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战士们整日与丛林间的野兽飞鸟作伴的时候,马向学的命令传来:“汇报坐标,整理装备,等待直升机去接你们!”
陈严嬉皮笑脸的说:“马队长,不会又是骗我们吧?”
马向学破口大骂:“他娘的熊兵,汇不汇报由你,出现一切后果将由你负责!”
直—20轰鸣着将战士们接出丛林,他们将在莫勘镇休整一周,然后转场。除了陈严小队的六个人,其余的两个小队也来此会和,战友们攀谈期间竟然惊讶的发现,他们在丛林中生活时,最近的距离不超过一公里,近在咫尺竟然没有互相发现。
其余的教官都已撤离,只留下马向学带着十九个人的小队在此休整,一共二十个人。
重食人间烟火,战士们三三两两的上街玩乐,陈严换上多日不穿的空军夏季常服,去街边的理发店把能盖住眼睛的头发剪成利索的小平头,顿时感觉清爽了许多。
战士们身材高大壮硕,在矮小的当地人之中鹤立鸡群,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崇拜军人的目光。陈严显得格外神气,如果有美丽傣族姑娘的目光无意扫过,他都会认定是在看自己,不禁挺直腰板高昂头颅,好像后背掖了一根拖把杆儿!
这是陈严接近两年的军旅生涯中最轻松的几天,两眼一睁就是吃喝玩乐,只要注意军容风纪和群众纪律就可以随便上街瞎逛,还不需要提防烦人的纠察。最可惜的是此时不是泼水节,要不然和傣族的美丽姑娘一起狂欢纵舞放歌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这里是热带水果产地,品种多样又格外便宜,更比老家的超市里买到的新鲜一万倍。今天陈严提溜着一大兜子芒果边吃边走进临时营院,鲜黄的汁水沾了他满嘴满手,马向学路过刚好看见,讥讽他:“看你这吃相,好像在吃米田共!”
经历了残酷训练的陈严哪会在乎这些,他把袋子往马向学面前一递,啃食芒果的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你吃不吃米田共?”
新鲜芒果的香气四溢让马向学口水直流,他眉开眼笑地说:“好啊好啊好啊!”
正在战士们享受难得的假日生活时,工厂车间里正在迅速部署。中年人盯着巨大投影屏幕上的标记,他为难地说:
“刚刚潜伏的情报人员冒着生命危险传回情报,他们接应人员又增加了,可我们的兵力却捉襟见肘!”
一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说:“确实是这样!兵力不足,很难取得预期效果;但如果放弃,就会错失这难得的机会,也对不起潜伏人员拼死传回来的情报。”
中年人疲惫的闭上双眼,把头靠近椅背里,郁闷的说:“如果再协调一部分兵力就好了。”
突然,穿黑色作战服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满面喜色,说:“最近小镇上出现了一支部队,我为了安全考虑,曾经调查过他们,发现是一支空降兵的特种兵小队,我们可不可以请求他们的支援?”
中年人猛地睁开双眼,说:“没错!潜伏人员曾经对我说过,他在回来的路上曾经偶遇过一支空降兵小队,我现在就向公安厅报告。”
空降兵集团军的一通电话打进马向学的办公室,他接起电话,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放下电话后他长舒一口气,走出办公室大喊:“所有人,丛林迷彩着装,院子里集合!”
战士们闻令而动,陈严快速脱下常服换上迷彩服,嘴里却不满的嘟囔:“马向学看着我们轻松他就难受,我就知道他要搞这一出!”
沈逸飞已经登上高腰丛林靴,催促道:“快点吧,习惯了就好!别牢骚满腹,你可是班长。”
马向学已经全副武装的站在院子里,他面色凝重,看到战士们利索的按班组排成三列纵队,他严肃地说:“弟兄们!”
陈严不由得疑惑的望去,队列里边的上级对下级称呼都是“同志们”,今天马向学不伦不类的称呼搞得好像回到军阀混战的民国。
马向学接着说:
“接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我部需要配合地方公安上的同志执行一起缉毒行动,一会会有车来接我们。弟兄们,那是毒贩,一群真正的亡命徒,和陈严等人遇上的歹徒绝不相同。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严终于闻到一丝不一样的气味,他小心地问:“马队长,你真的不是骗我们?”
马向学认真地摇摇头:“真的不是,一场你们从未经历过的恶战将会来临,打起精神来吧。”
一辆地方牌照的全封闭厢式货车不顾站岗战士的阻拦冲进营院,驾驶门打开跳下一个穿搬家公司工作服的人跑到马向学面前,利索的敬礼报告:“解放军上尉同志,云南省公安厅特警支队中队长蒋宏伟向你报道!”
马向学看了看四周高大的围墙,应该没有被窥视的可能,他举手还礼,说:“话不多说,上车吧,到你们的基地再听任务简报!”
蒋宏伟跑到车厢尾部打开门,对战士们说:“同志们,麻烦你们了,请登车!”
陈严跃上车厢刚坐下,尾门“哐当”一声关上,厢顶的小灯瞬间打开,他看了看面色紧张的马向学,小声嘟囔:“为了骗我们还真是煞有介事啊!”
马向学还想解释,却想了一下放弃了,等他们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就会自己打消这个可笑的怀疑。
一行人乘着车七拐八拐,外边什么也看不到,很快就被绕晕了,陈严笑着对丁聪说:“方位都判断不了,把我们卖了也不知道啊!”
马向学幽幽地说:“刚刚向左拐,现在正向南行驶。”
陈严满脸不信的掏出指北针,果然是向南。
马向学说:“不要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也做不到,收起你的怀疑吧,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负责此次行动总指挥的正是那位中年人,他叫黄秀峰。废弃的工厂车间里,陈严和战友们与公安、武警、特警一道集合起来,黄秀峰正在给他们做任务简报——
接可靠情报,一伙境外贩毒武装将运送一批毒品从湄公河—澜沧江由水路进入我国,将在明天凌晨三点越过国境线,到时会有一股境内的贩毒势力向其接应。
“命令!”
“哗啦”训练有素的战士们起立,黄秀峰大声说:
“毒品,残害我们国家和人民不浅,自1840年(虎门硝烟实为1839年6月)我们的民族英雄林则徐就与其作斗争,今时今日,却依旧猖獗。同志们,我引用先辈的一句名言,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从哪里来,我们就把他们消灭在哪里,从水路来,我们就把他们一个个呛死在奔涌的澜沧江里。同志们,能不能做到?”
此时此刻,陈严不敢再有半分怀疑,公安和特警们大喊“能”。
空降兵们肃立,用军营特有语言回答:“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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