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大,本就是刚刚考完,复习时间也短,大家出了考场唉声叹气的,她这一喊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神看过来。
阮念念喊完就脚底抹油似的跑掉,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苏晚晴在原地。
阮念念一路跑出来考场,一眼看到了江燃,朝着他怀里扑过去,江燃一把搂住她。
也没问她的考试情况:“考完了想做什么?”
阮念念想了想:“想吃苹果,来的时候,那个苹果好大,我精挑细选的,可惜砸到了宋辞明头上。”
“忘不砸了。”
江燃把她抱上车:“咱再去买。”
出了考场的人,鲜少有人像阮念念这样高兴的,大家都在不高兴的时候,有人在旁边高兴也是一种残忍,所以阮念念很快上了江燃的车。
等车子骑走才说道:“考试还挺简单的,就是作文的分值很高,七十分,我估计我的作文要扣几分,数学的话,我算的是满分。”
阮念念在背后讲着,江燃默默的听着。
讲了一会,阮念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抱住江燃的腰身:“等回去,你再好好学习,明年考试就在七八月份,咱们,满打满算,也就差不多半年不见面。”
江燃在前面低声应了一声。
至于苏晚晴,因为阮念念话,她被人恨死了,那个学生不讲理的非拦着她不让走。
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信自己的话,还差点打了她。
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江燃和阮念念的影子了,苏晚晴跺跺脚。
进了副食店,江燃把副食店不多的苹果全都给阮念念买了,还有橘子也称了不少,橘子是南方来的,虽然不要票,但是价格不菲。
这几天考试,都没好好陪着孩子,给乐崽买了她和老太太爱吃的蜜三刀,今天还有红枣糕,阮念念一样都买了些。
买完东西,就去国营饭店吃饭,庆祝阮念念考试结束。
自从生完江不言和江成蹊,喂他俩吃奶的时候,阮念念的食量大增,现在也没回到之前,考完所有的压力放下。
陪着国营大厨煮的红烧肉,吃了两碗米饭,回去的时候坐在江燃后座上喊着吃撑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软软的,被乐崽还会撒娇。
江燃哄小孩似的:“回家给你揉揉肚子。”
骑车一路回去,高考结束有喜有忧,阮念念觉得题目简单,是建立在她上辈子的学识之下的。
其实这次参加考试的人都放下课本多年了,临时拿起来课本,只有一个多月的复习时间,根本来不及把几年前丢下的知识全捡起来。
阮问潮先生给她的信里说了,报考的人数五百七十多万,但最终录取的只有三十万人,这是一个残酷的比例。
从考场回来的人,像是阮念念高兴的人不多。
许瑶回到大河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阮念念,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这个给你。”
一整只兔子,可不小,够许瑶一家吃几顿了。
阮念念奇怪的看着她:“给我这个做什么?”
“之前那个苏晚晴总说要考试,我还不信,都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会考试,但你上次给我说要我多学习点,我想着跟着你有肉吃,再不济也能教好学生,没人能取代我老师的位置,就开始读书了。”
“多亏了你。”许瑶压低声音:“我感觉我这次考的不错,能回城了。”
原来是这个,阮念念收了她的兔子,从家里拿了买的红枣糕给她:“这个你拿回去给孩子吃,给你婆婆吃也行,上了年纪也咬得动。”
一听这个,许瑶翻白眼:“我才不给她吃,她还不想让我回去呢,你不知道,我考试前她还进我屋子偷了我的准考证,辛亏被张青山看到了,拦下来。”
“她就是看我现在有工资,不想让我回城,还是我威胁她,要是真不让我考试,我就和张青山离婚,她舍不得我的工资,这才妥协的。”
“其实也不全是我婆婆的错,我婆婆就是一杆枪,我公公在背后往哪挑唆,她就往哪开枪,那偷准考证,就是我公公出的点子,我婆婆说,她不偷,我公公打她,用脚踹她。”
阮念念在村里也没少见过这种情况,有时候看着那家的女人是个“泼妇”,其实不少是被逼出来的。
“你们感情好就成,等你考上大学,到时候分配了工作,家里的日子就好起来了,大不了你就带着张青山去城里呗。”
许瑶考试不错,觉得前途一片光明,点点头提着红枣糕回家,背影都是轻巧开心的。
阮念念正想提着兔子回屋,看到郭婉玉拉着王瑾一站在门口,她身姿瘦弱,看着许瑶离开轻巧的背影,眼神里有些羡慕。
转过头看到阮念念的时候,眼神里的羡慕和落寞都全部收起来了,露出来一个苍白的笑容:“恭喜你。”
郭婉玉今年也参加不了考试,她的失落,阮念念多少能知道一些,冲她笑了笑:“会越来越好的。”
黑暗已经逐渐过去,晨曦已经展露出来。
郭婉玉微微一笑,拉着一一回院子里了。
“念念婶婶,拜拜。”一一奶声奶气道。
阮念念笑道:“拜拜。”
今天有许瑶送来的兔子,阮念念直接红烧了,江燃把皮子硝制了,后院有菠菜,用猪油渣炒了,最后又烙了几张葱花饼,她舍得放油,饼又软又香。
江燃吃的最多,乐崽也吃了大半张,吃完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巴巴,麻麻,今天有个老奶奶拦住我,说要教我东西。”
“我没见过她,就带着大黑跑回家了。”
阮念念微微皱眉,看一眼江燃:“该不会村里进了拍花子吧?”
江燃也担心乐崽的安全:“我等去打听打听村里有没有进什么陌生人。”
“那个老奶奶长什么样子?”阮念念问乐崽。
乐崽吃饱了还拿着饼子咬,一边吃一边想,站起来弯着腰:“这样走路的,头发长长的,全白了,身上脏脏的,脸上有一道疤,从头顶到下巴。”
说着乐崽还在自己脸上画出来。
她和江燃还没说话,老太太开口了:“不是拍花子,我知道是谁了。”
江燃也点头。
阮念念疑惑,她在村里也几年了,特征如此明显,她要见过肯定记得:“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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