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队长,守备队员的思想工作都做好了吗?”孙国友问道。
“孙大人,放心好了,咱们的队员全都是选的贫苦人家的汉子,我们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土改教育,同时我每个人都找他们谈话了,他们都支持土改,要是有人敢因为土改而造次,咱们守备队一定在第一时间将其镇压。”
邱阿水原本是教导队的一名小队长,他的小队留了下来,奉命组建鸡笼守备队。
现在鸡笼守备队已经有三个中队,将近三百人。负责整个鸡笼的守卫和治安巡逻工作。
“行,就等邱队长这句话了。我的告示都已经写好了。”
“沈所长,你那边呢?”
沈良是工作组的一员,负责裁判所的工作,也就是原本由县衙负责的审案工作。
“全县拥有五百亩地以上的地主共有十五家,其中九家的罪证,我们已经秘密调查好,证人都已经保护起来了,你这边一开始,邱队长那边就可以抓人。”
早市就要结束,孙老头正准备推着他的早餐车回自己位于城内的窝棚。
就在这时,他看到早上那位圆脸的孙大人带着几个差役走出了县衙的大门。
他的手中拿着一份大红的告示。
有了前几天的经历,大家对这种大红色的华族公告都非常敏感。
因为之前的公告,一件件都实现了,起到了辕门立木的效果。
当孙国友走向贴公告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有一些百姓跟着围了过来,大家都想在第一时间看看今天又有什么好事儿。
两个差役上前去见告示贴好,立马有识字之人上前去读给众人听。
华族政府鸡笼行政公署晓谕事:
炎黄先祖创立华族,分可耕种之地于万民。盖土地乃百姓生存之根本,新华族创立秉持人人有田更,人人有饭吃之原则。收土地于政府所有,划分海洋、山岭、草原、沙漠、耕地……
百姓以每百户为单位组成生产大队,每一大队分给耕地、山林,耕地按照各家之能力分配,可参与耕种之人口即可获得口分田。
各家如有余力,亦可以在大队之集体用地上开垦自留田,自留田耕种五年以上收归集体所有,纳入全村的分配体系,此前之五年由开垦者自产自用。
凡是华族登记之百姓享有平等之分地权力。现有地多者,若能证明其土地乃是合法获取,留足自家口分田之后,多余之土地由官府收回,收回之地按照市价给予补贴。
对于愿意出钱建厂、从商、承包矿山之富户,地方公署盖将为其提供方便,或免税,或给予优先承包权。
……
今天的这份公告很长,但是这些百姓却没有嫌内容啰嗦。
他们都在认真地听着,读的人也是非常认真。
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震惊的神似。
这是均田,这是要给百姓分田地。
一时间,消息如同爆炸一般传递开来。
于此同时一队队穿着蓝色军装的地方守备军战士在军官和向导的带领下向县城周围的各个村社跑去。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去抓捕那些为富不仁者,然后进行集中审判。
这一部分人自然是得不到土地的补偿。
这样还能够对其他人起到震慑的作用。
华族政权在琉球已经积累了不少土改的经验。尤其是在冲绳岛,那里的土地同样大部分在贵族和地主手中。
土改的矛盾很大。向邦将那里土改的经验都编辑成册。
孙国友知道,土改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就像是疡医帮助病人割去身上的毒疮,速度快的话,病人甚至在被割的时候都感受不到疼痛。
就是要在那些地主士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地分下去,将生产队建立起来。
到时候那些分了土地的百姓自然会维护这一制度。
至于土地有好坏之分,造成分地过程中的不公平,这些问题可以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地解决。
鸡笼县平溪村位于鸡笼河的上游,是一个位于山间谷地上的大村落。
两百年前吴姓汉人的先祖来到这里垦荒。
后来陆续有漳州和泉州的百姓迁移而来。
而吴家一直是村中的大族。
鸡笼河上有一座大水车,据说是吴家的先祖建造。
这架水车日夜不停地将河中的水抽到水渠,浇灌了平溪村的两千多亩水田。
这些水田,以前分属各家,水车也是用村产维护。
但是吴家这一代家主吴仁兴却是一个异常贪婪之人。
他言说水车是吴家先祖所建,将水车收为吴家所有。
所有的人浇田都要给吴家买水钱。
曾经有一位从泉州迁移来的黄姓人家站出来与其理论,结果没过几天就被发现吊死在水车之上。
吴仁兴还说是先祖显灵,来惩治这个忘恩负义之人。
这个吴仁兴更是用强取豪夺的方式兼并土地,吃相难看,他几乎已经要将这两千多亩水田全部占为己有。
就在前几天有一个自称华族的势力占领了鸡笼县城。
还派人送来了安民告示。
不过个吴仁兴并不在意,谁来了这里,都要倚仗吴家掌控村落。
他家中有十几个老婆,其中大部分都是本村的姑娘。
几乎一个村中稍微有些姿色的姑娘都会被他看上,然后通过各种手段纳入房中。
这个吴仁兴大部分时间就在家中纵情酒色,好不惬意。
村中的人都沦为他吴家的佃户,帮他种地,维持着他奢侈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就是给一个大官,他吴仁兴都不想换。
快要到中午时分,天上还下着蒙蒙细雨。
村口劳动的村民就见到从北边三坑山的山道上开来一队身着蓝色军装的士兵。
这些人的身上披着蓑衣,排成了两列,一路小跑着前进。
不时还有军官的呵斥声传来。
守备队中大部分都是新兵,他们的队列还不娴熟。
那些教导队员充当的军官非常严厉,带着他们一边执行任务,一边训练。
守备队中有出自平溪村的队员。
在他们的引导下,这队守备队直接来到了吴家靠近江边的大宅院。
宅院的大门紧锁,带队的队长名叫倪彬,他仔细打量了一眼大门,门当是一对石鼓,看样子这个吴家还出过武将。
看样子还要小心一些。
“黄浩,你能确定这个吴仁兴在家吗?”倪彬问道。
黄浩就出自平溪村,是一个佃户家的儿子,一直在县城的码头上扛活,刚刚被招募进守备队。
黄浩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队长,我刚才问过村里的人,他们都说吴仁兴今天没有出门,这家伙肯定在后院喝酒呢。”
“他家里有多少护院?”倪彬又问道。
“他养了五六个漳州来的拳师,平时欺负人都是靠这几个人。”黄浩回答道。
“来,将炸药包拿过来。”
倪彬招呼一名守备队员将用油纸包裹好的炸药包拿了过来。
倪彬让所有人退后,他自己在门前操作起来。
不一会儿……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
大门应声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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