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明馥夏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放假。
她就像一只勤勤恳恳的小仓鼠一样,每天都会利用空余时间置备点年货,一直到除夕放假当天,她家里各样东西一应俱全,只多不少。
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过年,但该有的仪式还是不能少,明馥夏早上八点起床贴门画、大扫除,中午吃火锅、搅馅包饺子,晚上时间一到,准时打开电视,边吃饺子边看春晚。
十二点春晚结束,明馥夏从软绵绵的懒人沙发上直起身,在毛茸茸的地摊上滚了两圈,然后披上外套,从茶几上拿了一根水果玉米,赤着脚跑到玄关处,穿好鞋。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她想要出去走走。
她所在的别墅区灯光寥寥,这也正常,大部分人只是在这里购置了一套临时居住的房产,真正的家并不在这里,过年了,他们要回家去了。
沿着路径随走随停,此刻大家都围在家里恭贺新年,深夜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不用裹成粽子就能随心走在马路上的时间。
一阵冷风吹过,明馥夏无意间抬起头,昏黄的灯光隐隐绰绰,给寒冷的冬日带来丝丝暖意,雪花从深空中打着旋儿洋洋洒洒,纷沓而至。
新年的第一场瑞雪,降临在这个阖家团圆,美满幸福的日子。
而她在这个深夜,幸运的目睹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希望雪能下得大一点。明馥夏心想,这样明天就能堆雪人了。
一道宾利缓缓驶近,无声无息地停在她的身边,明馥夏甫一回过头,就被这道骤然出现在身边的黑影吓得噔噔噔连退三步。
车窗降下,一道矜贵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昏暗的灯光在他俊朗的面孔描出一道模糊的分界线,下颚清晰可见,
是郁容珩。
他静静地看着她,神色难辨。
明馥夏丝毫没想到会在今天、这个地点以及这个时间遇到这位少爷:“今天是除夕夜,你不在家里陪家人,怎么会出现在大马路上?!”
“我家里人现在都在国外。”
明馥夏:“那你应该也在国外啊,”
“我刚坐私人飞机回来。”郁容珩淡淡道。
明馥夏:“啊……为什么……是突然有公事要处理吗?”
郁容珩不答反问:“不然呢?”
哇……这还真是……霸总其实也蛮辛苦的哈。
大过年的还要千里迢迢飞回来处理公事,那么大的企业,肯定很不好掌管吧……
尴尬无声,却又震耳欲聋,明馥夏沉默了会儿,最终只能没话找话道:“新年快乐。”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还有,生日快乐。”
是的,生日快乐。
今天是郁容珩的生日。
明馥夏还是在大二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彼时她正在炸鸡店打工,老板娘为了省点钱,一般都是让店里的兼职生送外卖。
因为除夕夜的缘故,炸鸡店的关门时间比往常要早,临到快要发工资下班的时间,店里来了最后一单。
虽然赶着过年,但能多挣一笔就是一笔,老板娘利索的把炸鸡装盒打包,然后同钥匙一起交给明馥夏:“最后一单了,我等会儿把今天的工资结给你,你送完单回来后直接开门把车停进来就行。钥匙你也先留着,两天后记得早点来开门。”
明馥夏从大一就开始在店里打工,老板娘知道这姑娘的学校和手机号,因此倒也不担心会失窃。
明馥夏接下那兜沉甸甸的东西,应了声好。
订单的量很大,但好在炸鸡并非那些汤汤水水,不会撒,所以明馥夏并不担心。
比较令她感到麻烦的是收货地址。
那是本市有名的富人区,明馥夏以前也不是没有往那边送过餐,印象中那里的保安大多眼睛都长在头顶,仿佛只要在有钱人多的地方待几天,自己也就能跟着高人一等了似的。
顺着手机导航的路线到了地方,明馥夏祈祷着今天轮班的保安是那位脾气和善好说话的叔叔,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保安亭里的保安不但不是她认识的那位,反而还曾跟她有过矛盾。
于是明馥夏也没再多言,直接拨通了外卖电话。
电话被接通,那头热烈的音乐和欢呼声顺着话筒炸响在明馥夏的耳边,她赶紧将手机拿远了些。
“喂。”明馥夏喊了一嗓子,“您好,您的外卖到了,能麻烦您跟门口处的保安说一声,让我进去吗?”
电话那头默了默,似乎是换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听筒里高亢的音响声小了很多,“你等一下。”
明馥夏坐在电动车上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然后她看见保安亭里的人接了个电话,随后按动了一下什么,机动车通道门缓缓打开。
她拧动车把手,顺通无阻地骑着车
地址是写的是安润区昌吉路东来华都6053号,明馥夏望了眼门牌号,确认没有找错后,她停好车,吃力地将东西拎了下来。
然后走到门口,按了下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明馥夏没想着进去,于是就站在门口,“您好,这是您点的外卖。”
开门的是个看起来跟明馥夏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孩,单眼皮,高鼻梁,头发很短,发烧根根直立,一身红色棒球外套,
他并没有接,而是站定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明馥夏看了一会儿,像是要从明馥夏的脸上看出来个洞。
明馥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因为手臂举着一大包重物,手腕跟关节酸得发麻。半天不见他动弹,于是她出声提醒道:“您好,您的外卖。”
男孩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突然转头,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嗓子:“快都别玩了,汤响你出来看看,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长得贼踏马正点的炸鸡店兼职生!”
明馥夏:“……”
他爹的,遇到鲨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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