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外。
当一众吃瓜群众看到成国公被镇武司士卒抬出来的时候,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成国公!”
“难道成国公死了!”
“不可能,新安郡王怎么敢杀成国公?”
“可是,可是那~~”
众人张目结舌,一时间似乎都忘记了该如何说话。
不远处,夏文宇看到这一幕同样是目瞪口呆。
他浑身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新安郡王竟然如此强悍!”
他不知道成国公是生是死,但是整个大璃内敢把成国公横着抬出成国公府的人就没有几个。
而他旁边的随从看着这一幕,“老爷,这这新安郡王行事向来霸道。”
“京都太危险了!”
“连成国公都如此,我等小兵小将又如何能自保?”
夏文宇低声喃喃道。
他感到有些害怕,作为一名边疆将领,面对千军万马他都没有怕过,可是面对这风云涌动的京都,他却感到惊惧万分。
“准备车马,我们回老家。”
他有些无奈和颓废的说道,
京都局势如此混乱,让他感到非常的无力。
……
东城兵马司。
罗源听着士卒的禀报久久不能言语。
他如同一摊软泥般坐在太师椅上,神色诡异无比。
成国公啊!
那可是成国公,大璃四大国公之一。
居然被镇武司的人横着抬出了成国公府!
还有成国公的大公子,也被押去了镇武司。
这该如何是好?
罗源的心中一片混沌,满脑子浆糊,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大人,小的要不要去镇武司看看?”
那士卒小心翼翼的问道。
突然的话语让罗源打了一激灵。
他嗖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看个屁!”
一团浆糊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
“去去,让我们的人都绕着镇武司和成国公府走!”
“记住,不闻不问,不看不说。”
“他们爱咋地咋地,反正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聋子,瞎子,哑巴。明白吗?”
罗源低沉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他躲都躲不及,还跑去镇武司看戏?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镇武司和成国公府较劲,又岂是他们东城兵马司能掺和的?
“是是,小的明白。”士卒应道。
罗源神色阴沉不定,他沉思了良久,猛地抬手对着自己的胸口拍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极其用力。
扑哧!
巴掌刚刚落下,他就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士卒被吓了一跳。
罗源擦拭着口中的鲜血,道:“等下我昏迷后,就把我送回府中,记住,若是有人来询问,就说我旧疾复发。”
“衙门中的一切事务交给两位副使处理!”
话音刚落,他双眼一翻,整个人就昏死过去。
士卒扶着他整个人陷入了懵逼之中。
罗源也是无奈,镇武司和成国公较量,他这个东城兵马使若是稍微有点牵扯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
卿福山。
李勋靠在软榻上,手持一册道家典籍正细细品读着。
一名长相粗犷的中年男子表情凝重的走进房间中。
李勋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眉头微皱,道:“你这副样子,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
眼前这位中年男子乃是大璃四大国公之一的靖国公吕之岳,时任中军都督府右都督。
别看吕之岳比成国公年轻,其实吕之岳在大璃军中的地位和威望都远超于成国公。
成国公能在中军都督府担任都督同知是因为他是国公,靠的是祖上的庇荫。
而吕之岳能担任中军都督府的右都督靠的是他一刀一枪建立出来的功业。虽然也有祖上庇荫的加持,但他确实是一位出色的统帅。
“镇武司将成国公府包围了,并且将成国公和卢尚青全部带回了镇武司!”吕之岳轻声说道。
李勋眉宇微扬,说道:“所以呢?”
“师尊,镇武司是不是太过狂妄了?”吕之岳冷脸说道。
李勋收起手中的书册,抬头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觉得镇武司狂妄?”
“当然,成国公再不济也是我朝国公,岂能任由镇武司缉拿关押?”
“那你为何不觉得成国公狂妄?”李勋面色平淡的问道。
“这,成国公似乎没犯大错!”
“大错?什么是大错?谋朝篡逆吗?”
吕之岳沉凝的望着李勋,心里千思百转。
他感觉李勋似乎对成国公不满。
“有人说中军都督府已经是四大国公府的私府,京都周边八十万大军都是四大国公府的私军?”
“靖国公!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李勋双眸深邃无比,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让吕之岳心中咯噔一下。
“师尊,弟子并没有这般想法!”
吕之岳低头道。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李勋啪的一下将手中的书册甩在了吕之岳的脸上。
“四大国公府,好大的名头!”
“把持都督府,私授官爵,勾连江湖势力,罔顾国法,你真的以为你这个中军右都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还是你以为陛下老了,杀不了人了!”
“白痴!”
“你说镇武司狂妄,老夫看来你才是狂妄至极!”
李勋十分气恼,指着吕之岳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吕之岳一点脾气也没有,只是依旧有些疑惑,“难道镇武司的作为是陛下授意的?”
李勋沉闷的看了他一眼。
大璃四大国公中,靖国公是他的弟子,也是他最看重的勋贵,而当年他在军中任职时,上代靖国公对他有提携之恩,所以这些年他也一直将吕之岳当成亲传弟子培养。
吕之岳也没有让他失望,早年间在边疆立下不少战功,最近几年调回了中军都督府,虽然没有再立新功,但也算是尽忠职守,兢兢业业。
只是身处在京都这个大染缸,吕之岳的心性难免多了几分骄纵。
“你还不如新安郡王那个小娃娃!”
“陛下需要开口吗?如果陛下开口,成国公府早就满门抄斩了,哪里还需要镇武司出手?”
“新安郡王为何敢动成国公?是因为他狂妄无知吗?”
“不,是因为他很清楚陛下对四大国公已经心怀不满。”
闻言,吕之岳顿时紧张了起来。
李勋伸了伸手,示意他将地上的书册捡起了。
吕之岳会意,连忙捡起书册,递给李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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