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傅鸢正站在里亚切教授身边,听着他兴致勃勃的讲述着他的实验成果。
对于这项实验未来的前景,傅鸢的确也很看好,但是……
因为早上,厉司承的那番话,此刻,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里亚切教授似乎也有所察觉,在提完问题后,见傅鸢木着一张脸,便眉头一皱,“你在想什么?”
傅鸢一怔,赶紧道歉,“抱歉,我大概是有些着凉了,有些头痛。”
“头痛?”里亚切教授目有疑惑,但片刻还是起身,给傅鸢找来了几片药剂,“把这个吃了,很快就好了。”
傅鸢盯着手里的药片,眼眸颤了下。
这一看就是自制的药剂,她怎么可能敢吃?可如果不吃的话,这个教授势必是会怀疑她,说不定反而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细想了下,傅鸢又觉得此时此刻,里亚切教授即便有所怀疑也只是试探,不见得真的会对她做什么,所以,这药,大概率是没有问题。
咬了咬牙,傅鸢最终还是将药剂吞了下去。
里亚切也是全程盯着傅鸢,直到傅鸢将药吞下后,他的面色才有所缓解,并道:“放心,这可是我最新的专利,对于头疼这个症状具有极其明显的缓解效果。”
“……”傅鸢嘴角抽了抽,“嗯,谢谢教授。”
里亚切教授很是骄傲的点了下头,随后又坐回到椅子上,再次询问傅鸢,“如果是你,你该如何尝试解决这个细胞活性的问题?”
闻声,傅鸢也是集中精神思考起来,结合她所有的知识储备,对里亚切教授的实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中也不乏有让里亚切教授为之眼前一亮的观点,但傅鸢毕竟没有参与到这个实验中,说的也都是理论上的看法,至于如何解决细胞的活性问题,傅鸢也只能说了一些她能够想到的。
里亚切教授听完后,也陷入了沉思中。
傅鸢不太确定他在想什么,不过也还是说道:“里亚切教授,这个实验毕竟是您的心血,而您又研究了这么久,我相信我说的这些,您应该都尝试过了吧。”
里亚切教授沉叹了一声,闭目,也敛住眼中的失望,片刻站起身道:“嗯,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走吧,你丈夫在外面也等很久了。”
说罢,便率先往实验室外走去。
傅鸢直觉里亚切教授恐怕是对自己刚刚那番话,有些失望了,但她说得也是事实啊,实验这种东西,本来就需要大量的数据支持,理论和现实在各种变量的影响下,是会存在偏差和不确定因素,这也是一个实验结果,往往需要很漫长时间的原因。
不过此时,傅鸢并没有和他争辩,也跟着他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
实验室外的玻璃长廊上,厉司承随着那扇大门的打开,也转过身来,视线越过面前的老者,落在了傅鸢身上。
也一眼就看到了傅鸢眉宇间的郁色。
浓眉轻蹙了下,他迈步迎了过去。
“教授。”在礼貌的和里亚切教授打了声招呼后,走到傅鸢身边,柔声问:“怎么了?”
傅鸢摇了摇头,“没什么。”
厉司承还要开口,傅鸢抓住了他的大手。
此时里亚切教授看着玻璃长廊外还在飞舞的雪花,说道:“也不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能停……”
傅鸢和厉司承几乎是同时看向他。
而后者只是叹息了一声,迈步离开。
厉司承目色沉了沉,看向傅鸢。
傅鸢心里也疑惑,“我们先回房间吧!”
“好。”
……
房门关好后,傅鸢就立刻冲进了厕所,打算将刚刚吃进去的药给吐出来。
可傅鸢吐了半天,几乎是黄疸水都吐出来了,却完全没有在里面看见那个药剂。
该死!
傅鸢低咒一声。
那个药片一定是被分子处理过了,所以才会分解得这么快。
厉司承也一直都在一旁陪着她,直到她不吐了,才紧张且心疼的询问:“怎么突然吐成这样?哪里不舒服?”
傅鸢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漱了漱口,在感觉好些了之后,说道:“不是,是刚刚我在实验室里走神了,里亚切教授问我怎么了,我就随口说了个理由,结果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拿了药给我。”
“你把那个药吃了?”厉司承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扳正,视线上上下下的查看,“你现在什么感觉?有没有不舒服?”
傅鸢摇头,“我觉得那个药应该是没问题的,你别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们连他将我们留下来的目的都还不清楚,他给你的药,你也敢吃?”
“我是不敢啊,可他一直盯着我。”
“那你就该直接装晕倒,也好过吃这些来路不明的药。”
“……”傅鸢愣了愣,对啊!当时她怎么没有想到呢?直接晕倒不就好了?他总不能强行掰开她的嘴吧?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该吃也吃了。
傅鸢只希望刚刚自己有吐出来大部分吧……
想了想,傅鸢又对厉司承说,“你别担心了,其实我觉得那个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而且我马上就催吐了,前后也不过十分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厉司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很清楚,傅鸢这么说只是在安抚他的情绪,她心底未必是这样想。
但此刻继续揪着这件事,似乎也于事无补。
他握着她肩膀的手,缓缓收紧,厉声:“不准有下次了,听见没有?”
傅鸢抱住他,也是叹了声,“知道啦!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
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厉司承推着傅鸢去里面休息,自己则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佣人,见到开门的是沉着脸的厉司承,脸上的笑容也是一瞬僵了住。
“什么事?”厉司承一开口,语气冷得堪比屋外的风雪。
佣人猛咽了口唾沫,赶紧举起手里的书,还有一个白色的药瓶,“教授让我给缇娜女士送东西,教授说这个药,是专门治疗头疼的。”
厉司承看着佣人手里的白色药瓶,目色讳莫,但最后还是将书和药都接了过来,“帮我和教授说声谢谢。”
“好的。”佣人忙不迭的点头,并迅速离开。
厉司承关上门,转过身,而此时傅鸢正捂着嘴,眉头紧锁的看着厉司承手里的东西。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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