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浮生的眼中,罗豪已经是个死人了。
罗豪在审讯记录上签字画押后,他的命运注定走向灭亡!
罗豪并不知道这一点,虽然他已经不敢在刘浮生面前太过嚣张,却仍然有恃无恐,咬着后槽牙低声说:“刘浮生!我保证,你会为你今天做出的事情,付出沉重代价!”
刘浮生呵呵一笑,推门而出。
与此同时,王广生、孙海和葛尽忠全都大笑着围了上来。
孙海满脸钦佩的说:“师父!真没想到,你竟然把我的警棍给拿进去了!十万伏特,这招太猛了!”
“刘队!真有你的!刚才我真怕罗豪否认一二九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王广生兴奋的说道。
葛尽忠也感慨道:“是啊!一二九案告破,我心里舒服多了!不但咱们二大队扬眉吐气,刘队也彻底坐稳了,辽南市局成立以来,第一神探的位置!”
无论什么地方,都会有私下排出的名次!
按理说,刘浮生无论是破案数量,还是从警时间,都远远无法与之前那些被称为“神探”的前辈们相比。
但他入职以来,破获的这些案子,实在是过太耀眼!
第一桩连环盗窃案,说服窃贼张茂才主动自首!
第二桩辽南一号案,巧妙利用多方关系,有如神助般抓到主犯于晓强,扳倒幕后人霍家父子,甚至连主政辽南接近十年的副市长何建国也被他拉下马,造成辽南官场大地震!
第三桩深山埋尸案,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七天时间,不但找到了线索,更独自深入虎穴抓捕到,披着医院院长外衣,实则倒卖人体器官的杀人狂魔蔺守仁!
至于这第四桩则最为神奇,将十五年前已经板上钉钉的杀人铁案,愣是生生的翻了过来!还将整个辽南市的黑道,顺带清洗一空!老牌江湖势力金钱豹溃散,亡命徒罗豪,也落入法网!
后面的三件案子,随便哪一件,都足够一名刑警终生自豪了!
刘浮生却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这么多棘手的问题,他精准的判断力,缜密而迅速的行动力,令人咋舌不已!
如今刘浮生,就是辽南市警局,名副其实的史上第一神探!
“这个案子,再加上这次的冬季扫黑行动,刘队恐怕又要高升了!我估计副支队长,应该是跑不掉的!”王广生笑道。
葛尽忠也是这种想法,毕竟以刘浮生的声望和能力,绝对是警局里当仁不让的,最耀眼的明日之星,甚至几年后,成为局长都没人会意外。
只有孙海犹豫着,偷偷对刘浮生说:“师父,我们家老爷子,知道这次的扫黑行动之后,让我给你带两个字……”
“哪两个字?”刘浮生问。
孙海说:“沉淀。”
沉淀……
刘浮生略微沉吟,缓缓点头说:“老爷子的金玉良言,我受教了。”
任何人都需要沉淀,哪怕是光芒万丈的天纵奇才,亦要经过千刀万斧的打磨,才能绽放出真正的华彩。
否则,便只是昙花一现,流星飞逝。
孙海他们家老爷子这句话,是在告诉刘浮生,官场惊涛骇浪,有起必有伏,或许你能靠着惊人的才华和运气,惊艳四方,甚至平步青云,可若是没有足够的沉淀,你得到的一切就没有根基,空中楼阁固然华丽,却经不住狂风暴雨的洗礼。
刘浮生两世为人,在心理上,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沉淀,但这一世,别人眼中,他还是个仕途新人。无论别人称他智计百出,抑或史上第一神探,无非只是虚名而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然而,志士仁人,犹蹈之而弗悔,操之而弗失,何哉?将以遂志而成名也。”
刘浮生什么都懂,但是该做的事儿,还得尽快做啊!
二十年电光火石,先见之明,也有期限!
……
“听说,你拒绝了,给文博当秘书的邀请?”
说这句话的人,是老书记李宏良,时间是早晨六点左右,地点是他的住处,此时,刘浮生正坐在他的对面,与他下棋。
刘浮生打了个哈欠,落下一枚棋子说:“李局需要的,是一个听话且能给他处理好所有杂务的人,而不是我这种,喜欢剑走偏锋的人。我做李局的秘书,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我把他带歪,另一个是,他把我赶走。”
李宏良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解释这么多干什么?另外,你们年轻人不是经常熬夜么?一晚上不睡觉,你就熬不住了?”
刘浮生无奈笑道:“咱们说句公道话好吗?您老晚上不到十点就睡觉,这个点正是你起床晨练的时候!我不一样啊!我可以熬到两三点,可至少也得睡到六七点才起床!你这是属于田忌赛马,用你的上马,对我的中马啊!”
其实,今天刘浮生原本准备在局里对付一觉的,可他刚把大致材料整理完,李宏良的电话就打来了,让他到家里下棋,他能不来吗?
清晨正是刘浮生一天之中最困的时候,要不是这位老书记,谁也别想叫动他。
李宏良笑呵呵的说:“我可没心情和你田忌赛马,我这一晚上,也没睡觉啊。”
刘浮生一愣:“因为扫黑行动?”
“前半夜是因为这件事,后半夜却是因为你的事情。”李宏良说。
刘浮生喝了口浓茶,这才问:“李伯大半夜不睡觉,却来琢磨我?我是应该受宠若惊呢,还是如坐针毡呢?”
“你这小子,嘴里就没有一句正经的话!”李宏良笑骂了一句之后说:“人老了,想的事情也就多了!年轻时,想的大多是自己和孩子。现在自己也退休了,至于孩子……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未来能有多大发展,我心中早就有数!你不是我的孩子,却和我很有缘,说句坦诚的话,我看好你的未来,也希望你将来能帮帮文博。”
李宏良这番话,正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在政法系统混了一辈子,真正依仗的,就是一双火眼金睛,看人极准。
刘浮生收起了嬉笑表情,正色点头:“李伯是我踏入仕途的贵人,李局长对我以诚相待,极力维护,于情于理,你说的这些都是应有之意。”
李宏良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说:“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来下棋吗?我在省里,得到一些消息。”
“哦?”刘浮生挑了挑眉毛。
李宏良说:“这些消息,对你很不利,因为其源头,可能涉及到更高的层次!只不过,我却有种感觉,你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
说话的同时,李宏良一直都在盯着刘浮生的表情,为官大半辈子,许多东西都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刘浮生没有逃避,坦然点头说:“这个案子,我得罪了很有来头的人,之前我给你打电话时说过,如果介入太深,甚至会给你和李局都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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