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查大队相当于村子里的治安队,平时专门负责纠察人们的生活作风和行为。
如果发现违法乱纪,乱搞男女问题的,就抓到广场上,当着全村人的面,狠狠批斗。
稽查大队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就把沈玉芹和陈凤连拖带拽地带走了。
郑大有说,他们会连夜审查,陈凤和沈玉芹今晚要被关押在大队部。
沈洪刚抿着嘴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地走开了。
沈静言拽了拽他的袖子,轻声道:“舅,咱们去看看徐奶奶和杨知青吧,他们伤得挺重的。”
两人跟随着徐爷爷进了屋。
屋子的大炕上,一头躺着徐奶奶,老太太正捂着腰,面色苍白,不停地呻吟着。
另一头,杨子诺歪在枕头上,双目失神,看上去像是要昏倒,顾知昀瘸着腿,手忙脚乱地帮他擦额上的血。
沈静言懂一点医学知识,这个时候,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从人情上,她都不应该袖手旁观。
她走到徐奶奶身边,柔声道:“奶奶,您先趴下,躺平了,我给您检查一下。”
屋子里的人都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谁也没有反对意见。
沈静言和老徐合力搀扶徐奶奶趴下,沈静言的手搭上了徐奶奶的腰,一寸一寸地按下去。
“这里疼不疼?”一边摸一边问。
仔细检查之后,沈静言舒了口气:“奶奶,您别担心,没伤到骨头,就是扭到了筋,您这几天注意休息,贴几贴膏药就好了。”
老徐一脸愁容道:“大过年的,上哪去买膏药?”
大林村没有医护室,整个洋槐镇也只有一个卫生所,条件简陋,买不到膏药。
人们要是有啥大病,就得去六十里之外的县医院看病。
沈静言忙道:“膏药我有,我这就去拿!”
她像上次拿红花油和碘伏一样,故技重施,跑到自己的宿舍,从系统空间里,用积分兑换了十贴膏药。
十贴膏药花去了一千积分,可沈静言一点都不心疼。
想到一会儿还要帮杨子诺查看伤势,沈静言又花掉了五百积分,兑换了纱布,棉签,酒精消毒液,消炎药等医药用品。
就在她拿着药品往外走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亲爱的主人,新鲜热乎的任务来了!帮助徐奶奶和杨知青治疗,可获得两千积分!”
沈静言皱了皱眉:“慢着,为啥积分给的这么少?”
她兑换膏药等就花去了一千八百积分啊!
杨子诺伤得更重,肯定要花更多的积分为他兑换药品!
搞不好做任务得到的两千积分,还不够兑换药品!
“两千积分已经不少了。”系统油嘴滑舌道,“主人以前做几百积分的任务,不也挺开心的吗?”
“可是顾知昀亲了我一下,就得到了一万积分,我跟他解释了一下相亲的事情,就得到了五千积分。”
沈静言越说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是不是跟顾知昀有关的任务,积分都特别高?”
系统没作声,悄悄地隐遁了。
沈静言并不心疼积分花在别人身上,她只是觉得系统分派的任务,越来越诡异了。
回到大屋,沈静言把膏药给了老徐,就来到了杨子诺跟前。
他额角的血刚止住,脸色苍白异常,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
“沈静言,沾上你准没好事……”
顾知昀没好气地说:“行了,脑袋都开瓢了,省省吧!”
沈静言却笑吟吟地说道:“杨知青,谢谢你啊,保住了我宿舍仅剩的几块玻璃。”
杨子诺看着小姑娘真诚的笑容,心里的火消散了大半。
沈静言是打心眼里感谢他的。
虽然杨子诺平日里对她横眉竖眼,冷嘲热讽的,但是在涉及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却丝毫不含糊,挺身而出。
杨子诺性格确实有点讨人烦,但人品却是极好的。
就冲这一点,沈静言对他讨厌不起来。
她先用生理盐水给他清洗了伤口,又用碘伏给破损的伤口消了毒,用纱布细致地包扎好。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沈静言拿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眼球,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看光的时候都不聚焦了。
“晕晕乎乎的,看人有重影,还有点恶心。”杨子诺很配合地说道。
“有点轻微脑震荡,不过不严重。”
沈静言说道,将一小瓶消炎药给了顾知昀,嘱咐道:“这个每天吃三次,每次一片,饭后吃。”
顾知昀仔细地收好,眼神里充满了无声的感激。
那头老徐给徐奶奶贴上了膏药。
沈静言兑换的是最贵的膏药,膏药里都是名贵的中草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才贴上不到五分钟,徐奶奶就说疼痛减轻了,嘴里不停地夸沈静言。
沈洪刚见徐奶奶和杨子诺的伤都不是特别严重,阴云密布的脸才稍稍见晴。
但是一想到沈玉芹干下的一桩桩恶事,还有陈凤护犊子的混蛋样,他又连连叹息。
沈静言安慰道:“舅,你别闹心,这件事情错不在你,你也不必太自责。”
沈洪刚揉了揉眉心,懊丧的模样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原本挺拔的肩膀,也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沈静言的话并没有给他多少安慰。
陈凤是他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妻子,沈玉芹是他的亲闺女,二人无理取闹,当众撒泼,把他的脸都丢尽了,他怎么能认为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呢?
“刚子,要我说,你平时就是太惯着那娘俩了。”
老徐心直口快地说,“以前陈凤弄那些幺蛾子的时候,你能像今天这样硬气,她早就老实了!也不至于把好好的闺女教得坏成这样!”
沈洪刚羞愧地低下头,无声地承认。
老徐说的是事实,他以前总是体恤陈凤给他生养了四个儿女,她自私,懒惰,唯利是图,虐待静丫,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把她骄纵成这样。
如果他能早一点支棱起来,静丫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玉芹更不至于被惯得是非不分。
可现在自责,懊恼都晚了!
他只盼着稽查大队不要讲人情面子,把母女二人狠狠批斗一顿,让她们彻彻底底丢一次人,然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
沈静言回到宿舍,将碎玻璃收拾干净。
她在系统空间里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玻璃。
没有玻璃,宿舍冷得像冰窖,晚上根本没法住人。
正发愁着,有人敲响了她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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