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蕊一瘸一拐咬着牙往前院走去,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以为是秦斥跟了上来,心中蓦然一喜。
就要崴脚倒下去,暗卫接住了她:“公主没事吧?”
有些担忧和关心。
可这声音嘶哑,不似秦斥的温和如玉。
萧问蕊一惊,伸手推开他,却不料没将暗卫推倒,倒是将她自己一个使力往后倒下去。
暗卫手疾眼快拦腰抱住她,才没叫她摔倒在地。
掌心传至腰际的热意,是一个长相普通,声音难听的暗卫的温度,萧问蕊大惊失色。
她这是被一个暗卫摸了?
“啪”的一声,一个绯红的红掌印落在暗卫脸上,暗卫严肃地低下头。
“是我逾矩了,公主见谅。”
萧问蕊红着脸又推开他,但那脚经此一遭更是严重了些。
她咬着牙,忍下那钻心的痛,瘸着脚往前走。
暗卫跟在后头不说话,脸上的巴掌印还未褪去,就这样顶着那张脸跟着萧问蕊来到了人前。
公子说要他好生保护好公主,他自然要遵从。
可他想得开,其他暗卫却有些愤怒了。
“这什么公主啊,怎么敢动手打二哥,也就是看在她的身份二哥不敢动手,她早已离开这人世了。”
“说得不错,这公主一看就是看上咱们公子了,幸好公子眼光好,这样的女人就是送上门来也不敢要,还是咱们夫人好,温柔善良,长得跟那天仙似的,这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可不得好生宠着。”
“都说庠城贵女品性高洁,我可没看出来,这萧大小姐一朝世家变皇家,还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呢,在咱们公子眼中,可是连夫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就是几个暗卫看不过眼了,为那叫二哥的暗卫打抱不平。
秦斥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萧问蕊看着这一地被控制的下人和那天天来给她送吃食的管家,终于是忍不住了。
“呸!”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随着秦斥来的出了暗卫就是衙役,没有其他人。
秦斥将宅院挨个看了遍,除了在一房间里找到了个暗格,里面藏着草药外,没有其他异样了。
“来人,带走!”
整个府里的人,二十多个,被衙役押着进城。
声势浩大,看热闹的百姓沿途驻足目送他们回了府衙内。
邺城知府尚且被宋大人拖着没放人,此时一小厮在他耳旁低语,宋大人一惊,站起身。
“快,随我去迎接。”宋大人整理了官帽,又抚平衣袍上的褶子,带着不明所以的邺城知府出去了。
看着被人簇拥着而来的抚台大人,邺城知府诚惶诚恐。
韦丰韦大人是出了名的公正不阿,皇帝派他巡视各州,也是很放心,这韦大人可是不管你是谁,那都是一丝不苟地对待。
这在官场就是被叫做不知变通,若非皇帝赏识,这样的人很难有出头之日。
邺城知府有些不安,这韦大人是何时来的,可是为了那孩童失踪案一案而来?
“见过抚台大人。”宋大人与邺城知府一道行礼。
韦丰平日里为人亲厚,也是不拘小节之人。
“两位大人请起,听闻这邺城惊现十余名孩童失踪,我听之大为震惊,路上又听说公主也是在邺城失踪了?”
宋大人大方地为韦丰引路,邺城知府有些心虚,不敢看他。
韦丰边走边问询:“不知可有进展?”
邺城知府擦了擦汗道:“回抚台大人的话,还未寻到线索。”
韦丰挑眉,看向一旁的宋大人。
宋大人轻言,却又不失雄浑:“好叫抚台大人知道,咱们这案子可是已经进展了一半了,如今您来了,就再好不过了。”
什么?
邺城知府绷不住了,这宋大人可是在说笑?
什么已经进展了一半了,他不如何不知道,就是刚才还与他说那人已是越狱逃了。
宋大人这么说岂不是在诓骗抚台大人?
邺城知府开口阻止了宋大人继续说话:“宋大人!这案子可是我们府衙在管,我可不得您了解啊——”
这话就是在说宋大人不了解案子的进展,且又道明了这案子可是归府衙管着的,宋大人不过是一知半解。
韦丰停下脚步:“这案子如何,不如你们与我细细道来。”
在宋大人开口之前,邺城知府便抢在他前一步开口,就是说道了女子越狱失踪,便没了后续。
宋大人好整以暇看着,等他说完。
才来了句:“知府大人可是亲眼见过人了?怎么能如此早就下定论?”
这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只在那一瞬间,邺城知府就知道了宋大人的意思。
骗他的?
好啊,这宋逸明,竟然拿假消息诓骗于他,他竟是在这听了他两个时辰的鬼扯!
邺城知府气得冒火,袖子里的才拿到手的药还未送过去。
宋大人开口:“知府大人别着急,等会就有定论了。”
偏偏宋大人说得这话意有所指,叫邺城知府不多想也不行:“你,你什么意思?”
“抚台大人请上座,应是再过一会儿就将人带来了。”
秦斥带着人,走得很稳,一步一步的,丝毫不显慌乱。
就是抚台大人已是喝了两杯茶了,也没见到宋大人口中所谓的人来。
越是等得越久,邺城知府这心里越是有些不安甚至于恐慌,好似心底被凿了个洞来,里面有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不放。
可他得坐稳了,不能叫人看出什么来。
等到了驿站,萧问蕊下了马车,就有婆子过来扶着她,虽她有些嫌弃,但也好过没有。
这脚踝一看就是伤得不轻,她倔强得不开口,可是苦了她自己。
抚台大人是见过萧问蕊的。
远远看见了来人,抚台大人也知道萧问蕊如今的身份,圣上的权利被世家裹挟,这公主封的也不过是受于世家压迫。
可萧问蕊这公主身份已是定下了,抚台大人自然恪守规矩,心里想的是什么,那都藏在心里。
“见过安蕊公主。”
有他带头,这一屋子的人都跟着行礼。
唯独邺城知府在看见萧问蕊和她背后跟着的秦斥时,身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竟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公主——”
怎么会,公主不是被关在那宅院里的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被那秦斥带来的。
不详的预感笼罩了邺城知府,他觉得他恐怕是走不了,许是,要折在此处了。
韦大人有些不悦,这邺城知府怎么这副见了鬼的模样。
偏偏又想到了公主失踪之事,生了些猜忌。
抚台大人关心地问道,仿若没有察觉到他的失态,可那脸上分明收了笑意,带上了肃重:“邺城知府这是做什么?可是身体不适?”
邺城知府打起精神来:“是,是有些眩晕,倒是叫大人看笑话了。”
也是强撑着身子行了礼,萧问蕊只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她只是看着眼前的画面就猜到了些,但这事关朝廷命官,不归她管,她只需要坐在一旁,就有人给她做主。
抚台大人招呼了秦斥坐下:“你就是秦知州吧?”
秦斥不解,他可从没有和这位抚台大人打过交道:“抚台大人认得我?”
“不是你寻我来的?”韦丰哼笑一声,这小子在他面前还装傻不成?
“大人好眼光,正是下官。”
邺城知府眼睛死死地看着秦斥,他就说抚台大人怎会突然来邺城,他前儿不久还接到消息,抚台大人离邺城可是还有很久。
韦丰暗暗点头,是个有前途的后生,莫问他是为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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