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考核完,选训队的战士们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很有自信的,不禁沾沾自喜起来,他们在等待着来自教官们的肯定。
李少游接过成绩表不置可否,马向学却讥讽起来:“得意洋洋的干什么?这么烂的成绩很自豪是不是?”
“不是!”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在战士们的队列中响起,任谁都能听出战士们的不服气。
马向学脸上挂着讥笑,挑衅似的说:“不服可以随便从教官组里挑一个人,挑几个科目,让你们看一看差距!”
战士们瞬间对着教官们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陈严装模作样的和身边的丁聪讨论着,手指从教官们的脸上划过,嘴里挨个小声怒骂:“X你妈!装X犯!你X了个B!”一旁的沈逸飞差点笑断气。
战士们对于人选和科目分歧很大,其中人选的问题属马向学的呼声最高,其次是另一个名叫徐俊鹏的教官,他个子不高、身材不甚健壮。科目也五花八门,有人喊出武装泅渡,有人喊出高空跳伞。
一旁的李少游走了过来,说:“既然人选有分歧就让他俩一起上!不过科目的话,你们能不能选点实际的?这是训练场,我上哪去现找飞机和水域?科目我替你们选了,武装越野五公里和射击。”
战士们都闭上嘴,这两个科目最考验军人基本的体能和素质,无可厚非。马向学扭头就走,说:“我去打背囊拿武器。”
这时给养员采购回来,正在给炊事班卸大米,李少游挥手叫住他:“不用那么麻烦,去炊事班那两袋大米就行!”
大米一袋二十五公斤,重量上和全副武装差不多,不过战士们跑五公里的时候是把背囊搭在肩上的,大米袋子怎么背?只见马向学和徐俊鹏一人一袋,马向学把大米扛在肩上一只手扶住,徐俊鹏双手环抱住米袋抱在胸前,二人已经站上了起跑线。
李少游挥手劈下开始计时:“跑!”
两人撒腿就跑,从一开始就全力冲刺,跑完一个五公里用时不到十七分钟,陈严不禁咋舌:这两人的武装越野五公里成绩都和自己的徒手速度差不多了!
越过终点线二人毫不减速,继续大踏步的跑到炊事班门口把大米放下,又冲向了射击场。期间徐俊鹏还笑着说:“马队,你的速度慢了啊!”
马向学马上反驳:“扯淡,是因为我没做准备活动!”
战士们这才想起来,二人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撒腿就开始冲刺,连扭扭脚腕活动活动腰都没做!
马向学和徐俊鹏胸脯微微起伏,大喘两口气马上就平复了下去,在射击准备处披挂上战术背心和手枪快枪套,把191式突击步枪用全军少见的三角式枪背带挂到身上,然后往胸口子弹袋里装上实弹匣。
战士们的嘴立刻撇了起来:“刚才我们射击用的是机械瞄具的95,怎么到了你们就换成光学瞄具的191?”
李少游从善如流,向二人大喊:“换95!很久没用95了,让我看看你们还会不会玩!”
马向学一声不吭提起95,再把胸前的191的弹匣换成适用95式自动步枪的。95没有安装三点战术背带,现调太麻烦,二人直接提在了手里。
李少游高喊:“干巴巴的趴在那里射击毫无意思,徐俊鹏去举起靶纸,马向学围着操场跑一圈回来再射击!”
战士们立刻傻眼了,玩大了吧?只在电视、电影上见过的信任射击现在伸手就来?徐俊鹏一声不吭就跑过去举起靶子面对射击位毫无惧色,马向学全身披挂围着操场迈开双腿继续冲刺。
天已经完全黑透,射击场里的探照灯从射击位照向靶位!
马向学回到射击位上,等待的徐俊鹏举着靶子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气,他低下头深哈出一口气,猛地抬头,枪声大作,弹弹上靶!
一匣子弹打完,李少游大声下科目:“徐俊鹏换靶纸,马向学向前冲刺,手枪运动速射,开始!”
马向学把95交到左手提着,右手在大腿上的快抢套里抽出92式手枪,在武装带上一蹭套筒,机头大开,单手平端着向前跃进。在距离徐俊鹏还有五十米的时候,他的枪声响了,行进速度不减,距离徐俊鹏还有二十五米的时候打空一个弹匣。他站定单手换弹匣,右手拇指按下复进钮让套筒复进上膛,瞬间又打响了,急促的射击把一匣二十发子弹快速打出,枪声都听不出点来,近距离的射击把靶纸打得稀烂!(注:92式手枪,现在列装的为改进型,俗称92改。分警用9毫米版和军用5.8毫米版,警用弹匣容量为15发,军用弹匣容量为20发。此介绍可见于新闻和军事文献,不涉密!)
两人走回队列前面,李少游故意问:“还要不要他俩交换一下演示?”
战士们心虚的摇头,赶紧说:“不用了!”
李少游收起笑容,问:“还洋洋得意吗?找到差距了吗?你们行吗?”
战士们垂头丧气,小公鸡一样的眼神彻底不见了,陈严大喊:“报告!”
李少游说:“17号讲话。”
陈严说:“只要刻苦训练,假以时日我也可以做到!”
“大言不惭!”李少游首先讥讽,然后肯定:“不过勇气可嘉!”
马向学看看手表,做恍然大悟状:“都九点了,原来都这么晚了啊?收操,回去吃饭!”
队伍心疲力尽的走到食堂,马向学把战士们留在外边,和其余教官们蜂拥进入食堂。战士们傻站在外边急的口水流了一地,在他们感觉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马向学终于擦着嘴、打着饱嗝走出来,一脸歉意地说:“对不住同志们啊,因为你们第一天来,炊事班忘记做你们的饭了,我保证,明天一定给你们补上,现在回宿舍休息。向后转,齐步走!”
“我X你妈!”陈严心里破口大骂。只有半天不下午的时候吃了填鸭似的一顿饭,还在训练场上还给了他们,到了晚上又不给吃饭,你们飞鹰大队是不是想饿死我们?
无奈,只能空着肚子睡觉了,陈严马上偷笑起来,背囊里还装了班长准备的食物,熄灯后偷偷垫补一点。
洗漱时间到了,战士们排着队走进水房,没一会又吵吵嚷嚷的出来,大喊:“教官,没有水啊!”
马向学从楼角转出来,一脸不耐烦:“吵什么吵?你们刚搬进来,大概是营房股的忘记给你们送水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克服一下,今天不洗漱了!”
沈逸飞立刻大叫:“那上厕所怎么冲水啊?”
马向学认真的作出冥想状,陈严心说:上厕所这件事总不能也让我们克服吧?
哪知马向学认真的建议:“你们可以用拖把杆捅下去!”
“啊?那拖布就没法用了!”战士们立刻大叫。
马向学鄙夷地说:“等明天来水了再涮洗干净不就行了吗?马上就熄灯号了,赶紧回去睡觉,少来烦我,要不然扣分了!”
战士们怨声载道的回去睡觉,一整天出了好几圈汗,想洗把脸都没有,要不是刚才马向学和徐俊鹏露了一手把他们镇住,否则早就爆发了!
睡觉前,厕所里发生了异常诡异的一幕,战士们提着自己宿舍的拖布排队去厕所上大号,上完厕所捏着鼻子细致的捅下去,以免招致后边战士的责怪:“某某号,回来捅干净!”
回到宿舍,陈严看着查寝的教官离开,宿舍楼陷入一片寂静,他翻身下床找出食物招呼同伴和沈逸飞一起吃,沈逸飞不好意思:“这是你们的战略储备啊,我就算了吧。”
陈严不由分说就把一罐午餐肉塞到他手上,沈逸飞忧心忡忡:“少吃点垫补一下就行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定用得着!”
丁聪永远都是乐天派,说:“也许只是这第一天,总不能天天让我们饿肚子吧?”
在陈严和王平的监督下,丁聪终于闭上嘴,他郁闷地说:“才吃了个半饱!”
上午舟车劳累,下午又是高强度的考核,没一会宿舍里就响起了一片鼾声。
宿舍楼下的花池阴影里,两个烟头闪闪发亮,马向学对李少游说:“李队,有点过吧?饭不给吃,澡也不让洗,他们才来第一天!”
李少游不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爱心泛滥?你不也是这么加入飞鹰大队的吗?”
马向学鼓鼓嘴:“可这是我第一次来选训队担任教官,有点下不去手。你没发觉战士们的眼神杀气腾腾,我好怕他们群起而上揍我一顿!”
李少游笑了,说:“没事,这些人三、五个进不了你的身,忘了你自己打陈严他们三个不落下风了吗?”
“别提了,一人咬了我一口!”想到这马向学还心有余悸,他接着问:“你准备几点开始?”
李少游甩飞烟头又点上一支,背靠一颗大树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不着急,我先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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