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言打完了许雅童,并没有立刻要走掉的意思,而是冷睨着她,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许雅童捂着红肿的脸,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她真想现在就冲到许鸿霖面前,好让他看清自己脸上的伤,让他认清这个可爱体贴女儿的真正面目。
可她一回去,用离家出走来威胁许鸿霖的计策就失效了。
可她又不甘心白白挨一顿打,灰溜溜地离开。
就在她矛盾纠结的时候,沈静言开口了。
“你心里想什么,我全都知道,但是你所想的永远不会变成现实。”
许雅童全身一抖,好像被那双睿智清澈的眼眸给看透了。
“我的爸爸也是你的爸爸,他有三个女儿,这是既定的事实,你再闹,再装可怜,再排斥我和菲菲,也不可能将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拆散。”
沈静言道,“你要么选择加入,老老实实和我,菲菲,妈妈,爷爷相处,要么独自离开,你想让爸爸变成你一个人的爸爸,做梦吧。”
被说中心事的许雅童恼羞成怒。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就是个小野种!你跟许雅菲都是强盗!只有我才是爸爸的女——”
不等她把话说完,沈静言就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头。
沈静言毫不留情地对着她已经满是手指印的脸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爸爸打的,他没打过你,不代表你不该挨打。”
许雅童狗刨似的挣扎了几下,被沈静言踹了一脚膝窝,单腿跪在了地上。
她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替妈妈给的,你几次三番侮辱她的人格,她不打你是因为她是长辈。”
许雅童的目光简直要吃人,沈静言第三次扬起了手。
她吓得条件反射般缩起了脖子和肩膀。
“许雅童,我告诉你,我既没有妈妈的宽容大度,也没有菲菲的心地善良,看在你是爸爸亲生女儿的份上,我不会弄死你,但是你再敢作妖,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看见我就像看见地狱罗刹。”
沈静言说得极为认真,许雅童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沈静言轻蔑地笑了笑,放开了她的头发。
“所以你想好了,想继续留在这个家,就老实一点,不然你就给我滚,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放下这些狠话,她就转身离开了。
一阵冷风吹过,黑暗中的许雅童,脊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在与沈静言的数次交锋中,无论是吵架还是动手,最终结果都以她的失败而告终。
自从这个女孩子出现,就处处与她作对。
她明明那么蛮横无礼,泼她一头蛋花汤,害她摔下楼梯,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她阴险狠毒。
她反而是大家掌心的宝,人见人爱。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她就这样一走了之,爸爸会不会听了沈静言的话,任凭她在外面不回家,也不会服软来找她?
那她闹离家出走还有什么意义?
沈静言回到客厅,菲菲凑过来小声问:
“静丫姐,你跟她说什么了?”
沈静言抿嘴一笑:“给她几句忠告。”
然后摆动了几下自己的手。
菲菲心领神会,捂着嘴偷笑了两声。
自从沈静言教她,善良要留给值得的人后,她就不再试图对许雅童好了。
不站在许雅童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不去同情她的遭遇,菲菲发现自己过得轻松多了。
小时候,她面对许雅童,总有种负罪感,觉得自己好像“偷”了人家的爸爸,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许雅童。
可她的真诚善良并没有换来许雅童的真心以待,而是日复一日,变本加厉的报复。
以前她会忍,甚至被许雅童推落水,差点淹死,她都不愿和父母告状。
自从沈静言出手教训过许雅童几次后,菲菲才意识到,不能只给别人快乐,自己吞掉委屈。
看着许雅童被教训,她觉得大快人心。
既然暖手捂不热一颗恶毒的心,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因此,她现在会毫不犹豫地加入对许雅童的嘲笑中。
不知不觉已经八点了,顾知昀站起来对许老头说:“爷爷,不早了,我和静丫明天开学,就先回家了。”
他又十分礼貌地对许鸿霖和乔素心道:
“爸,妈,我们先走了,明天课不忙,我就带静丫来吃晚饭。”
他的这一声“爸,妈”,让许鸿霖和乔素心心花怒放。
沈静言笑得眉眼弯弯,仰头看着顾知昀英俊而有涵养的面容。
没想到,他如此自然地给自己贴上了“许家女婿”的标签。
和许家人,和沈洪刚一家告别后,顾知昀就拉着沈静言的手离开了。
二人回到顾家,顾知昀长长地舒了口气,听上去像是如释重负。
沈静言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在许家吃了顿饭而已,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怎么像是闯了龙潭虎穴,死里逃生一样呢?
顾知昀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额上,亲昵地蹭了几下。
又把小妻子抱紧,窝在她的颈窝,轻嗅她身上的香气。
就好像一只大狗狗在反复确认,领回家的是一直陪伴他的那只小兔子。
“昀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有点怕。”
顾知昀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怕你爸妈说刚和你团聚,要把你留在家里住,不让你跟我回来。”
沈静言觉得顾知昀这个想法属实有点幼稚了。
“怎么会呢,我爸妈知道咱们结婚了呀,他们对你也挺认可的。”
说着,她主动搂住顾知昀的脖颈,踮着脚在他唇上印下一个香吻。
顾知昀少见得正经起来,将二人拉开一点距离。
“别撩我。”
沈静言想起来,今天是八月的最后一天,小雨伞早就用完了。
这几天顾大狗一直憋着,就等月初去医院领小雨伞呢。
她故意使坏,在顾知昀劲瘦的腰上捏了一把。
正要嬉皮笑脸地跑开,方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静丫,知昀,你们回来了?厨房里有酒酿圆子,热热就能吃,我去给你俩盛一碗?”
顾知昀摇摇头:“我吃不下了。”
他现在不敢碰和酒有关的东西,怕控制不住自己。
沈静言正觉得晚上吃得有点油腻,就说道:
“妈妈,我想喝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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