,脸容略见消瘦,眼神亦少了数分敌意。他看住云凡竟然难得一笑,后者也自重身份,连忙尊了个长辈礼。
自从他上次与云平对话后,就有感到二房的人似乎变了不少。他猜想,二长老一直为云平做家主铺路,当初担心自己和小懒的实力跑出,便多加阻拦打压。
可能现在见到两人抛离云平太多,亦难再生起相斗之心。有见云平与自己的关系明显一缓,倒也是一个良好的改变。顿时自己都放下了戒心,始终一家人,斗生斗死亦无谓。
而云清扬对此亦感到满意,多年的郁结、难题终于都迎刃而解;而在大长老和云清扬的介绍下,二长老亦认识了离老,恭敬地喊了声:“离老先生。”
最后,在刑法堂以及云清扬的调动下,这次的安排更见顺利。
云家所有弟子都无法靠近后山,毕竟与上次云复生不一样,小懒面对的天劫威力有目共睹,远非上次可比,万一生了意外怎算。
而且云清扬一早吹响笛子,将所有云家影卫再度叫出,绝对不容许上次有刺客偷袭一事再现。若是细数,只得二十九人,与上次相比少了一个。
“离老,为何小懒又有天劫?”在离老一旁的云凡开口问道。
他其实隐约估到小懒的身份,似乎与离老有点关系。但又实在想不明,若同为一家人,听离老的口吻就知道其身份辉显赫,小懒又如何会沦落到青海镇呢?
“好了,你也应该猜到了。”离老亦不打算隐暪,以他对云凡的理解,自然知道此子的脑筋好使,续道:“小懒也是帝家的人,但她来到这帝国小镇的原因我不知道。不过老夫一脉便是如此奇特,如无意外,会按天资接连觉醒十二道武魂。每觉醒一道,便遇上一场天劫;若是同时觉醒两三道,天劫威力更会倍增,就如她上次一样。”
“哦,原来如此。”话虽天劫,但云凡上一次见识到小懒的火焰,竟然可以炼化天劫威力,倒也不太担心。反而有点好奇,小懒这次觉醒的火焰会否有什么奇效?
只见云家的上空开始聚上乌云,瞬间遮住所有光线。原本阳光普照的早上,就这样黑云遮盖住所有的“明”,就像“暗”一样,悄悄准备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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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戈伯愁眉苦脸,喟然长叹:“世事如棋局局新,杀孽如尘日日增;一切一切都不是我们可以管的。”
“况且尘家家训不可犯,否则你是家主之女都无人保你。”戈伯擎起剑指向住尘似月,大有一言不合出手的架势:“你是这里的执事,论身份你比我高;但论辈份,我比你高;再论人生经验,我更比你高!”
尘家家训,必须保持中立。如非别人招惹上门,绝不能贸然插手﹕
“听我,绝不能去,否则柔脉唯一复兴的机会都会败在你手。”尘戈书老目有泪,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不断说的找个人滚大尘似月的肚皮。他怎都没有想到,一向理智如冰的尘似月,竟然在一个十一岁的小破孩影响下,失去理智。
“可是云家会有危险…”尘似月心急如焚,脚遭火燎,与戈伯争执得面红耳赤,眼睛盯住百宝堂的大门,恨不得夺门而出。
甚至她观望一下四周窗边,为求逃离尘家,想尽办法。
“小月,你终会有一天理解戈伯的苦衷。”尘戈书气势一收,不欲多说废话,直接祭出武魂:“武魂,降魂。”
他剑指流过一道奇怪魂力,对于全身的动作以及魂力的控制去到一个微妙境界:
“武魂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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