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厮带着秦斥去百里铭远吩咐的屋子时,云苓有些一言难尽。
秦斥这屋子,离她的屋子天南地北的,好不容易见面,云苓有些不舍。
扯着秦斥的衣袖不松,她受到惊吓了,她不想一个人。
秦斥牵着云苓进去。
细心地关上门。
“与我说说,这一路都是怎么过来的?”秦斥问道。
云苓将一路上的事避重就轻对秦斥一一道来。
秦斥听了,眸光一闪:“这么说来,你与他一直都在同一辆马车?”
语气很平静,叫云苓听不出异样。
“秦斥,你不会怀疑——”
就被秦斥堵住了红唇,那里吐着的清冽的气息,融汇在一处,又几经纠缠。
“怎么会,我只是心疼你。”
望着云苓的眼中,带着云苓看不懂的复杂,但能感知到那心惊的爱意。
秦斥变了,看云苓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以前年少识得情滋味的莽撞,而是一种更深沉的,生死与你的热烈。
像极了那一盏清酒,数不尽的微醺和炙热。
云苓分明能感知到不同。
“秦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又梦到什么?
否则怎么此刻的气势更像是前世那个宠着她,惯着她的秦斥。
秦斥嗓子有些苦涩,他早该知道了,不是吗?
抱紧了云苓,只道:“阿苓,我,知道了。”
就是那么突然的,轰然一声,在云苓的脑中开了花:“你,知道了多少?”
“大概。”至少来龙去脉他已是理得差不多了。
梦见了的破碎画面,组合起来,他也能推出来原本的故事。
“秦斥!我想你了。”
“我知。”
所以我在等一个来日,正好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
那便是如萤火的热烈,在黑暗里开出光明。
秦斥来边城后的半个月,皇帝派来的人才到。
跟着一道便回了庠城。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个山河无恙的高歌才刚起头。
——此后第二年初春。
云苓提着一匣子刚从刘掌柜那里拿来的书册,里面是刚写好的,刚好誊抄了的第一本,就被她拿了过来。
整日里待在屋中,属实无聊了些,偏自去年被绑去了边城,回来之后,秦斥就像是变了个人般。
不许她再出门,就是出门也得他陪同。
实在是恼人得紧。
偏生科考将近,她也不忍心打扰他,虽则秦斥已然胸有成竹。
奈何云苓一句:“我想做状元夫人。”
秦斥便说什么也不敢懈怠了。
云苓就只能看书打发时间。
入墨斋推出的书,火了,尤其是那白纸写的,更是一本千金难买。
就是入墨斋的掌柜也时常感叹:“这挣钱的法子千千万,但也不及这个名声大,来钱快。”
那就成为了众多学子,以在入墨斋出书为骄傲。
入墨斋一下成了庠城的第一书斋,没有之一,掌柜可是眼睛都快笑没了。
云苓每日里也从掌柜那里得来几本抄好的书看,也算是把关了,不过今日这书,有些不太正经。
入墨斋的书分为文史类的和故事类的。
而云苓此时拿的就是一本故事集,陡然两个大字:??春蜜??
看书名还算正常,可里面的内容却是把云苓看得面色羞红,偏一只素手捂着眼睛,又开出一条缝来看。
突然,一个黑手袭来。
一巴掌拍落了云苓手上的书。
“玄玉!”
当初的小黑团子已是长成了大黑团子,一双灰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那一身毛黑得发亮。
谁见了不道一声:“这猫儿真黑!”
此刻玄玉舔了舔爪子,装作不知道的模样,真是叫云苓恨得咬牙切齿。
女子娇软地威胁:“你再这样,中午的肉丸子就没有了!”
玄玉喵呜一声:‘不行,那是我的。’
“那你作何打掉我的书,还吓了我一跳?”云苓手心还有些冷汗。
刚才她差点以为是自己看这书被秦斥发现了。
吓得她一个激灵。
一转头就看见了这个罪魁祸首。
云苓捏了捏耳垂,想骂它,但又怕它告状。
没错,这是只会告状的猫儿,也不知它和秦斥怎么的,就突然合得来了。
甚至平日里偶尔还能交谈上一两句。
偏云苓没这个本领,甚至还得防着玄玉。
不情不愿地弯腰捡起书。
拍了拍书上沾着的尘土,就发现上面有一只红的蜘蛛,很大,正看着她。
云苓还来不及反应,就见玄玉又是一巴掌拍在书上,这次不是肉垫拍的,而是用爪子一起。
连书带蜘蛛拍在地上。
又见玄玉几巴掌下去,那蜘蛛就是连动弹都不能了。
“玄玉!”云苓骇的后退。
玄玉打死了蜘蛛回过头来看云苓,猫眼里闪着疑惑,好像在问云苓叫它作何。
云苓勉强一笑:“无事,无事——”
玄玉一扭身就迈着小碎步去了厨房找谢嬷嬷要它的肉丸子。
云苓看着地上的书,也不知该不该再捡起来,但想着上面许是沾了那蜘蛛的血。
莫名的有些不想动手了。
但又想着书里面的内容,怕是不好叫人看见了。
没办法,云苓含泪弯腰。
芊芊素手在指尖要触上时,身后就有一人搂住了她的腰肢。
然后大手一伸就将那书拾了起来。
看向书封,秦斥嘴角一凝,这书的名字,是不是有些不正经了?
放开云苓,翻开书,扫了几眼,然后就看到了些不该描述的画面,虽不似避火图那般直白。
却也隐秘惑人。
秦斥的眼,就慢慢地,危险地眯了起来。
知道些前世记忆的秦斥,好像,多了些不一样,那是在少年秦斥的身上看不到的。
秦斥将书抛向石桌后,揽过云苓的纤腰。
“阿苓不如与我说说,这书里讲了些什么?”秦斥紧紧盯着云苓,那气息就像是蛇吐着蛇信子。
危险又万般迷人。
云苓想要掰开他的大掌,可惜了,掰不动。
秦斥自眼睛好了之后,便请了位师傅专门教他习武。
许是因为前世的遗憾,也许是怕保护不了自己的心爱之人。
秦斥练武格外拼命,短短时日已是有了一身的力气。
“夫君说什么呢?我可没看。”
云苓目光躲避着,偏不承认。
秦斥嗜着笑,又靠近了她些,又问:“是吗?”
云苓推开他的脑袋,理智气不壮:“当然。”
“既然如此,为夫就收下了。”
云苓大惊,扯住他的袖子:“你不能看!”
“为何?”
自然是里面的晦涩,她怕秦斥会学坏。
真真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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