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纪的人了,都当奶奶了,别咋咋呼呼的,听念念说。”
徐岚被婆婆说了,立刻摆起来一副倾听的模样。
阮念念都被逗笑了:“娘,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那都是前几年的事情了,前几年咱们家头上还有帽子呢,现在不也摘了,江燃都去北城上大学了。”
徐岚一听也有点道理:“那也没听说咱们这边能做生意啊,去年那点菜,都是偷偷摸摸给厂子里的,我还一直担心被人举报了。”
“要不然,真没工作了,黎峰和娟子就冬天种点菜也挺好的。”
“咱们这边慢,我听说南方那边已经开始有试点了,说不准慢慢咱们这边也可以了。”到私人可以做生意还得一段时间呢,不过现给徐岚个希望,总比她一天到晚的发愁的睡不着好。
阮念念现在是全家学历最高的,徐岚虽然担心,但也是信媳妇的:“那最好还是有个工作的好,有个工作稳定,到时候黎澈也可以接他爹的班。”
外孙的未来她婆婆都安排好了,阮念念心想等黎澈长大了,服装厂说不准都倒闭了,毕竟再过十几二十年可是有下岗潮的。
在她看来,黎峰现在没了工作影响不大,总比人到四十多了,被工厂遣散的好,到时候再想做什么竞争就大了。
最后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江娟肯定不会打孩子的,江家人都知道她心里的痛,就是徐岚睡得不安稳也没想过让她打孩子,阮念念说的话,多少让徐岚安心了点。
徐岚道:“咱家人齐了,我去和你爹给你们磨豆浆,弄点豆腐,各家都吃点,就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奇怪,总是留江燃在学校。”
“念念,你给娘说,他该不会是骗你的吧,是不是有二心了?要是真有二心,咱家可不要这种人。”
阮念念觉得她婆婆的脑洞贼大,提醒道:“娘,江燃是你儿子。”
徐岚道:“是我儿子也不行,不能让他给家里丢人。”
阮念念觉得他婆婆就是说说,不过能说出这话也不是一般的婆婆了,笑道:“就是老师找他有事,我都问过了,您放心。”
徐岚要去磨豆浆做豆腐,阮念念找了家里的豆子,给她提一袋子。
等徐岚走了,江娟道:“念念,你刚说的真的还是假的,咱们真可以自己做生意?”
“我平时读书看报,在学校有时候也会和经济系的讨论一下,我看有这个苗头了,现在就是时间问题了。”
她说的谨慎,江娟也不怀疑什么,在现在的江家,阮念念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那很正常,她可是大学生嘞!
没看那蔬菜大棚,冬天都能让人吃上菜的法子也是念念想的嘛。
“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阮念念在村里待着,平时还给几个孕妇传授知识,许是觉得靠要不能从阮念念这要什么东西,郭玉和张慧也不要东西了,时不时就来找江娟,每次来都是在阮念念在的时候。
江娟是做姑子的人,也不好把两个人撵出去,不过有老太太镇场子,气氛空前的和谐。
“念念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郭玉一过来就先夸阮念念。
张慧也不甘落后,郭玉夸阮念念,她就夸全家的眼珠子乐崽:“咱们村就没见哪个孩子比乐崽还聪明厉害的,刚带着一群娃在玩呢,这大学生的娘就是不一样,教的好。”
张慧夸得没有郭玉的神态自然,她倒是真心夸阮念念,想打好关系,只是那语气总是有点阴阳怪气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是妯娌,阮念念也不准备和她们交心,礼貌的敷衍过去。
这样的次数多了,她也觉得挺无聊的,就也不怎么去找江娟了。
出门准备带着乐崽去后山边挖个野菜,刚出门就看到邮差送信,她主动上前打招呼道:“有没有我的信呀?”
“没有,我都给你留意着呢,有你的信,都第一个送。”邮差见她也亲切。
阮念念蹙眉,江燃去了羊城后还没给她来信呢,就连她父母,这段时间也没怎么来信。
“你进我家坐会吧,我写个信你帮我寄一下。”
邮差自然是没话说的,阮念念先给他端了一碗绿豆水,放了白糖,甜丝丝的,邮差和老太太感叹:“还是送你家的东西最好,还有糖水喝。”
“大中午的也不容易,喝了下下火。”老太太也是乐善好施的人,与人方便,别人也与己方便,没看和她们家同样成分的,有的家里都死了好几个人了。
她们江家活的好好的,那都是以前积攒的善缘。
阮念念给江燃和陆行云各写了信。
她和江燃只要分开,从没有超过十天没有信件来往的,这还是第一次。
晚上阮念念抱着乐崽睡觉,睡得也不怎么安稳,睁开眼把灯点了,看乐崽也醒了:“怎么还没睡?”
“想尿了?我带你出去。”阮念念说着就要抱她下来。
乐崽摇摇头,趴在阮念念身上:“麻麻,我头好痛。”
阮念念搭上她的脉搏,乐崽的身体一切正常,县医院的检查的机器都挺少的。
“疼多久了?”
乐崽道:“刚刚,我刚刚梦到爸爸了,但是梦的不清楚,这里闷闷的。”
说着指着自己的心脏。
一会又指着自己头:“这里疼。”
乐崽和一般的小孩不一样,阮念念也不敢把她当成一般的小孩:“等一会看看还疼不疼了,如果还疼明天咱们回北城,麻麻带你去大医院检查检查。”
乐崽点点头,懒洋洋的歪在阮念念身上。
“你刚刚梦到爸爸,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阮念念小心问。
乐崽认真的想了想,闭上眼睛过了一会道:“我感觉爸爸的情况不好,但是我和爸爸离得太远了,可能是假的。”
阮念念心脏猛地一跳,江燃从不会这么久不给她写信,这次太反常了,羊城那边这个节骨眼也并不是十分安全的。
乐崽说完,一会歪在阮念念怀里又睡了,夜里阮念念给她把了几次脉,心里又想着江燃,后半夜几乎没睡,大清早就起来。
老太太年纪大了,觉少,早早也醒来,看到阮念念:“时间还早,怎么不再睡会。”
“奶奶,乐崽昨晚说头疼,等她醒了你问问她还疼不疼了,我现在要去县城有点事。”
阮念念说的风风火火的,交代完骑上车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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