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没,这礼太重,我……不能收。”
“你不喜欢吗?”
“……我今日既是生辰,也是定亲之日,过不了多久我便是薛玉楼的妻子,丈夫不喜欢的东西,我又……”
“不要再提他!”一听到薛玉楼的名字,古杉便无名火起,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会抱有如此大的恨意。
“你不要再装下去了,你不喜欢他,谁都看的出来,为什么非要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呢?”
“你……不懂。”
“我懂!”
说话间,愤恨的古杉一把将叶清漪手中打着的翠伞夺了过来,丢在了地上。然后他拉住叶清漪的手,帮对方再一次撑开火凤伞……
“是什么重任非要牺牲自己子女的幸福来委曲求全,这般没有天理的家族,就不值得再留下来,跟我走,离开这里,天涯海角只要笑容常在,便是天堂。”
“父亲不会同意的……我不能让他失望……不能……”
叶清漪说着,泪眼婆娑的低下头,似乎就像在对自己的命运妥协一般,可古杉却不允许她这么做,继续嘶吼道:“你的幸福他做不了主。我不能看着他将你当做叶家的牺牲品。”
“他是我的父亲,他能……自古都是这样的……”
“不。不对,也许以前能,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你的幸福只能交给自己和爱你的人……比如说:我!”
古杉这话,让叶清漪一时不能自已,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在泪光中注视着对方,曾几何时在得知自己的命运之后,叶清漪也有过幻想,有一天能有一个英雄将自己从悲剧中拯救出来,然而当这个英雄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时,叶清漪却又变得惶恐不安,一方面她太需要救赎了,而另一方面在心底的阴暗处两个血淋淋的故人正对她投以微笑,这份锥心的祝福,她承受不起,古杉也一样。
“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什么都不知道的古杉,根本不容许叶清漪拒绝,他一把将对方抱起,径直的走出淡泊居,渔歌剑叟注视着二人从自己面前穿过,随即呵呵一笑,或许这也是他的救赎吧。老头子抬起鱼竿紧紧的跟在古杉后面。
而在远处侍女鸿儿躲在一偏僻处窥视,见古杉大大方方的抱着叶清漪走了出来,惊的合不拢嘴,当看清楚对方的去向时更是惶恐,连忙转身回去报信。
一路上古杉视来往门客的异样神情为无物,朝着锁剑楼出口的关隘而去,本来按照计划,他应该和叶清漪一起回到叶家,从密道离开,可一来叶清漪的态度并不是很坚决,古杉怕进了叶府的门,她便会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二来,他也没有料到情势会如此发展,如今这般模样,抱着叶清漪回叶家,岂不是自寻死路?
很快,目送他们离开的门客们很快便察觉出了不对,连忙跟了上去,可又碍于后面跟着的渔歌剑叟杀气腾腾的面容便又不敢造次,只好小心的尾随着……
锁剑楼的关隘越来越近了,最终直至跟前。今日叶府大办宴席,本该守在这里的叶清涟恰巧回了府,只留下两位信得过的门客带领剑卫把守,二人一个姓朱、名余里,一个姓岳,字望天,这俩人或许在江湖并不出名,但他们的师哥北雪华衫郭重九,北涛华鬓于冉,合称冰雪二锦,是中土魏国冉冉升起的新星,武功不但深不可测而且与死去的白三千还有过命的交情,朱余里,岳望天二人作为师弟本也不会为难古杉,然而例行的询问还是要做的……
“我的天呐……”
岳望天嬉皮笑脸的惊叹词才刚刚说完,一根鱼竿打在了脸上,随即便飞了出去,剩下的朱余里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撸起袖子,正要拔剑……
“欸,老爷子,你这是要扒拉事呀!”
“滚。”
朱余里话也才说完,渔歌剑叟一摆手,人又飞了出去,紧接着只见老爷子,一步纵身上前捡起鱼竿的同时,另一支手按在关隘的门栏上轻轻一抬,这七八十斤门栏便朝后飞去,吓得门客们连忙躲闪,与此同时大门也应声而开。
“先走,我随后赶到。”
“恩。”
古杉应了一声,抱着叶清漪撒腿便走,而这时发现情况不对的门客与剑卫欲上去阻拦,然而却见渔歌剑叟一人独守门前鄙夷的对众人喝道:“来,只要越过我便可尽管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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