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三人来到集团军司令部集合,整整一上午,等待其余远近各不相同的部队的战士们集合完毕,操场上站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方队,陈严粗略的横队、纵队数了数,大约六十多个人,大半个连!
王平盯着身边战士们的军衔越看越心惊,小声地对两个战友说:“你们看,他们的军衔大部分是士官和军校学员,还有一小半是尉级军官。上等兵军衔的只有我们三个!”
丁聪毫不在乎:“那又怎么样?”
陈严做出了一个“你说怎么样”的表情,和王平同时叹了一口气。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自己和他们根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以后能不能跟上训练进度还说不定。
集合完毕,战士们登上两辆绿色的军用大巴,离开司令部所在的市郊,一头扎进深山,车越行路上的行人车辆越稀少,当军车拐了几个弯后,路两旁的农田和村落都没有了,但是道路却依旧宽敞。看来这是专门为部队修的公路!
日头微微偏西,大巴车终于在一溜铁丝网前停下了,路中间是一道铁栅栏门,路旁竖立着一块大大的标识牌—军事禁区,严禁靠近,违者自负。
车上带队的军机关参谋纳闷地走下车,他曾经陪领导来飞鹰大队视察过,这里应该还没到他们的驻地啊?参谋瞬间心生不满,军机关的人来了竟然没人迎接,你们飞鹰的人谱可真大!
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铁丝网内风驰电掣般开来一辆伞兵突击车,到了铁栅栏们前停下,副驾驶上跳下一个人,陈严看去时竟然是马向学。
马向学打开铁栅栏门向带队参谋走了过来,参谋一声不吭把装有选训人员名单的文件包递了过去以示不满。
马向学笑嘻嘻的接过,抬腕看表,埋怨道:“你们来早了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害我们没有准备。”
参谋看看时间,现在刚好是约定的下午两点。他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心说:你们飞鹰的人真他X的准时,早一分钟都不肯出来,老子好歹也是军机关的人,你们就这态度?
参谋不想浪费口舌,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说:“点名吧,交接完人员我好回去交差!”
马向学点点头,参谋又不乐意了,你是上尉我是少校,给你说话你竟然和我点头?
马向学毫不理会参谋的表情,面向大巴大喊:“来混饭吃的下车了,还要我上车请你们啊?”
战士们早就迫不及待了,蜂拥着下车。因为背着背囊提着行李,所以队伍站的间距很大,马向学嘴上不留情:“稀稀拉拉的毫无兵的样子,幼儿园的孩子都比你们站的利落!”
队伍里的战士们瞬间撇起了嘴,马向学大喊:“不准讲话,点到名的依次过来集合!”
点名时会先报出一个序号,然后才喊出名字,陈严是17号,王平是18号,丁聪是19号。点完名后马向学笑嘻嘻的对送兵参谋说:“交接无误,因为我们基地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所以就不留你吃饭了!”
参谋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心里破口大骂:“外人”?“随便”?不知道军机关的首长们能不能进去!他话都不说,礼也不敬,喉咙里“嗯”了一声转身回大巴上催促司机开车离开,这个破地方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见参谋的愤然离去马向学毫不在乎,他转向战士们说:“欢迎你们来到训练基地,至于为什么不是欢迎你们来到飞鹰大队呢,是因为你们会有一大部分人将要离开。基地里给你们准备好了午饭,不管你们会不会离开,无论如何都要让你们尝一尝我们的‘空勤灶’不是?饭前活动一下,沿着这条柏油公路一直向前就是基地,跟上我的车,抓最后五名,开始!”
说完他就跳上加速离开,留下方队的战士们面面相觑,陈严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跑啊!”拉着两个战友追上去。
这段路也不知道几公里,战士们发足狂奔唯恐落于人后,他们也不知道马向学口中的“抓最后五名”是什么意思,反正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些人都是原单位的佼佼者,每次越野跑步都是在第一梯队领跑的人物,所以一开始就拼尽全力冲刺,把控制呼吸、调整步伐、分配体力这一套全忘了。
向前跑了大约三公里六十多人的队伍已经拉成一长溜了,原先领头的人因为耗尽了体力被远远的甩到后面,跑吐了的也不在少数。陈严因为看到马向学是坐车来的,所以推断刚才他们点名的地方距离训练基地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一开始就拉着王平和丁聪控制着节奏跟上第一梯队却又不争先领跑,现在他们处于队伍的正中。
不过战士们都穿着冬常服,脚穿皮鞋、身背背囊、手提行李,跑起来滴溜当啷的格外浪费体力。还有很多老兵因为服役时间久了,大包小包的行李格外多,有的人竟然有三个手提包,这下可苦了他们!
好在陈严三人只是上等兵,服役才一年多一点,除了后背的背囊只有手里的一个行李包,还可以轻松地跟上。
陈严掠过一名中尉,只见他身上大包小包的,脖子上还向前挂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包,陈严说:“排长,我帮你拿一个!”
伸手就准备接过,哪知中尉却推开他的手,说:“不用,你快点跑,别被抓了最后五名。”
又向前跑了一公里,已经可以远远地看到基地大门了,转个弯就到,门口却没有看到刚才马向学坐的那辆伞兵突击车。
陈严听到队伍后面起了一阵骚乱声,他回头看去时竟然发现有几个人斜刺里跑下公路上了一条小道,抄近路向基地大门奔去。陈严气的想骂却又怕跑岔了气不敢出声,丁聪脸上也一副懊恼的神色,他们再想回去抄近路更是绕远了,王平推了推二人,艰难地说:“别看了,跑我们的自己的!”
刚才和陈严说话的那名中尉已经落到了队伍最后面,他见状停下来,手扶胸下隔膜的位置调整呼吸,大喊:“快回来,别给你们的老部队丢人!”
冲下公路的几人却不为所动,继续向基地大门狂奔,中尉无奈的继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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