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芹抢了钱,生怕安子再追上来,一路飞奔到了村口。
陈凤正焦急地等待着,见沈玉芹一脸狂喜地样子,忙问道:“要到钱了吗?”
沈玉芹一遍拉着陈凤急匆匆往大马路上走,一边笑嘻嘻道:“那女孩怕不是个傻子吧!被我三言两语就糊弄了,一下子拿出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对于母女二人来说,已经不少了。
看来这趟没白来,母女俩喜滋滋地离开了大林村。
另一头,菲菲见沈玉芹没了命似的逃跑,还处于一脸茫然的状态。
刚才她拦着盛怒的安子,没让他追上去,这会儿安子红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狼。
“菲菲姐,你咋这么傻?沈玉芹就是个大骗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
菲菲不解地眨巴着大眼睛:“她……她不是你二姐吗?”
“她才不是我姐!我没有这种姐姐!”
看着安子咬牙切齿的样子,菲菲大概明白沈玉芹为何一见安子就跑了。
“菲菲姐,就是沈玉芹把我头打破的!她来我家偷钱,被我发现了,她就拿锄头砸我的头!我……我恨不得把她给咬死!”
安子头上至今还留着做手术时缝合留下的疤痕,只不过当时剃了光头,现在他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不怎么明显。
菲菲又是愧疚又是自责,摸了摸安子的头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她说她是我二表姐,我就信了……”
安子气呼呼地踩了一脚雪地上厚厚的积雪。
“菲菲姐,你等着,下次再让我看见她,我非替你出口恶气!”
由于沈家这半年来日子越过越好,安子的营养上来了,个头猛窜,才13岁,就已经快一米七了。
他这个年龄正是长个子的黄金阶段,将来个头超过一米八,指日可待。
现在安子已经比沈玉芹高了,他一用力就能把沈玉芹推个大跟头,他才不怕这个恶毒的女人呢!
菲菲笑道:“好,我等着你给我报仇!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道,“刚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咱俩回家谁也别提,就当是咱俩之间的秘密,好吗?”
安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一帮小孩儿抱着猫咪跑了过来,争先恐后把自家的猫咪往菲菲怀里送。
有小狸花,胖大橘,还有小黑子。
农村的猫都是散养的,不怕人,菲菲抱着猫咪,爱不释手。
晚上,沈家,许家和老徐两口子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热乎饭。
晚上住的地方沈玉兰已经安排好了,沈洪刚,许老头和安子住在大屋,她和菲菲住在侧屋。
许鸿霖夫妇,沈静言和顾知昀被安排在了林场的宿舍。
徐奶奶和沈玉兰早就把宿舍收拾好了,沈静言和顾知昀一进屋,就看到炉火烧得噼啪作响,小屋子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沈静言发现,她住过的宿舍几乎没变样,亲切又熟悉。
沈玉兰还贴心地在炕上铺了鸳鸯戏水的大红床单,连枕头都绣着百年好合的字样。
“大姐这是给咱们布置的婚房吗?”
顾知昀往炕上一坐,就把沈静言拉进了怀里。
二人双双倒在大红喜被上。
暧昧的气氛迅速蔓延,在顾知昀热烈的目光中,沈静言的身子一寸寸软了下去。
一番缠绵后,顾知昀捞起汗津津的小妻子,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
看着顾大狗一脸餍足的样子,沈静言戳着他的鼻尖道:“你说,你在林场当知青的时候,是不是就天天想着往我屋子里钻?”
顾知昀点点头,承认得十分坦然:“不光想往你屋子里钻,更想往你的被窝里钻~”
沈静言娇嗔着,不轻不重地锤了锤他的胸口。
“你太坏了!”
顾知昀突然翻身把沈静言压在了身下。
“我还可以更坏!”
“你……唔……”
夜里,又是一场大雪。
接下来的几天,沈静言一直帮沈洪刚张罗年货。
顾知昀有时候帮忙,有时候给安子辅导寒假作业。
许老头则积极地为沈玉兰讲解数学题。
自从沈玉兰以高分拿到初中毕业证后,一直没有放下书本,她打算参加明年六月的高考。
她拿到初中毕业证后,昌吉市高等师范专科学校有意录取她。
中专在那个时代,已经算是高学历了。
很多人想读这个学校都没有机会。
但是沈玉兰有着更高的理想和追求,她想考帝都师范大学。
许老头经常夸沈玉兰悟性好,一点就透,是块读书的料。
沈洪刚也全力支持沈玉兰考大学。
一年多以来,上门为沈玉兰提亲的可不少,但都被沈洪刚回绝了。
他想让自己闺女和妹妹沈秋叶,外甥女沈静言一样,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晚上,伴随着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一大家子吃着丰盛的年夜饭。
谁知饭吃到一半,两个不速之客又来了。
和前几天相比,陈凤和沈玉芹母女俩显得更加狼狈。
热闹的大年夜和母女二人凄惨的表情可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母女二人脸上都挂了彩,陈凤的棉袄还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脏兮兮的棉絮。
沈玉芹脸上,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了一块儿。
不等沈洪刚开口,陈凤就跪在了地上,死死抱住沈洪刚的大腿。
她哭得响亮而凄惨:“刚子,我们娘俩实在没地方去了,天大地大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啊……”
看着母女二人的样子着实可怜,乔素心动了恻隐之心。
“这是怎么了……”
沈玉芹断断续续地哭诉道:“那个老光棍找到我姥姥家了,揪住我妈的头发就打,我去拉我妈,他就连我也一起打,说被我妈给骗了……我姥姥赔了他五十块钱才算了事,然后我姥姥一生气,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沈洪刚听着,眼睛红了红,但看了看沈玉兰和安子,眼神又硬了起来。
他用力将陈凤的手扒开。
“刚子,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咱俩好歹过了二十多年,你对我就一点情分也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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