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炎明,自然是不同与其他洋番种族,自然是要高大而上比他们先进无数倍的。正所谓,黄乃皇色,白乃贱色,这咱们炎明的百姓啊,还得是要尊从孔祖师的道法,要仁,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只要工人的品行能够端正,那就一定能成就事业,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但要是与洋夷凑合在一起,那就是自贬身份,自甘堕落啊。”老先生滔滔不绝的讲到。

    “所以说,且勿内部相争,让外人看了笑话!我们炎明讲究一团和气,要和,不要斗。老是斗斗斗的那成啊,那不是让别人钻了空子,反而谁都沾不上好吗?我看啊,诸位,应当与老爷们好好商量,心平气和的,慢慢的来...”老先生继续讲到。

    “当年太祖爷,那可不是这么心平气和的跟地主爷打交道的!”一位年轻的工人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

    “说的好啊!”工人们立刻哄堂大笑了起来,毫不给老先生的面子大声的笑了起来鼓掌了起来。这种大声的嘲笑让老先生面子无光,觉得自己丢人了。他愤怒的拿拐杖戳起了地面又跺了跺脚,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几位同样的先生也自觉无趣,一样的跟着那位老先生走了出去,追求他们的那种极高的文艺造诣去了。

    “很好,我们感谢刚才的先生的故事,让同志们充满了快活和高兴,以及感觉到十足十的喜悦。”塔奇米重新走向台前说道。

    “下面,请赵才民同志,上台做演讲,同志们欢迎。”塔奇米又对赵老伯伸手邀请笑着说道。

    赵老伯颤抖的站了起来,他在玉阶同志的搀扶下走向台前,在工人们的掌声中热泪盈眶。赵老伯用自己的袖子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双手撑在讲台上许久的无言,沉默了老久。这就是现在每位工人的最真实的心境,激动,又感动。更不用说赵老伯这位被欺压了几十年才盼来塔奇米同志的老工人了。今天当上工会委员的职务,哪怕是要被资产家恐吓,他也一定要做好,绝对不能丢了塔兄弟的脸!

    “我说伙计们,这世上,说什么民族大义,说什么兄弟亲朋,都是胡扯,都不如这个!”赵老伯眼眶红红的双手紧握塔奇米的手对台下的工人们颤抖的说道。

    “塔兄弟和咱们非亲非故,比咱们小,比咱们还无依无靠,却要帮着咱们,还得带着咱们!我说伙计们,这世上难道有比塔兄弟还值得信赖的人吗!不能!没有了!哪怕是皇上到我面前,我也是这么说,还是跟着塔兄弟走!”赵老伯激动的说道。

    “皇上是好,可皇上有管过咱们的死活吗?官老爷们是老父母,可官老爷们是向着咱们,还是向着那些老爷们呢?到头来,谁也指望不上,还是得靠咱们这些穷哥们,团结起来才能成事,才能不被老爷们欺负!”赵老伯继续说道。

    “以前,塔兄弟还没来时,那是过得什么日子,吃的什么样的苦?衙门、相公爷、商行,那个不是老爷的人,那个肯为咱们说话做事?你要是被老爷们欺负,那必然连个哭诉的门都没有,连个求助的地方都没有。谁肯帮咱们?谁肯?谁肯像塔兄弟这样的帮咱们?”赵老伯继续问到。

    “锤镰大侠来了,肯为咱们去惩处那些贪官污吏,那些恨透了的老爷们。塔兄弟来了,肯为咱们上前出力,为咱们争工钱,哪怕是和全城的资产家闹僵了都不曾退怕。没有他们俩,咱们还想和老爷们掰手腕,还想和老爷们斗一斗?妄想!”赵老伯已经有些呜咽了。

    “现在,咱们走到一块了,就决不能像过去那样,各打各的,到头来也就是豁出自己的命来,和老板拼了命而已!我赵老汉,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死,我也不能让那些老爷再骑在咱们的头上,再把咱们当牛马一样使唤,让咱们当牛做马!”赵老伯用力挥拳道。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连带着记者们的按下快门声音,将这一刻记入永恒,成为了时间定格上的又一画面。工会的筹建大会就在这样的氛围下结束了,伴随着媒体的空前报道,工会这种新潮的东西一经问世就变成了印京最流行的话题,成为了印京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在讨论的热门话题。不讨论这个,那必然是落伍,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工人们互相问候你加入工会了吗,商人们忧心忡忡的互相打探对方工厂里有多少工人加入了工会,官老爷们则在整天讨论这是否是违法,是否要逮捕和驱逐,应不应该进行打压。学生们兴致勃勃的讨论这一新事物,先生们则在报纸上登报批判,批评工人非法集会一事,同时对塔奇米进行人身攻击,对其进行文化人的文斗攻势。工会无疑是在这个1905年的九月里成为了影响印京舆论的重要事件了,现在,那还有人不讨论这个新奇的组织的建立,哪还有人不对此表示五味陈杂的呢?

    相公爷们对此可是焦头烂额,要是这样的工会从印京延伸出去建立开来,那可就坏了大事了。这些工人聚在一起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要是再上演一场太祖爷倒戈,嘶,那可就不是某几个官员上刑场就能解决的了,整个亚美利亚官场都要大换血啊。

    只不过,袁总督倒是对此并不是很惧怕,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并不怎么在乎这个新兴的可怕的工会。用袁总督私下的说法,那就是这些工会只要同意府政官员监管,那随他们怎么和资产家斗好了。反正怎么斗都斗不到官府上,只要不出事,何乐而不为呢?

    袁总督的这种底气不是来源于他在亚美利亚的呼风唤雨,恰恰相反,他最根本的底气就是陛下对他的信任,以及陛下交给他的几封密信。有这几封密信在,局势就绝不会因为他的放任而乱了,反而会一直在他的手中被牢牢的掌握,随时都可以插手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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