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将手中那一沓钱点了又点。
一百块钱,分文不差。
沈洪刚昨晚已经听说,沈静言和镇上的一个人合伙做生意赚了点钱,他以为小姑娘家就是小打小闹,赚了二三十块钱,买了点零零碎碎。
却万万没想到,沈静言竟然一下子拿出了一百块钱!
那可相当于他五个月的工资啊!
他这才惊觉,自己太小看外甥女了!
沈玉芹看到沈静言毫不吝啬地拿出了一百块钱,更是惊得连连咋舌。
昨天她和陈凤看到沈静言出手阔绰地买衣服,少说花掉了六七十块。
加上今天拿出来的一百块钱,沈静言身上少说有二百块钱!
她做啥生意,能赚到二百块?
沈玉芹嫉妒得眼睛发红光,她连二百块钱长啥样都没见过,更别说拥有二百块钱了!
“数清楚了吗?少不少?”
沈静言问赵婆子。
“不少不少!一分也不少!”赵婆子忙说。
“那还不走?”沈静言微微提高了音量,压迫感随之而来。
赵婆子忙朝她那群亲戚挥手,亲戚们也没啥好说的,一个个闭上嘴巴,离开了沈家。
走到门口的时候,赵婆子还十分惋惜地看了沈静言几眼。
“多好的姑娘啊,跟我儿子多般配,咋就不愿意嫁到我们家呢?”
沈静言听了直冷笑。
“赵大娘,您家是有钱人家,我可高攀不起,您还是找个和您儿子智商般配的儿媳妇吧。”
要是搁平时,谁敢说赵婆子的小儿子痴傻,她必定要骂得那人狗血淋头。
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她面对沈静言,那一身的战斗力气就跟散沙似的,聚不起来。
只得愤愤地哼了两声,带着一帮亲戚走了。
“叮——恭喜主人,完成任务,获得一千积分!”
沈静言听到系统传来了提示音,心中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虽然一千积分不算多,但是距离她一百万积分的目标又近了一点。
人走后,沈洪刚暗自松了口气,可愧疚之情随即就涌上了心头。
他太没用了,还要自己的外甥女替自己还债。
他手里捏着那失而复得的三十块钱,心中五味杂陈。
支吾了半天,他将那三十块钱往沈静言的手里塞。
“静丫,是舅没本事,这三十块你先拿着,剩下的……”
沈静言笑着把沈洪刚的手推了回去。
“舅,你是我亲舅,血浓于水,一二百块钱岂能和咱们的情分相提并论?”
“就是就是,静丫现在可有钱了,这钱给我买大衣吧。”
沈玉芹说着就要抢沈洪刚手里的钱。
她现在一心想着过年走亲戚的时候,要打扮得光鲜亮丽,成为众人的焦点。
她的手还没碰到钱,沈洪刚就气恼地给了她一巴掌。
“买什么大衣,你就知道给自己买东西,这钱你能花吗?你花了能心安吗?”
他对这个小女儿,简直失望透顶。
善良,友爱,勤劳,聪慧,她一个没学会,反倒跟着陈凤,学了一身自私自利,尖酸刻薄,唯利是图的臭毛病。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遗憾,为什么静丫不是他的亲闺女?
这一巴掌,把沈玉芹给打蒙了。
她没心没肺惯了,从小到大娇生惯养,沈洪刚舍不得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巴掌。
她只觉得这一巴掌格外疼,尤其是她还当着沈静言的面挨了打!
往日都是她幸灾乐祸地看沈静言挨陈凤的打,每次沈静言被打得遍体鳞伤,她还要跑到跟前,冷言冷语地捅刀子。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日竟然让沈静言看到了她被打的狼狈样!
她一下子气红了脸,朝着沈洪刚哭天喊地。
“我花钱怎么了?谁家闺女过年不买新衣服,静丫都买了,凭啥不给我买?”
沈洪刚被她无理取闹的话,气得差点背过去。
“静丫买衣服,花的是自己的钱,你也是十八九的大姑娘了,你挣过几个钱?”
恼怒至极,他又给了沈玉芹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刚才更响,吓得院子里的老母鸡咯咯直叫。
陈凤从衣柜里出来,听到巴掌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还夹杂着沈玉芹的哭声,心疼得不得了。
三步并两步冲了出来,朝沈洪刚大吼大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沈洪刚,你打闺女算什么本事,刚才来那么多人闹,你怎么不敢动手,就会窝里横!”
沈玉芹扑到陈凤怀里,放声大哭。
“妈,我过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劲……”
“刚子,赵婆子已经被打发走了,你就把钱拿出来给玉芹买件衣服吧,正好我爸想抽向阳牌的香烟,他都念叨一年了,趁着过年,给他买两条。”
陈凤眼睛老鼠一样滴溜溜地转着,早就开始打那三十块钱的主意了。
沈洪刚对陈凤和沈玉芹的言行,简直心痛至极。
沈静言拿出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替沈家还了债,可这母女二人,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只想着给自己花钱。
“这钱谁也不能动,就给静丫!”
沈洪刚语气强硬道,抓过沈静言的手,就把那三十块钱塞了过去。
沈静言想了想,当着陈凤母女的面,把钱踹在了兜里。
“舅,既然你执意要给,那我就收下吧。”
沈玉芹也不装可怜了,瞪着她,恶狠狠地吼道:“沈静言,你要脸不,你都那么有钱了,还要我们家的钱?”
“就是,臭丫头,你把钱给我交出来!”陈凤嚷嚷道。
“我舅给我的钱,我凭啥不要?”
面对陈凤母女气急败坏的样子,沈静言心中别提有多舒爽了。
她故意收下钱,就是要好好气气这对恬不知耻的母女。
当然了,她也不可能真的要沈洪刚的钱,事后还是要还给沈洪刚的。
陈凤见沈静言不给钱,急得上去就抢,被沈静言一脚踹翻在地。
沈洪刚动了动脚,本打算上前扶一把,但是看到陈凤那穷凶极恶,要吃人的模样,又停了下来。
虽然陈凤是他老婆,二人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可他内心深处却觉得,这个女人欠打。
“臭丫头,你敢……”
陈凤摔了个屁股蹲,疼得嗷嗷叫。
“舅妈,我警告过你,再敢骂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沈静言冷冰冰地威胁道,“上次打你,我已经手下留情了,难道你想尝尝斧头砍在身上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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