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但愿你能说到做到。本宫既然能让你从一个才人做到昭仪,在让你做回才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程杌秋斜倪着宋寒雁,目光似嘲弄,又似威慑。
兰心看气氛不对,怕宋寒雁因为太过难堪而生出不好的想法,忙笑着问。
“白美人,您这是带的什么啊,鼓鼓囊囊的?”
白云昭深深看了兰心一眼,发现她可比程杌秋聪明太多了。
“嫔妾挂念着贵妃娘娘马上就要临盆了,想送点什么,可贵妃娘娘这里又什么都不缺。嫔妾便做了几件婴儿穿的肚兜儿,虎头鞋和虎头帽,都是成双成对的。还望贵妃娘娘不要嫌弃。”
“没有人送的礼物,比你的更贴心了,本宫很喜欢。”程杌秋也曾想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几件小衣服穿,可她捣鼓了半天,手指扎的全是洞,连袖子也没做好,她只好放弃了。
兰心接过春桃递过来的包裹打开,程杌秋拿起一顶虎头帽子爱不释手道:“白美人的针线果真是数一数二的,看这小老虎绣的活灵活现的,仿佛跟要活过来似的。”
程杌秋让兰心给白云昭搬凳子坐,却没有宋寒雁的。宋寒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立在一旁。她难堪的咬着唇,感觉殿内的宫女都在悄悄打量自己。
“白美人,上次你送本宫的香囊很管用。只是本宫的人毛手毛脚的不小心给弄坏了,你能不能再给本宫做一个?”程杌秋说的是疑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她知道这种小事白云昭是不会拒绝的,她自从用了那个香囊之后几乎夜夜好眠,被宫女弄坏后一直睡不大安稳,导致她近来精神也十分恍惚。
白云昭莞尔,“娘娘用着喜欢,嫔妾可以多做一些让人给娘娘送来。不过香囊放久了效果就会越来越弱,不如嫔妾制成安神香,娘娘睡不着的时候可以让宫人点上一些。”
她本来也想找机会将香囊给换了的。既然程贵妃主动问起来,就省的她开口了。
“只是这种香时间长了会有依赖性,娘娘尽量还是少用为好。”
“你只管做,本宫心里有数。”程杌秋最烦别人这么说,好像她什么都不懂一样。
白云昭笑笑,不在说话。反正她丑话都说在前头了,程杌秋不听劝告她也没什么办法。
“本宫最近身子乏的很,偏偏还被人污蔑要抄好几万的经书,真是糟心。”程杌秋知道皇上不会看的,让她走个过场而已。可她从小就不喜欢写字,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程杌秋似有意无意的瞄了眼宋寒雁。她还用着的宋寒雁,总归不能闹的太过难堪。
宋寒雁明白她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她虽然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娘娘要是信得过嫔妾,嫔妾愿意效劳。”
“那就辛苦宋昭仪了。”程杌秋困困的打了个呵欠,美眸泛着泪花更添了几丝风韵。
“你问兰心拿几张本宫的手稿,细细仿写。若是被旁人瞧出什么来拿来做文章,让本宫不痛快,那你也别想好过。”
宋寒雁只能诺诺的说“是”,心里的恨意如雨后春芽慢慢破土而出。
白云昭回到掖庭宫。因着快要来月事了,她小腹涨涨的不舒服不说,脑袋还隐隐作痛,仿佛有人不断用针扎她的肉似的。
春桃给灌了个汤婆子,让自家主子捂着肚子。白云昭躺下睡了一觉,才方觉好些。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听到不远处有沙沙翻动书页的声音。
于是她微微抬起眼皮,用余光朝传来声响的方向瞥了一眼。她看到仲怀仁盘腿坐在榻上,歪着身子翻动着小几上的杂书,正是平时她闲来无事最喜欢翻看的。
“皇上?”白云昭微微一愣,目光迷离又略带欣喜。她抱着被子,微微靠在床头。
“臣妾是不是在做梦,皇上此时不应该在皇后那里么。”
按照宫规,若不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皇上每逢初一和十五,都要歇在皇后的宫里。
“朕心里记挂着你,所以过来看看。”仲怀仁不想去皇后宫里。
皇后贤惠大方,是挑不出错处的,可每每跟她呆在一处,总是唠叨的很。他每日上朝应付那些刁钻的大臣已经是很累了,实在不想在听她那些关心客套又恭敬的话。
“你要是不想看到朕,那朕就走好了。”说着,仲怀仁失望的转身就要走。
白云昭看出仲怀仁是故意逗自己,可也乐意陪他演戏。她飞快的掀开被子里,连鞋也顾不得趿拉上,从后面勾住仲怀仁的腰带。
“皇上别走,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实在是不真实,才感觉像是在做梦罢了。”
仲怀大笑着回身搂住白云昭,“朕在逗你而已,你怎么这么实在。”
他目光略过白云昭的双足,白皙细腻的皮肤和藏青色的毛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地上凉,你怎么连鞋子也不穿?”仲怀仁语气有些责备,到更多的是关心。他弯腰将白云昭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听春桃说你肚子不舒服,可叫太医看了?”
白云昭抓着仲怀仁的手,用食指轻轻在他手心里画圈圈,面上带着小女儿家的娇羞。“臣妾这是老毛病了,吃了不知多少药了也没见好转。左右也威胁不到性命,难受几天也就好了,臣妾实在不想在喝比那苦胆还苦的汤药了。”
仲怀仁不知道女儿家快来月事时都是什么样子,听白云昭这么说,心里略微放心了点。
春桃端着红糖姜水推门而入,仲怀仁伸手接过来。
“听说姑娘家肚子不舒服的都喝红糖姜水,于是朕让春桃熬了一些。来,张嘴。”
每一匙,仲怀仁都吹到适宜的温度才递到白云昭嘴边。
白云昭脸颊上飞上两朵红云,一双大眼睛泛着柔情的波光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仲怀仁被白云昭盯得心神荡漾,眸光逐渐变深。喂完药将碗搁在一旁,他摩擦着白云昭的手背,呼吸有些粗重。
看着他越来越近,白云昭害羞的用手抵住仲怀仁的脸。
“皇上,臣妾身上实在是难受的紧,实在是不宜侍寝。”她无辜的眨眨眼。
仲怀仁深吸一口气。这小妖精,只管撩火不管灭,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朕不碰你,朕只要能陪着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白云昭才不信这种鬼话,她最了解男人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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