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的军代处协调着铁路的同志,帮空降兵们把重型装备装上平板车,火车行驶了一天两夜,从祖国的北方草原一路疾驰到达荆楚大地。

    时间来到十一月份,天气越来越冷了,战士们在军营操场上依旧是一副热火朝天,但是这片热情里却多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是分别。

    一年一度的退伍季到了!

    今天晚上看完新闻战士们正准备去自由活动,马向学难得正经的向陈严、王平、丁聪招招手。

    陈严正准备去和战友们去活动室打台球,看到召唤一路小跑过来,在得到马向学“来,我们聊聊天”的回复之后,他嬉皮笑脸的问:“马队长,是不是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啊?”

    “少扯淡!”马向学带着他们来到操场,散了一圈烟,说道:“说说你们最近的思想状态吧!”

    陈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想状态?最近好像没犯什么错误啊!

    马向学继续提醒:“就是你们三个去留的问题!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三个表现都很棒,只要打个转士官的报告直接就会批下来,以后推荐去上军校或者提干也不是难事。现在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原来如此,陈严恍然大悟!马向学分队里只有他们三人是义务兵,其余不是军官就是士官,军官转业不是这个时候,士官们的服役年限又都没到期,所以事关“去留问题”的只有他们三个。别人都不关心去留问题,于是分队里就没有这种话题,陈严和王平一时竟没有感觉到。

    王平的问题最简单,于是首先说道:“我想申请转士官解决去留问题,然后明年继续考军校!”

    马向学点点头,又问:“那你们俩呢?”

    距离自己的从军目标还有很远的路要走,陈严还未能参加“空降兵·突击”军事竞赛呢,他当然不甘心,但是看看丁聪的一反常态,他又欲言又止!

    丁聪的从军目的很现实,说白了就是他的父母为其铺路,为了当警察之后能够获得更多晋升的机会。虽然现实,但是一点都不可耻,相反国家政策非常鼓励这种方式!

    但是丁聪却舍不得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战友,他们仨从新兵连就在一个班,下连后又一起去了“黄继光连”,还是一个班。现在来到飞鹰特种大队,一起相互扶持和鼓励着熬过炼狱般的选训队,还是一个分队。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丁聪这几天一直心事重重,粗心大意的陈严却没有察觉。他早就接到父母的电话,其中当警察的父亲勒令丁聪退伍继续上学,以便早日成为一名警察。

    丁聪抬起头,说:“马队长,我很纠结!”

    马向学点点头,看得出他早就知道。他又向三人散了一圈烟,并亲自给需要思考的丁聪点上,陈严不禁大跌眼镜,马向学亲自点烟这可是破天荒的待遇啊!

    丁聪为难地说道:“马队长,从小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警察,所以高考后进入警校,现在离我的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我又舍不得朝夕相伴的战友们,舍不得生活了两年的军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向学拍拍丁聪的肩膀,说:“你的‘不舍’代表你成长了!从你一直的表现来看,现在你是一名好兵,我更相信你离开部队会成为一名好警察。”

    丁聪惊讶的抬起头,不相信的问道:“马队长,我是一名好兵了吗?”

    马向学点头肯定,然后直言不讳地表扬:“你当然是!你的尖兵技能在这批入队的战士中是最好的。”

    丁聪不负责任的把这个“难题”甩给马向学,问道:“马队长,我该怎么办?”

    马向学顿感压力山大,丁聪的未来怎么能由自己决定?他佯装呵斥道:“刚表扬了你又犯迷糊,这么重要的问题怎么能来问我?我当然希望你能留下,但是我更尊重你的想法!好好想想吧,去听听战友们的意见,也要问问爸妈的想法,不用着急回答我。”

    接着,马向学放下满面愁容的丁聪,问陈严:“我猜你想留下吧?”

    陈严脑子里一直关注着丁聪,听闻马向学的问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说:“我想留下。”

    丁聪看着二人的“留下”脱口而出,自己也很想像他俩一样,却终于忍住了,他才二十岁,人生的重要路口实在太难抉择了!

    马向学拍拍三人的肩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丁聪一眼,转身离开。

    陈严看着低头不语的丁聪,焦急地扳过他的肩膀,迫不及待地大声说:“你还在纠结到什么时候?和我们一起留下吧!”

    丁聪终于抬起头,却把陈严吓了一跳,从来都是一副乐天派的丁聪现在竟然泪流满面。似是哀求,他哭着说:“你能不能别逼我?”

    王平用力的推了陈严一把。

    三人就定定的坐在操场边再也没有人说话,熄灯号响了,沈逸飞寻到操场找回三人,这天晚上三人都没有睡踏实,确定去留的陈严和王平为丁聪担忧了一夜。深夜里,丁聪床上的翻身声不时传到陈严的耳朵里,他心里悠悠的想,原来这就是辗转反侧啊?

    无论如何,时间都像流水一般逝去,训练场上的喊杀声依旧激烈,陈严和王平的转士官报告早已提交,丁聪却一直没有动静,三人的战友情第一次出现了危机,当然主要是陈严与丁聪之间。

    因为于此,丁聪来找陈严一起打台球的时候,他假装没听见走向一旁,赌气故意不搭理他。一众老兵们看到此幕又气又想笑,这不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吗?

    丁聪父母催促的电话一直不停,在得到儿子退伍的保证后还不放心,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林士斌的号码,一个电话打到大队长的办公室再次询问此事。林士斌好说歹说,不停的为其解释留队和退伍政策,绝不会影响战士在去留问题上的主观决定!

    放下电话,林士斌长出一口气,他也是当爸爸的人,能够体会战士父母们的心情。想想又不放心,会不会是李少游或者马向学强迫战士留队了,然后反应到父母那了?又一个电话把李少游和马向学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

    马向学看看窗户外边,冬季的荆楚大地倒是没有下雪,不过却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李少游大喊,就差跳着脚了,他说:“大队长,你给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强迫战士留队啊,这可是红线上的问题!”

    俩人再三保证,胸脯拍得山响,林士斌终于放下心来,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去吧去吧。”俩人落荒而逃。

    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马上就到宣布退伍命令的日期了。

    丁聪已经决心离开了,两年的时间,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留在了这里,但是他不后悔,因为部队也教会自己很多,最起码现在不会积攒内裤和袜子了。勇敢和智慧,努力和恒心,坚强和责任,终于从小男孩成长为一个男子汉!整理行李时却发现两年的时间才这么一点东西,又不禁泪如雨下。

    不过,陈严和丁聪的“冷战”也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陈严最近经常无名火起,和战友日常聊天时决对不允许提起“丁聪”这两个字,否则说翻脸就翻脸;然而丁聪却一副愧对陈严的样子,无论对方怎么给自己甩脸子都不曾发作,只会讪讪的离开。为此,李少游和马向学没少批评陈严,他却依然我行我素,直到马向学以“关禁闭”为威胁陈严才稍稍收敛!

    对此,沈逸飞叹了一口气,精准的给他俩下了一个结论:“这俩人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幸亏只是战友,如果是一男一女的情侣,妥妥的一对欢喜冤家!”

    下周一就要宣布退伍命令了,丁聪在退伍报告上签了字,今天恰逢周六。他给马向学请假,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第二故乡了,想要外出购物,一是买点旅途中的食品,二是买点土特产和纪念品,带回老家分给亲友尝尝和纪念自己的军旅生涯。

    虽然万分不舍,但是面对即将退伍老兵的合理要求,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战士,马向学自然是满口答应。

    看着丁聪换上便装拿着假条出门,陈严趴在窗户上定定的看得出神,嘴里不自觉的嘟囔一句:“他娘的丁聪,你竟然真的要走!”

    说完,本已在眼眶里打转的热泪瞬间划过脸颊,武兴国咋咋呼呼起来:“哎,陈严,你哭什么?”

    “扯淡!外边起风了没看见啊?”恨恨的关上窗户,“哐当”一声,像极了陈严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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