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忠没想到董玉舒这么大方,顿时眉开眼笑道:“哟,董昭仪这也太客气了。奴才也只是奉命给两位娘娘送东西而已,没出多大的力。”
“公公自幼就陪伴在皇上身边,日日夜夜的为皇上的龙体着想,着实是辛苦。公公当得。”董玉舒笑的得体。她又不差钱,犯不着为了这个让赵进忠心里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赵进忠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分量可以说是比皇后还要重,得罪不得。再者以后少不了用得着他的地方。
赵进忠听的舒心。心想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怪不得董昭仪和白昭仪这么要好。
“白昭仪,皇上说晚上回来掖庭宫用晚膳,娘娘可早些准备着。”
“本宫知道了。”白云昭送走赵进忠,回头吩咐春桃按照董玉舒的口味多做一些菜,丰富一些。
春桃爽快的答应着。皇上允许娘娘可以在自己宫里搭个小厨房,她做什么东西倒也方便。
春桃眼尖的看到有个手帕从林观棋的袖子掉了出来,他慌得手脚都不会用了,连忙捡起来塞进怀里。
“小林子偷偷摸摸藏的什么呀。哪位姑娘送给你的手帕啊,这么宝贝着。”春桃调侃道,心里有感觉有点奇怪。
小林子是长的不错,可他终究是个太监,一般宫女可是瞧不上他的。也说不定,宫里对食的不在少数,小林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春桃姐姐莫要那我打趣,我只是在路上捡的罢了。”林观棋脸皮薄,被春桃这么一说,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打水去了。”他慌慌张张的拎着水桶走了。
月色清冷的照在地面上,映的天地一片亮色。花草枝桠摇曳的身影犹如水藻浮动。宫门已经下了钥,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称的夜色空旷而寂静。
白天的时候赵进忠告诉自己皇上晚上会过来,所以白云昭特意换上了仲怀仁派人送来的新衣裳,她端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横扫峨眉。
小窗半开,廊上豆大点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夜风徐徐吹的梧桐叶哗哗的响。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仲怀仁不知何时来了,靠在门边笑眯眯的望着白云昭。
“皇上来了。”白云昭眉眼一弯放下眉笔,起身张开双手转了一圈。
“皇上,臣妾好看吗?”
烛光下女子笑容明媚,肌肤赛雪。秀眸似秋水一般清澈,波光流转间妩媚动人。
仲怀仁有片刻的晃神,他大笑着走上前一把搂住白云昭亲了一口,“吾妻甚美!”
“皇上。”白云昭脸颊绯红,羞涩的低下头。她注意到仲怀仁腰间多了一枚香囊,当即小嘴一撅。
“咦?这香囊是哪位妹妹绣的呀,当真是别致。臣妾还打算给皇上多绣几个香囊替换着戴,现在看来是多余了。有的是妹妹给皇上做。”
说着,白云昭挣脱开仲怀仁的怀抱,气呼呼的扭身往窗边走。仲怀仁无奈的拽住她的手,胳膊从后面环绕上她的腰肢。
“阿昭这是吃醋了不成。”他的声音包含着促狭的笑意。
“是容昭仪送给朕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朕也不好让她下不来台。你若是不喜欢,朕现在就摘下来扔了,只戴你做的。”
看仲怀仁真当了真,伸手就欲要将香囊给扯下来。白云昭娇嗔的阻止,“别了,皇上,您还是好好戴着吧。免得容姐姐知道了,在误会臣妾心眼小容不得她。”
“她高不高兴,朕才不在乎。”仲怀仁觉得容小小美则美矣,就是有些时候太不识趣了。不如他的阿昭可爱贴心,又能替他解决问题。
仲怀仁轻轻吻了吻白云昭的鼻尖,弯腰将她抱在小几上与她额头相抵。
“朕只关心,你开不开心。”
白云昭也只是想假装吃醋,让仲怀仁误以为自己很在乎他而已,要是坐过头了那可就是不懂事了。
“只要皇上高兴,臣妾自然也跟着高兴。臣妾知道皇上周旋与大臣和后宫妃嫔之间很是辛苦,所以别无他求。只要皇上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臣妾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求其他。”
这就是为什么很喜欢白云昭的原因。有趣活泼又不失女儿家的娇羞,做事又极有分寸,尤其是不会让他为难。
“朕的阿昭怎么这么懂事。”这就是为什么仲怀仁把白云昭抱在腿上。
“今天在坤宁宫发生的事,朕都听赵进忠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若不是你观察仔细,怕是董昭仪免不了皮肉之苦。”烛光幢幢,仲怀仁的脸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只是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有几个乱嚼舌根的说是你故意给安采女下的套,肚兜儿上的字也是你故意绣上去的。”
仲怀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白云昭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顿了顿又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朕当然是了解的,不屑与阴谋诡计。所以朕让赵进忠把他们拉下去都杖毙了。”
“皇上,臣妾听不得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您以后不要在给臣妾说了,不然臣妾又要做噩梦。”白云昭似乎被吓到了,小脸惨白惨白的。
“至于今日之事,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臣妾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也相信皇上会相信臣妾的。”
她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仲怀仁疑心白天的事,这是在变着法的试探她。她只能装无辜,皇上要是真因为怀疑此事是她所为冷落她,今晚也就不会过来了。
仲怀仁以为白云昭会解释,没想到就这么聊聊几句话。他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阿昭有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安清妍会害董玉舒。
“看看朕这记性,总是丢三落四的。都是朕不好,忘了你听不得血腥之事。朕向你道歉。”
白云昭大着胆子用手一扯仲怀仁的嘴脸,眼底的浓重的情谊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那臣妾就罚……”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就罚皇上给臣妾念诗,直到臣妾睡着为止。如何?”
仲怀仁哑然失笑,他语气宠溺,“好,你想让朕念谁的诗?”
另一边,从傍晚就守在宫门口的隐月一直都没有看到仲怀仁的身影,只好失望而归。
“娘娘,皇上应该不会来了。”
裴君瑶剪花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道:“算了,不来就不来吧。正好本宫打算去看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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