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副厂长吓得浑身一哆嗦,如今死了十几个人,最多只能算是他们安全管理上出现漏洞。
最多也就是罚款,检查,赔偿受害者家属抚恤金。
若是引发了传染灾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到时候别说是乌纱帽,搞不好他下半辈子都得去踩缝纫机。
“郭盛,你带人把这片荒地围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我这就去通知相关部门过来处置。”
靳副厂长臃肿的身体一阵小跑,看起来有些像旋转的陀螺。
“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死胖子算是被你拿捏死了。”
郭盛一脸淡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我。
我朝着支票上的金额扫了一眼,忍不住咂了咂嘴。
“啧啧……不愧是龙头企业啊,这出手就是阔绰。”
这时我身后的殷天华踮着脚尖朝着支票上瞄了过来。
“看什么看,又没你的份。”
我瞪了他一眼,直接将支票收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我刚才也是出了大力的,按理说咱也该对半分才对。”
“你一个修道之人,五弊三缺,要什么钱?”
我撇了撇嘴。
“你这话说的,就是不给钱,你给我买两瓶好酒也行啊!”殷天华咽了口唾沫。
“这个还可以考虑,等下回去街口小卖铺给你搬一箱大绿棒子好了。”
殷天华露出一脸苦涩。
“不是那一瓶二锅头才两块八,你这未免也太抠了一点。”
“爱要不要,不要二锅头也没有。”
“别别……我又没说不要。”
殷天华一脸的无奈,只好接受这不平等的分账。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让这兔崽子这么拿捏我。”
殷天华挑了挑眉,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这时杨钊朝着我走了过来。
“十三兄弟,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以后若是有事可以到铁山营找我,”
“好的,杨连长。有时间我一定过去拜访,也看一看周爷爷生前待过的地方。”
杨钊朝着我敬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开。
“好啦!咱们也回去吧。”
我朝着殷天华吆喝了一声,朝着厂区外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后,发现殷天华并没有跟上来。
“干嘛,今晚不打算回去住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殷天华皱了皱眉,朝着我喝了一声。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眼见殷天华一脸郑重之色,我只好停下了脚步。
“又怎么了?”
“我要跟你谈谈。”
殷天华手指微微晃动,一道符箓自袍袖中窜了出来。
“你当真不肯学我的符箓术?”
“这话你都问了八百遍了,你不烦我都烦了。
首先我不可能背叛桑爷,其次我也不可能拜你为师,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不得不说殷天华的符箓术的确高深莫测,我也并非真的不想学。
只是如果学习符箓术的代价是要背叛桑爷,那我宁可不学。
“你不用背叛他,也可以不用拜我为师,咱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殷天华老眸中闪过一抹精芒。
打赌?
“打什么赌?”
我愣了愣神,有些不明白这老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斗法捉鬼。”
殷天华一脸淡定之色,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在云州境内不知有多少孤魂野鬼四处游荡,若是能够帮他们解脱,也算是功德一件。
你我可各自行动,捕捉散落游荡的野鬼。
天亮前谁捉到的野鬼多,谁便胜。
你若赢了,我无偿将符箓术传授于你。”
“那我要是输了呢?”
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凡事问清楚比较好。
“你输了,我一样会将符箓术传给你。
不过你不是一直自诩为他的传人。
你要是输了,那就代表他传授你的那些本事,跟我的符箓术比起来不值一提。”
我明白了殷天华的盘算。
恐怕他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将符箓术传授给我,只是想要借此拉踩桑爷一番。
他跟桑爷之间并不像是死仇,反而更像是在怄气,想要压桑爷一头。
“好,我答应你。”
我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你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不用考虑一下么?”
我撇了撇嘴,摊手道:“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赢定了。
再考虑万一到时候你反悔了怎么办?”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
“臭小子,居然敢如此藐视我。
这次就叫你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明天早上医馆见。”
我摆了摆手,没有丝毫畏惧。
殷天华轻哼一声,扭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殷天华走远后,我这才急忙停下脚步。
“红袖红袖,这次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朝着身前作了作揖。
“不管,你自己答应的赌约,关我什么事。”红袖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美丽可爱的小仙女红袖姐姐,你就帮我这一次,日后必有重谢。”
红袖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
“我最多帮你抓一宿。”
红袖纵横八百里大秦山多年无人敢惹,就算是鬼王妖君见到她都得绕路走,抓一些游魂野鬼还不是手到擒来。
殷天华道行不浅,符箓术更是高深莫测。
可要跟红袖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婆比起来,多少还嫩了一些。
跟我打赌?
道行高有个屁用,出来混要讲智慧的。
老林沟。
桑爷正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忽然院门被人缓缓推开。
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朝着院子中徐徐走入。
“想不到当年算无遗漏的天穹神算桑三爷,居然会隐居在这穷山僻壤之中。”
桑爷睁开双眼,朝着两人望去。
“我说这门口的老鸹怎么一直叫个不停,原来是茅山宗的两位道友驾临。
实在是有失远迎,还望道友多多海涵。”
胖道士略微年长,朝着桑爷恭敬的单手行礼。
“多年不见,桑三爷风采依旧。
我二人也只是偶然途经此地,得知桑三爷在此,这才带着张师弟前来拜会。”
桑爷捋了捋胡子,朝着两人身上扫了一圈。
“桑三爷在看什么?”胖道士一脸疑惑的问。
桑爷抿了口水,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茶叶沫子。
“你们茅山宗还真是够大方的,就这么两手空空的来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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