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武装分子越靠近越发现这个驾驶员的笑容真切,其中一人抢步上前踢远了他的“野牛”冲锋枪,继而,驾驶员看敌人靠的够近,他的的笑声更加放肆了。
“不好!”武装分子发现情况不对惊叫着四散奔逃。
驾驶员用力拉飞破片手榴弹的保险环,骄傲的高呼:“乌~拉~!”
“轰!”
耀眼的白光闪过,弹片凌空飞舞,一大批武装分子被炸倒,而可怜的驾驶员的脖子被炸断,仅剩一点筋膜无力的牵扯着低垂的脑袋!
防御工事上,陈严举着望远镜看的真切,他用力地握紧拳头,却无能为力。敌人被打退了,终于可以喘息一会了!
时间已经来到中午,陈严正在干嚼着一块压缩干粮补充体力,没有水噎的他直翻白眼,低头想要捧起一团白雪送服,可是遍寻自己四周却没有找到一片雪花。爆炸的高温使防御工事附近的白雪全部融化,满眼望去黑色的泥土竟然被炸得焦黄,可以肯定,待到来年春天这里也会是寸草不生的。
陈严颓然的坐倒在地上,却感觉有什么坚硬的物体硌了屁股一下,探手一抓,随便一把泥土里边竟然找出三枚炮弹碎片!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这里真的变成“上甘岭”阵地了。
突然,有人扯着嗓子高喊:“快看高地下面!”
陈严探头举起望远镜看去,只见高地下方的密林边缘出现了两个木头支架,上面绑缚着两具尸体,看样子应该是空降战车上的成员。更多的武装分子大呼小叫着蹲在远处,陈严立刻感觉气血上涌,他们竟然以车载成员的尸体为靶子练习瞄准射击?!
丧心病狂,真正的丧心病狂,武装分子们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了!
高地下枪声大作,每一声枪响都震颤着阵地上的空降兵们的脆弱的神经,谢里科夫大尉因为愤怒勃颈处的伤口再次洇出鲜血,他不管不顾的嘶声高喊:“狙击手,狙击手,给我干掉那群杂碎!”
高梦文迅速架枪后果断开火,刚刚击毙一名武装分子却发现密林中窜出无数的迫击炮弹,他惊叫着从射击阵地上翻滚下来,阵地上后脚已经腾起爆炸之后的烟尘。
下边的枪声还在持续,防御工事里终于响起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一名下士不住哀嚎着扔掉手中的步枪向后方逃窜去,所有人知道,他被惨像给绷断了神经。
惨烈的战场上,激战之中肾上腺素飙升战士们不会感觉惧怕,可是闲暇时刻人的心里就会产生波动。就如此刻,哪怕是敌人进攻最猛烈的时候也没出现逃兵,现在武装分子们的目的达到了,军心不稳,这是776高地上出现的第一个逃兵!
陈严看的瞠目结舌,虽然当逃兵是军人最可耻的行为,可是现在竟然感觉有点理解他,谁的心底没有惧怕呢?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心中坚定的信仰和最珍视的空降兵荣誉,陈严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作出这样的举动。
“站住,你给我回来!”谢里科夫大尉愤怒的高喊,而这名下士却不为所动的继续疯狂逃窜,谢里科夫大尉举起手枪瞄准他的后背,威胁道:“临阵脱逃,就地枪决,希望你不要逼我执行战场纪律!”
下士越跑越远,谢里科夫大尉的声音变得哀求:“不要跑,看在我们一起宣过誓的份儿上,求你快点给我回来!”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谢里科夫大尉终于忍不住了,他换上愤怒的表情手枪接连击发!
枪响过后,下士跑的更快了,超出手枪的射程子弹全部打空了。陈严此刻竟然有点微微庆幸,庆幸不用看到他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如果说军人最可耻的是当逃兵,那么最悲哀的无异于死在自己人手里。
可是谢里科夫大尉一侧头看到谢尔盖,紧接着大声命令:“谢尔盖,给我枪毙他!”
哪怕是久经战阵的谢尔盖也不忍心向战友的后背开枪,他呆呆的发愣却没有动。“谢尔盖少尉!”一声咆哮在耳边响起,谢尔盖被吓得一激灵。
谢里科夫大尉满眼喷火的怒吼:“我命令你枪毙这名逃兵!现在,立刻,马上。”
谢尔盖咬牙举起手中的AK—12,热泪已经流出,嘴里嘟囔着:“对不起,兄弟,不要怪我!”
枪声响过,那名下士一头栽倒,这是谢尔盖平生最艰难的一次扣动扳机!谢里科夫大尉继续咆哮,更像是给其他空降兵打预防针:“听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给他收尸。再有当逃兵者,这就是下场!”
还未离去的武装直升机也看不下去了,迅速掉头向着“射击场”加速俯冲,火箭弹和机炮接连打响,把下方自己战友的尸体和大群武装分子炸飞。可是密林中腾起无数的“毒刺”防空导弹,想要规避却丢失了高度,镁条干扰弹早已打空,一颗导弹直接命中机尾炸开,浓烟立刻升腾起来。
米-28的机身彻底失控了,眼见就要向776高地跌落,可是武直驾驶员奋力拉平机身,高喊着“兔崽子们,你们的爷爷来了”一头扎进密集的敌群,殉爆的弹药乱飞上天,坠机的位置瞬间燃起大火!
更多的防空导弹飞上天,另一架武装直升机迅速拉高机身躲避,凌空对下方的武装分子打空所有的炮弹,最后看了一眼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战友含泪离去。
经过两天多的并肩作战,陈严此时对这支部队有了更多的认识。既有抱着炸药包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上等兵,也有利用即将坠毁的飞机撞击敌群的飞行员,还有为掩护战友而宁死不降的空降战车驾驶员,当然,其中也出现了贪生怕死的下士!他们都是俄罗斯空降兵。
后方跑下来一群人,由迫击炮排长察哈德科少尉带队,谢里科夫大尉立刻明白了缘由,不过还是轻声询问道:“你们不在炮兵阵地上,跑下来干什么?”
察哈德科卸下肩膀上的AK-12上膛,遗憾地说:“我们没有炮弹了。”
“一颗都没有了?”谢里科夫大尉不甘心的反问。
“一颗都没有了!”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谢里科夫大尉终于疲倦的一闭眼睛。
感觉疲惫的身体刚刚放松,凄厉的警戒哨再次吹响,阵地上响起惊惧地呐喊声:“敌人又要进攻了!”
坠毁了一架米-28,两辆BMD-4空降战车被击毁,两部高射炮被击毁,而迫击炮弹一颗都不剩!他越来越看不到希望了,陈严赶走心中的想法,提枪翻身而起,将枪口对准了高地下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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