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画的到来,无疑给这个沉闷的家增添了许多活力。陆镇南的早餐如愿喝上了新鲜出锅的山药粥,陆之战上班前又可以像从前一样,和她拥抱着说再见。
上午九点,周宇来老宅补课,他本不好意思再麻烦已经怀孕的姜老师,没想到舅舅却还想着他学习的事。
周宇尽管求而不得,但经过这一年多的成长,他似乎理解了她当初的拒绝,在她的眼里,自己始终是个孩子,因为自始至终她喜欢的人都是舅舅。
她能嫁给舅舅是件好事,总比嫁给别人好。他们终究是跨越了很多的鸿沟才走到一起的,实属不易。
补课结束后,可画笑着问周宇,“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决定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周宇一边收拾书本,一边说:“我还是想考燕京大学。”想去她的母校看看,是不是真如想象的那般优秀。
可画笑着点点头,“那你可要加油了。”
“你和舅舅什么时候办婚礼?是不是下次见面我就得改口了?”
可画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我现在的状态,估计连婚纱都穿不进。”
“那你下学期还能上班吗?”
“我原本的计划是陪你们到高考结束,但现在看来,可能要提前了,好在现在所有的课程都结束了,你们只要好好复习,一定可以取得好成绩。”
周宇点点头,笑着说:“我很期待舅舅的宝宝出生。”
可画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吃饭吧,别让爷爷等急了。”
周宇中午在老宅吃饭,陆镇南的心情很不错,家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自从陆敏嫁出去以后,家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阿战偶尔回来陪他吃晚饭,但他知道他工作忙,除了应酬,还得照顾另外一个。
吃过午饭,周宇就回家了,他的时间很宝贵,还有很多科目要复习。
可画本想回房间睡会午觉,没想到却被陆镇南叫住了。
“可画,爷爷有些事情想问你。”
可画坐回到椅子上,“爷爷,您说。”
“上次听人说起,你的亲生父亲是海城的姜怀。”
可画沉默着点点头,这事是瞒不住的,所以她也没想着要一直隐瞒下去。
“他如今......”陆镇南欲言又止。
“他在海城的监狱服刑,还有不到两年的刑期。”
陆镇南点点头,“他当年入狱的原因是什么?”
“他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有贷款诈骗罪,非法集资罪和资金挪用罪。”
陆镇南皱了皱眉,“按理来说,经济犯罪不至于判这么重的刑。”
“他并不想告诉我当年的真相,甚至在入狱后就拒绝了我和母亲的探视。这些都是我不久前才查到的,也许并不全面。”
可画沉默了一会儿,“爷爷,我知道我的身份对阿战来说会比较尴尬,我曾经也努力过,但还是无法放弃阿战。”
陆镇南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出餐厅。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想错过都难。
可画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爸爸的事一直是自己的心结,即使爷爷不提,自己也很难放下。
真的要继续查下去吗?直觉告诉她,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只要找到慕思玥,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可慕思玥并不简单,自己之前给她打电话试探的时候就发现了,她遇事沉着冷静,言语中透着狠厉,绝不是普通人。
况且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单单只是姜可画那么简单了,无论如何也不该连累阿战,连累陆家以及肚子里的熊宝。
想来想去还是把自己给想睡着了,再醒来居然是被吵醒的。
“姜可画你给我出来!姜可画你赶快出来!”
她确定自己没听错,下床走到前厅,陆镇南正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发。
她看向旁边的刘姐,“刘姐,是有人在叫我吗?”
刘姐点点头,指了指门外。
可画闻声走过去,看到刚子和阿晨都在外面,正拦着大声叫嚣的陆有为。
陆有为看到可画,更加激动,“姜可画,你给我滚出来!谁让你进陆家门的!”
可画回头看向陆镇南,“爷爷,为什么要拦住他?”
陆镇南看向她,“你认识有为?”
“认识,之前见过一次。”她并没有往下细说,但陆镇南已猜中大半。
陆镇南叹了口气,“阿战不想让他进来胡搅蛮缠,但他再这么喊下去也快把记者喊来了。”
可画走到门口,“刚子,让他进来吧,这么大喊大叫的,别人还以为我欠他钱了。”
陆镇南一怔,这性子好像也…并不柔弱。
刚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放陆有为进了前厅。他自己则快速地站到了可画身边。
陆有为瞪了可画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到陆镇南身边的椅子上,“爸,你怎么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陆家的门?阿战把她养在外面也就算了,居然还带回老宅,你们都是怎么想的?!难道她的孩子真要成为陆家的继承人?!”
“这是阿战的决定,我不反对,你更没必要横加阻拦,你的之望已经指望不上了,你要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到底得指望谁。”
“爸,我毕竟是阿战的爸爸,我必须为阿战的未来考虑,我的人生都被于家人给毁了,就因为当初错选了于慧,阿战现在年轻不懂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女人毁了他的人生。”
可画本不想说话,毕竟他是阿战的父亲,阿战对他是什么态度,那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自己作为阿战的妻子,毕竟是小辈,可听他这么说于家,这么说妈妈,她便动了气。再说自己是哪种女人?不偷不抢不杀人!
她侧身问刚子,“之望是谁?”
刚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他和小老婆生的,以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养了二十几年。”
可画心中已了然,怪不得妈妈会一个人住到郊区去,对陆家的事不闻不问,怪不得当初提亲都是于家人去,见不到他的半分人影。真是个人渣!
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陆先生是想告诉所有人,你是阿战的父亲,要行使做父亲的权利?”她看向陆有为。
陆有为眯了眯眼,厉声道:“是又怎么样?”
可画毫无惧色,“你以阿战父亲的名义出现在我面前两次,无非是在宣示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利,宣誓自己在陆家的地位。但世人常说,人越缺什么,就越要去炫耀什么,今天看来,一点没错。”
陆有为又不傻,一琢磨这话,不就是说他不配做陆之战的父亲,在陆家没地位吗?!
他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连陆敏他都打了,更何况是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无非是爬上了阿战的床而已。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