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它死了没有?”
“废话,脑袋都剁下来了,你说它死没死?”
丁聪将一只刚刚捕获的眼镜蛇剁掉脑袋挂到树杈上,正准备剥皮,却看着依旧生理反应而扭动的蛇身,迟迟下不去手!
“你说你还能干点啥?”陈严伸手抽出自己的伞兵到满脸不屑的对丁聪说,然后把他推到一边,硬着头皮上前。
蛇身上滑腻腻的,蛇皮伴有死鱼的腥臭味,陈严屏住呼吸在蛇身顶部开了一个小口,然后拽住用力一拉,一幅完整的蛇皮就被剥了下来。他随手扔到丁聪怀里,说:“留着做条腰带吧!”
“要死啊你!”丁聪吓得惊跳起来,不住的擦着身上的血迹。
陈严用手摸着蛇肉里的小疙瘩,用伞兵刀尖一个个的挑出,这是寄生虫,不能吃,然后他把蛇剁成小段,挨个分给众人。
自己是班长,要发挥模范带头作用!陈严睁着眼睛硬充好汉,用门牙撕下一小条蛇肉在嘴巴里大嚼,平复下肠胃里的翻涌,装作美味的样子对众人说:“味道还不错,有点像啃鸭脖!”
陈严已经连续三天只食用野果、树叶果腹,一点油腥未见,此刻已经饿的头晕眼花,再不补充点肉类蛋白质,自己早晚就要光荣在这片热带云林里。
腥臭的蛇肉在嘴里持续嚼几下,慢慢有了一点甜腻腻的香味,竟然不觉得难吃!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马向学陪着战士们在丛林边缘待了一个星期,然后带着他们转场去往丛林深处,看着他们选好营地搭好帐篷,马向学准备离开,临行前告诫战士们:“以后睡觉的时候要睁只眼睛,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会带人来搞你们一下子!”
“注意你们的活动范围,向南70公里就是国境线,越过国境线之后就是臭名昭著的金三角,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
陈严惊惧的问:“毒贩武装不会越境来打我们吧?”
马向学嗤笑一声:“毒贩追求的是利益,看你这鸟样,谁会打你的主意?”
陈严不满地抬起头,说:“咋说咱也是个翩翩美少年,就算没有毒贩武装,国境线那边的年轻姑娘把我掳走,你说我从还是不从?”
马向学抽出自己寒光闪闪的伞兵刀竖着把刀面凑到陈严的面前,说:“还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陈严正满面惊恐于马向学抽刀,听到他的话才回过神来,好奇地看去。锃亮的刀锋中,自己蓬头垢面,胡子邋遢,脸上被树枝划伤的道道疤痕,如果不是穿着军装,用不了多久中科院就会来西双版纳抓野人了!
丛林上空飞来一架直—20,舱门旁的吊臂上垂下一条绳索,马向学把搭扣挂在自己身上,铰链发力,把他和李少游等一众教官拉上去。
马向学在空中大喊:“同志们,注意安全,再见!”
陈严带着战士们站成一排,举手敬礼告别,嘴里却喊着:“狗日的马向学,滚吧你!”
轰鸣的直升机掩盖了陈严们的喊声,马向学满意的点点头,钻进机舱飞走了,底下的战士们笑作一团!
人类进化了上万年才掌握了一系列生存技能,却被战士们在三天之内全部抛弃。
伞兵刀绑在木棍上做成投枪,扎鱼捕猎,弹性十足的枪通条缠上藤蔓做成一张小弓,射杀飞禽走兽;
晚上睡觉不再待在帐篷里,而是爬上大树,用绳子把自己固定在粗壮的树杈上睡觉,以防止毒蛇猛兽的袭扰;
雨林里几十年、上百年、上千年,甚至从来都没有人来过,地上厚厚的枯叶腐败层随时都会把人整个吞没,于是一切生活的吃喝拉撒尽量在树上解决,活动的时候就学着“猴哥”的样子攀住藤条荡来荡去;
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蚊虫铺天盖地的袭来,战士们寻到药草碾碎磨成汁液,涂在身上驱蚊。偶有感冒、腹泻之类的疾病,战士们就化身赤脚医生,寻找草药自己疗伤;
雨林的水经过几十亿年的溶解、蒸馏、再溶解,微生物、细菌肉眼不可见,是不可以直接饮用的,战士们在净水药片用完之后,就用干净的泥土过滤,但是这样有一股苦涩的泥沙味。于是他们的包括头盔在内的一切容器全部倒转过来接雨水,然后倒进铺有塑料布的深坑存放;
河网密布,在水源附近很容易被蚂蟥叮咬,生拉硬拽会连带下一大块皮肉,自从陈严在一处岩壁上发现了一层白色粉末才初步解决这个问题。那是亚硝酸盐,被蚂蟥叮住之后迅速洒上薄薄的一层,亚硝酸盐吸水杀死蚂蟥,直至它自己从皮肤上滑落。
但是马向学说过的“随时会来搞他们一下”却迟迟没有兑现,战士们不禁开始担忧起来,不过偶尔还会有人站的远远的盯着他们的活动迹象,战士们迅速警戒,如临大敌!可是教官们从来没有对他们发起进攻,战士们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有一天,夜晚警戒站岗的陈严发现了几条人影趁着夜色向战士们的营地摸来,他正准备叫醒战友们埋伏,却看到一条人影被他预设的捕兽陷阱高高的吊在树上,陈严大喜过望,招呼战友们去痛打“落水狗”。
另一条黑影攀上大树解开绳索救走同伴,扶着他一瘸一拐的走了!
陈严这才明白,不是马向学良心发现,而是自己掌握了越来越多的战斗技能,想要偷袭自己变得难上加难!生存技能变成战斗技能,最后变成生物本能,陈严知道,自己距离一名合格特种兵的距离越来越短了。
野外生存开始变得如鱼得水,战士们也闹了不少笑话——
夜晚的丛林温度急剧下降,潮湿的空气像要拧出水来,一条未成年的缅甸蟒蛇受不住寒冷钻进沈逸飞的衣服内取暖。睡梦中摸着滑溜溜的蛇身竟似少女的身体,沈逸飞美美的做了一晚好梦!
早上被吐着信子的缅甸蟒蛇惊醒,沈逸飞“妈妈呀、老天爷啊”的怪叫着解开绳子溜下大树撒腿就跑,跑了没几步猛然回头抽出伞兵刀,嘴里怒骂:“他娘的,跑什么跑,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早饭吗?”
还有一次,接连两天的大雨过后,战士们实在抓不到小动物,饿的前胸贴后背。雨停之后陈严带着战士们出去找食物,在一棵枯树下面找到一丛丛鲜艳的蘑菇,他细心的比照着《野外生存手册》上的插图,应该是无毒的牛肝菌。心下大定,偷偷生火,用一块光滑的石板烤了一堆。却没料到细微的差别就变成另一种蘑菇,到了第二天,所有人窜稀窜的直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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