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带队转移到安全位置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耳机里响起谢尔盖的声音:“刚才听到激烈的枪响,发生了什么?”
陈严没好气地说:“前出侦察,被守桥部队的潜伏哨发现,伏击了他们一个班的追兵,却被他们逃走了一部分。”
谢尔盖哈哈大笑,说:“战果也不错了,你知道我们面对的‘敌人’是谁吗?”
陈严倒是没有兴趣猜,急忙问道:“是谁?”
谢尔盖以极度自豪的语气说道:“刚刚接到指挥部的通知,查清楚了,是潘菲洛夫师的一部分!”
你自豪个屁啊?又不是你的部队!陈严心中鄙夷道。
潘菲洛夫师,这是一支战功卓著的功勋部队,以第一任师长的名字命名,而潘菲洛夫少将已经阵亡在卫国战争之中!
正式番号是摩托化步兵第八师,它还有很多的称号,比如“近卫红旗第八师”,又因1944年解放苏德战场上的重镇列日察,又获得“列日察师”。只有1.5万人的编制,却前后有1.4万人在卫国战争中荣立大小不一的战功,又有33人获得“苏联英雄”荣誉称号。
原来是它,怪不得他们的士兵战斗素养和战斗意志这么强呢!“注意同步侦察情况!”陈严叮嘱一声结束通话。
沈逸飞暗暗吐了吐舌头,小心的说道:“看来对方是一支精锐部队啊!”
陈严故意吐出一口唾沫,不屑的骂道:“去他娘的精锐,老子们的‘上甘岭部队’难道不是精锐吗?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名言,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陈严继续说:“中国空降兵,让大毛子们看看,什么才是精锐!”
说完,他抄起地图手指一处示意,命令道:“丁聪尖兵,刘陆鹏后卫。出发,我们去把这群‘精锐’呛死在奥卡河里!”
丁聪二话不说,端起AK-12踏上烂泥一般的沼泽地,刘陆鹏在背囊上系了一根大树枝,以便扫清行进的脚步。难行的沼泽地里,陈严小队踏着茫茫夜色再次出发了!
一夜的行军、侦察、战斗,到达预定位置时天亮了。
太阳越爬越高,明晃晃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沼泽地里的水汽被晒得蒸腾,到处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陈严小队正趴在距离高尔基大桥不远的河滩上,向桥面上观察,其上人来人往,但是以低望高,侦察效果不好。
身下的河滩湿润,众人几乎是泡在水里,再加上慢慢升高的气温,异常难受。丁聪微微活动着被泡的发胀的腹部,对陈严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感觉肚皮快要被‘泡发’了!”
现在还不到正午,那时将会更难受。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还冻得发抖,现在又热得难受,真的是冰与火的考验啊!
陈严的双手也是一直扒进泥水里,手指发白、指尖发胀,他们是趁着夜色运动到这里的,本想就近侦察一番,可惜太阳出来后把众人的身影笼罩,此时想要转移肯定会被居高临下的桥上守军发现。
他微微的摇摇头,说:“再等一会,到了正午阳光直射守军眼睛的时候再转移。”
众人立刻叫苦不迭,武兴国抱怨道:“我口袋里经过细心包裹的香烟都被泥水泡烂了!”
陈严心中偷笑,这个老烟枪,到哪都不忘记带烟。他侧头小声说:“坚持一下,老前辈邱少云趴在烈火中都一动不动,不就一点泥水吗?”
陈严举起望远镜,左手向前遮挡住镜头可能反射的太阳光,小心的向大桥方向观察。
大桥由四个钢箱塔支撑,底座直插到河水里中,斜拉索固定住桥面,桥体距离水面大约20米,突然他惊喜的发现钢箱塔上有一排直通塔尖的梯子。
学名叫做“桥梁检修焊接安全爬梯”,那是大桥检修用的必要装置,刚才没发现,现在阳光照射过来才看清楚,因祸得福!
陈严碰碰身边的丁聪,问道:“我们从那里爬上去怎么样?”
丁聪观察了一回,却泄气地说道:“想要靠近钢箱塔还要游过一段水面,从水里往上攀爬,大毛子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怎么可能?”
“我们可以晚上去啊!”陈严死盯着那截梯子说道。
丁聪心中有了把握,兴奋起来说:“可以试试!”
陈严小队趁着中午的阳光干扰了桥上守军的视线移动到后方,利用一个下午的休整,他们决定晚上靠上去。
到了晚上,陈严和丁聪只携带着必要的枪支弹药和通讯装备,身上盘了一圈攀登索,再次出发了!出发之前安排好兵力,并告知谢尔盖做好准备,等侦察结果一明朗,随时发起进攻。
高梦文携带着SVU狙击步枪运动到高处,以便随时支援;沈逸飞、武兴国和刘陆鹏运动到防御工事的正面,准备炮火覆盖之后发起强攻。
夺桥,就在今夜!
陈严和丁聪一前一后的走在松软的河滩上,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每一下都牵扯着他们的神经。桥面上的探照灯柱扫过来两人立刻卧倒,满身的烂泥就是最好的伪装,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敢起身继续前进。
靠近水面,陈严抬头向上仰望了一眼发现没有问题,轻轻地一拍丁聪的肩膀:“下水!”
到了晚上,河水冰凉刺骨,陈严当先下水,瞬间感觉身体的热量流失,牙冠立刻“咯吱咯吱”的打起架。河面宽广,河床却是很浅,往前移动了十几米了双脚还没脱离地面的接触,陈严只好半蹲着身子把自己隐藏在河水下面,只露出半截脑袋向钢箱塔靠近。
二人前进不敢扑出水花怕惊扰桥上的守军,可是没惊扰到上面却惊扰到水中的游鱼,一条几斤重的鱼儿摇动着尾巴跃出水面,然后重重的摔进水里,发出“啪叽”一声,还是一条肉质鲜美的闪光鲟鱼!
紧接着听到桥面上响起“叽里咕噜”的俄语,丁聪一把薅住陈严的脑袋躲进水下,两名俄罗斯士兵被水花吸引,探出脑袋向水下查看。
丁聪屏住呼吸,仰头贴近水面,不顾流水刺眼,睁大眼睛向上观看,等待两人离开。陈严却两手扑棱起来,丁聪薅住他不撒手,并微微的捏紧他的脑袋,示意不要弄出声响!
看上去河里没有异常,桥上的两人终于缩回脑袋,丁聪却感觉陈严没有动静了。心中大惊,坏了,这小子不会被憋死了吧?
赶忙提溜起来轻轻拍打他的脸颊,低声呼唤:“陈严,陈严,你死了没有?”
陈严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河水,终于剧烈的呼吸两口,然后低声咒骂:“狗日的丁聪,你是不是想淹死我?你倒是提前给个信儿啊!”
丁聪异常警觉,发现情况不对之后倒是深吸了一口气缩进水里,可是陈严没有准备好,狠狠地呛了一大口水。
丁聪讪笑着低声安慰:“没事,我会战场救护,人工呼吸也没问题......”
“我去你大爷的!”陈严细想一下就倍感恶心,低声咒骂。
丁聪还是不住嘴:“啊,也对,除非是李晓萌......”
要不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陈严恨不得掐死丁聪!
两人各移动到一座钢箱塔下,丁聪攀住梯子试了试还算牢固,竖起拇指向上,示意自己首先攀爬。
陈严双手扒住滑腻腻的混凝土底座爬上去,略微喘息了一会平复好呼吸,探头向丁聪方向看去,他已经转到有梯子的侧面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耳机里响起两声轻扣,是丁聪给自己发信号了:“没有问题,可以攀爬!”
陈严纵身一跃,攀住铁质梯子快速的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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