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乱局之中,招雷木阵内的小懒依然在渡劫。她没有时间,更没有心力去多管外面到底发生何事。
因为她早就被雷劫搞得浑身伤痕,娇痛声叫个不停,叫得远处的云凡一阵心神不定。一方面又要顾忌场上的情况,一方面又很忧心小懒的安危。
良久,直至雷鼠潮退去方停下痛呼,云凡亦松了一口气。
而小懒被一众雷鼠偷去大量魂力,此刻的她经脉近乎干枯,再强行压榨魂力,定伤及经脉的根本。她只好拿出离老留下的回气丹,为经脉补充灵气,并催化去融合成为魂力。
“外面,发生什么事…?”小懒双目迷糊,想理会亦有心无力;而且发生再大的事,都轮不到自己管。想要活下来,先管好自己的天劫吧。
说迟时快。
下一雷劫立即到来,野猪突进。
春林日暖鸟迁木,雷吟云深豕涉波。
天上所有雷云突然被一个小洞吸入,力量尽数化成一只庞然大物。野猪自天栏缓步走出,每步踏出,都何其缓慢,慢到似乎蜗牛都比牠要快。
只不过,此庞然大物从天上落下,亦带来视觉上的震撼。
然而,豕未至,气势先到。
虽则牠步速很慢,但每踏出一步,都会散发出极具压逼感的气势。层层气势迭加后压向小懒之处,竟直接压垮所有招雷木,现出阵内小懒的身子。
而相距近百米开外的小懒,终于有机会见到云凡了,但乍眼一看,入目是尸首处处,血迹斑斑的景象。
尤其她望到一个锦衣华服的身影,不就是二长老吗?却见三长老手持长剑刺穿其胸?而且云凡亦一脸慌张,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凡哥哥有这个表情。
小懒一时搞不清状况,心神更是有所动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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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山的正中央处,正上演一场谋逆不轨的好戏码。
二长老双手握住剑尖,承受破胸之痛,体内伤势使血液回流,自喉头而出,吐出一口鲜红:“老三!!”
三长老怪笑一声,语带不屑道:“大家都是清字辈,凭什么云清扬可以做家主,而我云清风不可以。我绝不甘心当一个长老一辈子,我敢说在我领导之下,云家只会更加蒸蒸日上。”
云凡看住昔日正气满泻的三长老,现在口吐大言,一脸不惭之色,实在带来极大的打击。心中更加感到不安,深信自己的父亲与红源泽和红若翾已经开战,战况到底如何呢?
对方的准备,似乎…
此刻的云凡,心绪极度极度不稳。
当时在青海森林独自闯荡的他,带住红语菲和风正面对青狼帮众都没有如此失措。这种感觉如同上一辈子,即将要失去紫姐以及同伴们的感觉无异,心头如置千斤万吨大石,脚板底上传来股股寒意。
“红家到底许下你什么利益!?”二长老满口鲜血,每说出一字都喷出血沫,极尽辛苦,但为的就是一个答案。
“为什么你可以掌管刑法堂,捞尽油水;我只能稳守库房,连在拍卖场上买个东西都如此艰难?”三长老亦顺住二长老的意,予其一个最佳的答案。他猛然提剑,剑锋缓缓破开二长老体内肋骨,嘲讽道:“个个都以为我的剑是君子剑;其实亦然,但亦不然。”
“我的武魂是双剑,一把君子,一把虚伪!”三长老展露出近乎疯狂的笑颜,说出句句真相,大有一种奸计大成的感觉,让云凡看得愈发心寒。
连离老都忍不住吐出一句恶语:“人渣!”
“哈哈哈哈!”枯二望住这场兄弟阋墙的好戏,感到无比亢奋,这种忠于自己内心最原始的欲望,不需要计行虑义顾道的做法实在太精彩了。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置对方于死地;果然,精彩的戏份都是离不开生死。
“二长老!”似乎有影卫都发现了此事,其中一人回头喘息时见状,见到三长老正用剑捅穿二长老的身体,直接怒吼:“云清风,你这狗贼!”
此声怒涛号引来所有影卫回首,见状顿时悲痛万分,恨的正是自己家的三长老竟然出卖云家,与敌人连手。
剩下的十八个影卫连忙脱离战线,绕路赶到云凡身旁,伸手护其周全,打算以血肉之躯护住青海云家的最后希望。
枯一和枯三倒没有乘机追击,只是悠然走近三长老和枯二身边,拍手示意做得很好。
离老则是从身旁缓缓踏出,准备迎战:“看来,老夫今天是非战不可了。”
“小子,注意着,必要时去帮小懒一个忙!”离老嘱托道,这也是不直接附上云凡身体应战的原因;因为离老的潜意识中,都有一丝担心小懒的情况。
他可是赌上皇极惊灵戒作为小懒的最后保险线。
即使天劫的威力会倍增,也没有大碍。反正作为戒灵,他相信皇极惊灵戒的实力。
“知道了,离老。”云凡魂力暗起,黑龙在武心之处连连吼叫,与漫漫冒起的杀意共鸣,暗忖:“几乎可以肯定面前和云清风勾结的是红家中人,那就代表他们不是第一次想暗杀我了。”
红家,若今日我不死,他朝定是你亡。
“影卫听令,祭血...”不待二长老说毕整话,三长老便在剑身贯满魂力,奋力挥上,将二长老自胸到头顶的位置,一分为二,成了一棵“人苗”,红水四溅。
“废话真多!”三长老一脸狠色,把剑猛挥,将沾剑之血洒在地上,对于长剑沾到二长老的血感到无比呕心。
“二长老!”这次连云凡都忍不住痛呼一声,虽然二长老平日为人阴险,争权夺利。但此刻却因护住小懒的天劫而死在自己人手上,未免有种唇寒齿亡的感觉。
而且他万万都没有想到,背叛云家的,竟然是平日惜字如金、一直正气凛然的三长老!
三个枯望住离老渐近的身影,都直呼不可思议:“这就是一直以来你跟家主谈论的灵魂体?”
“小心点,这灵魂体实力不错,连大长老都不是他的对手,恐怕最少都是武帅之境。”三长老慎而重之提醒道,在场之中,最令人感到难缠自然是他了。单凭离老走近所带来的压迫感,就完全不是他一人所能够承受得了。
“没关系,让他畏首畏尾不就好了吗?”枯一冷道,说话的方式大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大概是因为四人之中的实力最高吧。
“哼,看看是谁畏谁!”其一个影卫愤然回话,将一身魂力押在剑上:“必杀,血剑赛神约!”
剑柄应之伸出蛛腿,紧扣影卫手腕不放:“留下几人照顾少爷小姐,其他人我们一起以命护族。”
“好!”再多七个影卫果断地用上血剑,一身气势不断爬升。
大部分影卫以禁药及禁法透支一身生命力,本来就有先天武师后期至颠峰的实力。在血剑的加持下,一身实力直接突破成为武将初期。只不过因为一身生命力所剩不多,所以实力的提升亦相当有限。
对方有个武将颠峰坐镇,不是随便说杀就能杀;但是,八个武将的话,再以死相搏,面对面前四人,相信都有足够的实力将之击退,甚至当场灭杀其中一、两人。
而首选的贱命,定是云清风这老狗贼!
“好了,别多废话。没有人想听你的故事,赶快杀了云凡才可以向主人交待。”枯一完全没有给予三长老半点面子,让后者感到十分不爽。好歹三长老在云家都受人尊敬,现在却连区区一个“枯”都可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受其呼喝。
他顿感尊严扫地,心中出现落差。
“嗯。”三长老不作过多回答,与三人一同踏前,共同迎战面前的灵魂体。
他对于离老可是且惊且惧,毕竟当晚亲眼目睹离老以一敌三,就连半步武帅的大长老在其手上都走不过一招。
可见离老的实力何其厉害,更莫提身旁有十八个影卫,八个用上血剑…吧?
“必杀,龙游凤戏火。”苍龙赤凤再现,对上四个武将之境,离老倒不是太担心。一股气势尽数压向三长老和三个“枯”身上,令到四人身体受压,动作被限。
正当场面似乎由云家这边领住上风,三长老脸色突变,满脸戏谑,目无惧意:“离老先生,其实你知不知道,影卫在云家里平时是归谁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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