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舒梨不是看医生,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折腾来折腾去,身子骨更虚弱了。
她本来也不过敏的,谁知道最近抵抗力下降,就连玫瑰花的味道都闻不了。
她很喜欢玫瑰花的,结果现在却浪漫过敏……
她躺在床上休养的时候,听说,那晚,江肆被顾诀一脚踹断了腿。
要不是江总当众跪了下来,苦苦相求……
江总家这唯一的儿子,怕是要没了。
顾诀则越发地阴晴不定,沉默寡言,在舒梨的病床边,嘴角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一坐坐一天。
舒梨被这样沉闷的气氛压着,心头发堵,她也想逗逗顾诀,却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还有好多权限。
她翻开原文,随便找个段落,就开始添加:
【顾诀其实很开心。】
【顾诀这个肆意风流的公子哥,游戏人间,万事不挂心上,潇洒落拓,不会为任何事情伤心难过……】
都没用。
文字的作用好像在他身上失去了效果。
他依旧上了瘾一样的抽烟,沉默。
终于,在那个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三天三夜的早晨,他没有出去上班。
他坐在别墅里,静静地看着施工队进驻……
才短短半天,舒梨就发现,半湖山庄变了。
推土机、挖掘机把精致奢华的半湖山庄全都围了起来,才短短半天,这里就变成了建筑工地。
他要将这里围起来,建一个干净,完美,没有任何过敏源的公主城堡,把舒梨变成《魔发奇缘》里被关在高塔中的长发公主一样,彻底关起来,养起来,变成一朵温室里的花朵,永远不要受到任何伤害。
顾诀这个人,隐忍而克制,他不说,但是整个半湖山庄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被压垮了。
从舒梨发烧开始,骨折,晕倒,过敏……还有无数的大病小灾,已经把他挺直的脊柱彻底压塌了。
原本朝气蓬勃的小姑娘竟然忽然变成了一朵柔弱的菟丝花,根茎细嫩,一阵风都能吹断了。
顾诀一共就离开了那么几次,次次出事,次次看到小姑娘的病颜……
顾诀不能再继续承受下一次,下一次见面,她呼吸不上来,她晕倒在地,她骨折断腿……
他要把半湖山庄改建成一个公主的温室,把她永永远远地藏起来!
舒梨坐在小阁楼的窗户旁边,托着腮看着楼下忙碌的施工队,顾诀一个人端着一杯酒坐在花园里,看起来依旧强大孤冷,却有些让人心疼。
舒梨不想被关起来,大黑和宋姨也或强或弱的表示了不理解,但是顾诀拒绝沟通,
他一意孤行。
他用自己的方法保护他的小甜梨不受到任何伤害。
顾诀强悍地继续施工,不与任何人沟通,舒梨没有了办法,今天柳若溪和隋煜说要来看她的,现在也被拒之门外……
舒梨叹了口气,没办法了!
顾诀这人死犟死倔,关键还没什么弱点,强硬起来,说什么都没用,舒梨宁可在自由自在空气中死,也不愿意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圈养起来!
“系统!原文!”
舒梨这几天,为了让顾诀开心,把权限都用了,【他很开心】,【他很快乐】写的满书都是,可是顾诀不识趣,干巴巴的四个字不能让他高兴,舒梨干脆不管他是否高兴了!
先让自己高兴高兴!
舒梨坐在键盘前,看着小作者刚刚码出来的原文:
【顾诀第一次感受到了即将失去舒梨的痛苦,他怕了,他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他怕失去舒梨……
他要把半湖山庄变成她的温室,哪怕是囚笼,他也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他偏执,做出这些事情来,是他对舒梨,深沉的爱……】
狗屎!
爱是顶峰相遇,才不是相互囚禁!
舒梨的手指敲了敲键盘,原文变成了……
【他偏不,】
【他做不出这些事情来,是他对舒梨,深沉的爱……】
……
偏执,就这样变成了……
偏不!
对,偏不!
甚至有些小傲娇,小任性,反正就是偏不,哼!
果然……
舒梨这样一改动……
一直在花园里沉着脸色大口灌烈酒的顾诀,站了起来。
山庄外围还在垒高墙,建筑工人热火朝天,抹水泥的抹水泥,拉钢筋的拉钢筋。
顾诀走上前去……
飞起一脚!
就把还没有凝固住的水泥砖墙一脚踹塌了……
他弹了弹裤管上的土,又飞起一脚,“轰”的一声,半个墙彻底倒了。
顾诀像是发酒疯一样,举起还剩下的半瓶子酒,对着旁边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墙就扔了过去。
“啪嚓”烈酒飞溅,刚垒出了个雏形的围墙,晃晃悠悠……
“轰”的一声,彻底塌了。
顾诀的脸上全是灰尘,衣服上也脏兮兮的,眉宇却,舒展了几分。
他站在楼下,对着小阁楼上舒梨喊,
“满意了?”
舒梨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把A4纸卷成了一个扩音筒,站在阁楼上,叉着腰,举着扩音筒大喊,
“外面的施工队听好了!给你们一分钟,速速放下工具离开,速速放下工具离开,凶猛野兽马上就要出动了!恶犬行凶!见者退避!!!”
大黑赶紧给工人们发工资和赔偿金去了,舒梨欢快的吹了个口哨,舒菜像是脱缰的野狗一般,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舒菜的破坏力极强,在砖头石块里滚了几圈,整个墙壁就彻底塌了。
顾诀一身矜贵奢侈的熨帖西服,蒙了一身的灰尘,桃花眼,却更亮了!
舒梨也小心翼翼地跑了下去,站在顾诀的面前,笑颜如花,甜唧唧的说,
“顾诀,谢谢你。”
顾诀的大手揽过小姑娘的细腰,才不过几日,腰身又瘦了一大圈,顾诀心中泛滥着酸楚,嘴上却依旧欠得很,
“除了小姐的美色,不接受任何谢礼,过来,”他牵制住她的腰身,紧紧箍着,语气轻佻,
“让哥哥亲一口。”
舒梨一愣,瞬间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顾诀的唇也没有落在她的唇瓣上,反而落在了她的侧脸颊上的小梨涡。
轻轻一啄,他满意的砸吧了两下嘴,挑剔至极的品味着,
“甜的。”
顾诀知道自己一身的烟气,嘴巴里又苦又涩,不敢尝那两片甜软的唇……
他揉了揉舒梨呆滞的头,
“可以让你跟你的小朋友玩一会,不过只有半小时,那俩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子,”
顾诀笑着说,
“我怕他们把你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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