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抛物线的弹道高高的从陈严头顶上掠过,武装分子们的散兵线却在高地下方露了头,敌我迫击炮还在激烈的对射,试图压制住对方。
陈严扳开手中AK-12的保险,等待敌人进入自己的射程!
500米、400米、300米、200米......散兵线距离防御工事不足100米了,陈严可以透过红点瞄准镜清晰地看清敌人的面容,谢尔盖大吼一声:“打!”
说完,他当先抬高榴弹发射器的射角,一枚高爆榴弹划了一道弧线扎进敌群!
紧接着,阵地上响起密集的枪声,两翼布置的重机枪阵地同时咆哮起来,大口径弹药射进武装分子的散兵线中央,敌人进攻的前后队形被打断了联系。
一枚迫击炮弹在陈严掩体前方炸开,泥土和雪花飞溅,一枚高速飞行的破片狠狠地撞击到了自己的头盔上,然后崩飞向一旁。
陈严不管不顾地晃晃脑袋,对准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进攻小组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过,一串5.45毫米的子弹泼过去。
进攻小组顶端正在跃进的敌人身中数弹,却依旧靠着前冲的惯性向前踉跄了几步,然后一头跌倒,而其他的敌人立刻翻滚着寻找掩体,还击的子弹立刻将陈严的阵地覆盖!
陈严缩回脑袋凭感觉把弹膛中高爆榴弹打出去,谢尔盖已经把子弹覆盖过去,AK-12咆哮声中他对陈严高喊:“快转移阵地!”
陈严赶紧连滚带爬的转移射击位,来到谢尔盖身边故作轻松的说:“很及时哈?”
谢尔盖的双眼瞄准前方,却不屑的回应道:“那你以为战友是用来做什么的?”
身侧十几米远处一名上等兵哀嚎着仰面跌倒,陈严用眼睛余光观察发现他的右肩膀鲜血淋漓的塌陷下一大块,而他身边的战士被敌人密集的弹雨压制住了。防线出现漏洞,看着敌人正在急速跃进,陈严轻拍谢尔盖的肩膀手指着示意自己过去补上火力空挡,大吼着:“掩护我!”
谢尔盖趴在地上迅速侧身,手中的AK-12已经接连打响,正在冲锋的敌人立刻调转枪口向他的方向还击,陈严快速飞身到位,间隔三发一组的短点射同时响起,敌人终于被压制住了。
后方基地的两架米-28武装直升机紧急起飞前来提供空中支援,飞临阵地上空,谢里科夫大尉高呼道:“不用管正面,快去解决敌人的迫击炮阵地!”
两架武装直升机旋即高速离去,飞临敌方的迫击炮阵地上空的时候短翼下的武器挂架腾起浓烟,密集的火箭炮弹一股脑的扎过去。
一瞬间,敌人的迫击炮阵地烟尘四起,发射正起劲的敌方炮手们陷身一片火海。就在这同时,空降兵们的迫击炮感觉压力顿减,迅速调整射界把炮弹精确的砸到敌人正在进攻的散兵线上!
阵地正前方立刻响起一片哭爹喊娘的哀嚎,失去迫击炮掩护的敌人立刻丧失了斗志,一时间什么队形都忘记了,进攻序列的后队放弃了还暴露在火力之下的同伴,杂乱无章的退下去。
这下可苦了靠近空降兵防御工事的前队武装分子们,进攻冲不动,后退却被重机枪的火力给压回来,斗志全无的疯狂逃窜。谢里科夫大尉据枪把一名没头苍蝇似的敌人击毙,然后挥舞着手掌大吼道:“空降兵们,把他们消灭在阵地上,不要放跑一个杂碎!”
陈严从掩体探头对着逃跑的敌人打空一个弹匣,缩回身子刚换上一支满弹匣就已经听到身边响起“乌拉”声,他恶狠狠地骂道:“谢尔盖这个大毛子,真他娘的不要命!”
趁着敌人疯狂逃跑,只见谢尔盖当先跃出掩体,以不要命的架势向前跃进三十多米,占据有利射击地形单膝跪地,手中的AK-12同时打响,射出的子弹掩护战友们发起反冲锋。
陈严挺枪站起身,伸直手臂向前交替挥舞,示意战友们的冲锋位置,大吼道:“中国空降兵,向敌人发起进攻!”
说完,陈严踏出掩体向前冲锋,丁聪等人默契的护住他的左右两翼跟上!
排山倒海般的反冲锋立刻将阵地前方的敌人打垮,一具具尸体丢在阵地上,这一波进攻空降兵们大约击毙了七、八十号敌人。
两架米-28清扫完敌人的迫击炮阵地,复而调整旋翼向敌人的集结地飞去,可是还未靠近就发现大量的防空导弹向自己飞来,武直驾驶员抛出镁条干扰弹拔高高度躲避着,然后把剩余的弹药倾泻下去,按下送话器呼叫道:“空降兵们,我机要回去补充弹药了!”
打扫完战场天快要黑了,陈严料定敌人不会再次发起进攻了,拖着疲惫地身躯返回掩体默默地整理装备,经过两天的激战,他的弹药已经不多了。
谢里科夫大尉做完战斗总结,紧急呼叫后方空投弹药,一架伊尔-476伴着夜色起飞,关闭航灯向776高地的方向飞去。
防御工事里,谢尔盖对着陈严把一支香烟抛来,这可是不多的战略储备了。
陈严探手接过皱巴巴的香烟,翻遍全身却不没找到打火机所踪,看到身边有一截树干还在冒着青烟,他叼着香烟把嘴巴探过去点燃,烟雾过肺,不由得发出一声畅畅快快的呻吟!
今天下午的这一波进攻要比以往猛烈的多,陈严知道武装分子正在拼死想要冲破这条脆弱不堪的防线,他也知道下一波进攻还会更为猛烈。
谢尔盖盘腿坐在陈严身边,用他的烟头为自己点燃香烟,然后两人疲劳的背靠背抽着烟,享受着战场上难得的平静。
阵地上响起悠扬的巴扬声,又是闲不住的马克西姆!
接着他的歌声响起,配上马克西姆沧桑的嗓音,飘荡在大战过后的阵地上极尽忧伤和低沉————
轻轻地呼唤我的名字,为我捧来甘甜的琼浆,空寂的心是否还在回荡,痴情、温存而又难以名状!
再一次进入无眠的夜,再一次我凭窗向外眺望,此刻盛开着醋栗和丁香。静静的呼唤我,我的故乡!
呼唤我,每当夜幕垂降;呼唤我,难以抚平的忧伤!
轻轻地呼唤我的名字,为我捧来甘甜的琼浆,我知道的,我们还会相见。我将会回来,在我们的信仰未改变之前!
......
悲伤的声音让陈严不禁动容,他不禁向谢尔盖问道:“这是什么歌,为什么如此伤感呢?”
谢尔盖装作被香烟熏湿了眼睛的样子,他抹了一把眼泪解释道:“这是《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发行于八十年,纪念卫国战争中逝去的老兵的一首歌曲!”
原来马克西姆正在为刚刚牺牲的战友悲伤,相对于这首歌,此时陈严更好奇他的身份,接着问道:“马克西姆如此热爱音乐,是怎么成为空降兵的?”
谢尔盖无声的笑了,说道:“你知道的,马克西姆是个正宗的塞族人,却不知道他出生在音乐世家。他的爷爷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随歌剧团来莫斯科演出,卫国战争爆发之后被卷入那场宏大的战争中,成为军人的马克西姆爷爷在战争结束后一直留在了俄罗斯,直到现在的马克西姆也穿上了空降兵的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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