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瑜对少年秦炎颇为刮目相看,觉得这小子很是对他味口。
心狠手辣又腹黑,偏又性情坚毅,多受磨励,除了天赋惨不忍睹之外,实在是个修行的好苗子。
听了孔瑜的话,秦炎瞬间一愣,身躯立时僵住了。
特别是在越尘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并没有反驳的时候,他心里更是一沉,开始忐忑难安了。
碰上个误人子弟的师父,也不知道现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秦炎心中暗叹,开弓没有回头箭,头都已经磕了,好不好的,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当下,他坚定的摇了摇头,大声道:“秦炎自知资质愚钝,能随侍老爷身边,已是心满意足,绝不反悔!”
“哈哈哈哈……”
越尘瞬间大笑,指着秦炎道:“罢了,看在你机灵的份上,本座闲暇时,还偏要指点你几句,平日里莫要怠慢了修行。”
秦炎顿时大喜,恭敬的连连点头:“是,老爷!”
蒙巴也在一边笑道:“莫要听他胡说,你家这位老爷弟子不少,个个都修行出众,你跟着他,自有你的好处。”
闻言,秦炎连连称是,心中大定。
“……哼!”
孔瑜被噎了一回,瞪了秦炎一眼,忍不住讥讽道:“你那叫资质愚钝么?何为废体,心里没点数?”
"弟子,弟子......"
秦炎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低垂着脑袋,讪讪的不敢再言。
只不过,他这一低头,就看到自己面目全非,浑身发臭的模样,顿时惊得手脚冰凉。
上仙哪个不是品性高洁,仙气飘飘,刚才他就是以这幅模样磕头,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怪罪下来。
这是他好容易得来的机会,他不敢赌。
于是,秦炎毫不犹豫的再次跪下,请罪道:“弟子形状污秽,污了老爷的法眼,还请老爷降罪。”
这一回,他头垂得更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越尘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修行之人,先要修心,不必太过在意表象,起来罢,下不为例。”
秦炎心中一凛,只觉得在这道目光下,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脊背发凉。
"弟子谨遵教诲。"
他恭敬的应了一声,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且上前来。”
越尘打量了他几眼,再次开口道。
“弟子在!”
秦炎上前几步,在离越尘丈余之处站定。
他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这一身臭味薰着越尘等人。
“哗啦啦……”
倾盆大水突然从天而降,瞬间将秦炎给浇成了落汤鸡。
他呆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借着大水不断搓洗,恨不得将皮都给搓掉。
这水也不知是从哪里来,仿佛无根之源,凭空生出,却源源不断,冰凉刺骨。
见识了这等神奇的手段,秦炎不但不觉得冷,反倒心中火热。
若是他也能学到这些神奇的法术,还怕报不了仇不成?
他那仇人在泰陵城中虽然称得上一霸,可却也只是一位武道金丹,如何能与老爷相比?
以往他觉得仇人高高在上,他以凡人废体修行,恐怕毕生都要为报仇而努力。
可如今回头再看,武道金丹又算得了什么,同样是井底之蛙而已。
只要他跟在老爷身边努力修行,报仇指日可待!
秦炎越洗心中越激荡,恨不得仰天长啸,以泄心中的郁气。
“这小子在想啥哩?洗个澡都兴奋成这样?”
孔瑜很是纳闷不解。
“能以一介凡人之身,穿越万里荒原,来到这天璧山脚下磨砺自身,这小子毅力不凡,只是,你就不打算将实情告诉他?”
蒙巴挠了挠头,憨憨的问道。
“本座不会干预他,万法随缘,因果由心。”
越尘背负双手,目光淡然的道。
闻言,两人同时微微颔首。
一切皆因缘,他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秦炎的动作虽不快,可也不慢,足足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觉得洗干净了。
洗干净的秦炎剑眉星目,面目刚毅,肌肉微微隆起,大腿健壮修长,看着很是精神。
只不过,他的衣衫被白虎挠的稀烂,此刻浑身只挂着几缕布条,堪堪遮住某些部位,看着很是滑稽。
被三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少年窘得满面通红,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捂着好。
越尘眼角微抽,不忍直视的垂下眼皮,掏出一件衣服扔给了他。
“穿上。”
“谢老爷!”
秦炎喜出望外,立刻手忙脚乱的换了新衣。
这衣服触手冰凉丝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穿在身上精神都为之一振。
他心头涌上感激,对着越尘躬身行礼道:"弟子谢老爷赏赐,老爷的大恩大德,秦炎永世不忘!"
越尘挥了挥手:"罢了,你与我有缘,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嗯,还算是有点人样。"
见秦炎焕然一新,孔瑜也不禁多看了两眼,忍不住赞赏了一声。
越尘瞟了他一眼,心中奇道,这头孔雀眼光奇高,寻常天才都得不到他一句好话,今日却对这凡人少年屡次称赞,真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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