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和沈逸飞大眼瞪小眼,正剩下他俩了,马向学都被击毙到集结地“喝茶”去了,其余的侦察小队看样子凶多吉少。二人现在失去通讯,也失去了目标,不过陈严却拔腿就走,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做点什么!”
沈逸飞追上来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陈严摇摇头,说道:“没有,但是我们还有两个人、两支枪,总要发挥点作用,就像敌后游击队一样打几发冷枪也好啊!”
一向沉稳的沈逸飞大点其头,很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说:“没错,干掉一个够本,干掉两个赚一个!”
陈严搬出伟人的总结的经验教训,叮嘱道:“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不过两个“破罐子”倒是明白,大股的敌人还是尽量不去招惹,单个敌人抽冷子干掉,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虽然是“敌后游击”,但是“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这句至理名言还是要遵守的!
两个人之间的通讯也无法保障,陈严不敢和沈逸飞拉开距离过远,保持了十几米的间隙,除了紧急情况外不要出声交流,尽可能的用手语沟通。茂密的椰树林中耳朵要比眼睛可靠,二人扎煞起耳朵静耳细听,寻找着一切可以消灭的目标!
一支调整防御的蓝军部队快速跑过,陈严趴在路边草丛里静静地等待,当大部分队列经过,陈严举起枪瞄准了左侧带队的指挥员,远处“隆隆”的炮声响起,陈严果断开枪,然后爬起身扭头就跑。
队列中的战士惊讶地叫起来:“排长,你身上怎么亮起红灯了?”
蓝军排长跑步中没感觉出身上的感应器震动,经战士的提醒才低头看看,果然红灯大闪,自己已经“阵亡”了。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始作俑者,一条迷彩身影在椰树林中玩命的逃窜,气得对战士们大吼:“快给我追上去!”
当战士们红着脸追进树林蓝军排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任务呢。他又赶忙大喊:“回来,回来。一班长代我指挥,去执行支援任务!”
正面战场上的登陆部队已经接连攻破三道防线,此刻守岛的蓝军放弃滩头阵地,龟缩进椰树林防御,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肃清残敌,完成对海岛的全面占领。
郑修明带队向蓝军最后的防御圈发起进攻,面前是经历过滩头激战仅剩的一辆两栖步战车,炮塔上的机炮“嗵嗵嗵”的倾泻了一番炮火,他正准备躲避在步战车后面冲上去,可是驾驶员打开观察窗露出头,苦着脸说:“队长,我们车被击毁了!”
郑修明肃然惊叫道:“还有反装甲炮火!”
他按下送话器:“李队长,快让你的人侦测蓝军反坦克阵地,呼叫舰炮打击!”
李少游也是万分焦急,纵深里的马向学等人已经失去联系很长时间了,他无奈地说:“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战斗进行到这份上敌我双方都损失惨重,唯一的步战车也损失了,剩下的阵地只能用人命去啃了。
此时,纵深里的陈严和沈逸飞听到一声巨大的炮响,从声音判断这不是迫击炮,也不是小口径火炮,倒像是坦克炮的脱膛声音。二人异口同声的说:“是那门逃掉的突击炮!”
陈严在前循着声音搜索前进,沈逸飞在后负责防御,来到椰林中的一片开阔地,陈严手指地上的陷坑泄气地说:“他们已经转移了!”
地面上有突击炮射击时后座砸下的坑,空气中还留有刺鼻的火药味,原来蓝军也被袭扰的空降兵小队给搞怕了,他们也开始“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了!
陈严蹲下身摸摸地上的车辙,松软的沙土地上清晰可见,对沈逸飞一甩头:“我们跟上去!”
行进中,沈逸飞问道:“我们两条腿能追上突击炮的轮子吗?”
陈严大口呼吸,间隙里说道:“他们又不能一直转移,早晚有停下来发射的时候。”
沈逸飞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反问道:“找到了我们能做什么?我们现在连演习炸药都没有!”
陈严一咬牙,说道:“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总不能啥也不干,快追!”
当突击炮“隆隆”的炮声再一次响起,陈严和沈逸飞终于追上了,可是前方有一个最少五人的炮兵小组,还配有一个班的守卫,陈严立刻犯了难。这可咋办?
突击炮发射不停,也就代表正面阵地上有更多的战友遭殃,陈严咬牙道:“要不然咱俩一左一右攻上去,就算干不掉它也给前方争取点时间!”
沈逸飞观察了一会,只好点头,说:“也只能这么办了!”
二人作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刚准备分开前往攻击出发线,沈逸飞却拉住陈严,说:“等会,你看炮兵小组竟然不需要测算诸元就直接发射,速度也太快了吧?”
陈严现在丢盔弃甲,连个望远镜都没有了,他瞪大眼睛细瞅去,果然和沈逸飞说的一样,蓝军的主炮手只是利用炮身上的瞄准镜略一瞄准就把炮弹打出去,连测算弹道的计算机都不需要使用。
沈逸飞想明白了,大喜过望:“炮兵前方,靠近我们登陆部队方向有他们的观察哨!”
一丝惊喜爬上陈严的脸庞,现在不需要去送死了,他说:“你不会是......?”
二人转身面对登陆部队方向搜索而去,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双人掩体,陈严低声吐槽道:“这个掩体也太糙了吧?”
沈逸飞压低声音提醒:“不要夜郎自大,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他们临时修建的掩体,粗糙在所难免。”
面前的炮兵观测哨甚至在陈严眼中都算不上一个掩体,只是简单的在地面上挖了个坑,然后覆盖上伪装网,伪装网上插着几根椰树的树叶。高大的椰树不会掉落这么新鲜的树叶,近距离观察一眼就露馅,可是一切都说明这是蓝军紧急修建的观察哨!
陈严拉开枪栓对身边的沈逸飞问:“准备好了吗?”
沈逸飞目视前方,说:“早准备好了,记住,首要任务是抢夺电台!”
二人拉开距离一左一右的猫着腰从观察哨的后方悄悄靠了上去,距离还有几步远时对方还未发现,陈严向沈逸飞点点头,据枪将二人击毙,然后把枪甩在身后,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和沈逸飞跳起来扑上去。
陈严攀上其中一人的后背,用力锁紧他的脖子,低喝道:“别动,你们已经被击毙了!”
掩体中的二人大惊,一人在惊愕之后开始了剧烈挣扎,另一人手忙脚乱的去拔电台上的接线,沈逸飞抽出伞兵刀抵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们已经被击毙了,再乱动小心我的刀!”
冰凉的刀锋抵在自己的皮肤上,炮兵观测哨战战兢兢的问:“你他娘的玩真的!”
沈逸飞手上加力,刃口已经在他脖子上划开一条细线,语气犀利地说:“我他娘的不玩假的!”
终于控制住二人,陈严擦了一把汗对正在摆弄电台的沈逸飞说:“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是个好勇斗狠的主儿!”
沈逸飞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被“击毙”的两名蓝军,同样也擦了一把汗,低声说:“我现在还怕的厉害呢,都是军人,万一他俩不屈服咋办?真给人家来一刀子啊?”
陈严听着后方突击炮的发射频率,急切地催促道:“我们要快点,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观察哨遇袭了,然后就会在一次转移阵地!”
沈逸飞把刚缴获的电台背在身上,却冲着两名蓝军努努嘴。
陈严瞬间明白,走过去佯装给他们掸去身上的尘土,嘴里说道:“对不住了老兵,责任在身,演习就是实战!”
两名蓝军还以为陈严是为刚才沈逸飞对其动刀子而道歉呢,正想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可是脖颈后重重的挨了一下,眼睛一黑晕了过去,嘴里骂道:“靠,狗日的空降兵!”
沈逸飞也扶着一名蓝军放到地上,二人还是觉得不放心,怕醒过来的蓝军大喊大叫的通风报信,于是又抽出一截伞绳把他们五花大绑的捆在椰树干,陈严抽出毛巾堵住他们的嘴,拍拍手说道:“现在可以了吧?”
沈逸飞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好勇斗狠的主儿是你才对,幸亏你当兵了,要不然就是派出所的常客!”
陈严大翻白眼,哎,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他刚想反驳,沈逸飞却扔下他跑远了,只好快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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