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白玉亲自取来的。
云苓闻见了空气之中突然带过来的香味,没有在意。
萧问蕊说是来送东西的,自然就真是来送东西的,再没有其他意思。
云苓总觉得萧问蕊今日的做派有些奇怪,也不见她问起秦斥了,只就真的离开了。
前后不过数语。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云苓沉默着还在正厅坐了片刻。
谢嬷嬷问道:“夫人看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理?”
云苓略一作想便道:“嬷嬷还是悄悄拿去找个大夫看看再收入库房吧。”
这样好的东西,若真是叫人做了手脚,便是万般不值了。
虽然如此做要是叫人知道了,定是会被人耻笑,还会被师门之中的人质疑。
可经过多人之手的入口的东西需得小心为上。
谢嬷嬷就将东西妥善放置好,等找个时机再带出去。
云苓也不坐了,起身就要回房去,今日金玉阁的掌柜才送了些书来,云苓都还未曾开始看。
那些书写得真是有趣极了。
可谢嬷嬷犹豫了:“夫人,不若还是多读些正经书吧!别是带坏了小公子或是小小姐。”
云苓可不依:“嬷嬷,它还小呢!”
“不小了,夫人已然能感知到它,那它也定是能听见或是感知到了。”
这是云苓第一次孕育生命,对肚子孩子可是重视了,听见谢嬷嬷这般说,那书也是看不成了。
这唯一的乐子也没了,就是叫她该怎么熬下去。
嬷嬷说了,这怀着身孕便是不能随意出府,怕是遇上什么危险,就是有暗卫陪同,也保不齐会出现意外。
所以,自从查出身孕之后,云苓是再也没能出去过,整日里被关在府中,她可是要烦闷了。
这心口突然憋着一团火,叫云苓想要反驳回去。
可脑中突然又清明了些,有些不明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就是嬷嬷不让她出去也是为了她好罢。
等到了夜间,云苓无端端有些腹痛,坠痛之感,本是轻微的,她也未曾在意。
可随着那痛感越来越剧烈,云苓有些慌了,她甚至感觉到孩子有些痛苦的知觉,那感觉叫她心慌极了。
她一把抓住秦斥的手臂,指尖发白,没有多少力气,却依旧叫秦斥惊醒过来。
“阿苓怎么了?”
“夫,夫君,我肚子,有些痛,我,我害怕……”云苓有些颤着音,骇得秦斥感紧起身。
等点亮了烛火,秦斥看清了云苓此时的模样,蜷缩着身子,抱紧了肚子,脸色发白,那双眼已是模糊了,甚至害怕得颤抖。
没人知道她有多害怕,她每日里和孩子互动,整日里盼着它早些出来,怎么能让她接受它会出事。
秦斥慌忙抱着云苓就朝外跑去,甚至担心她受凉,特意拿了块毯子盖在她身上。
谢嬷嬷和白玉也被惊醒了。
“夫人感觉怎么样了?”
忽然一点香味传来,竟是与云苓先前在正厅闻过的一模一样,但味道很淡,像极了檀香,叫人难以分辨。
但下意识里,云苓就是觉着这香味有问题。
她很是虚弱小声地开口:“嬷嬷,将她拿下,关起来。”
此时就是云苓说什么就是什么,谢嬷嬷哪里还管她是不是清白的,竟是直接将那小婢女关了起来。
远离了那香味云苓又好似好些了。
等林应驾着马车过来,谢嬷嬷感紧跟着上去了,不成,她得亲眼去看看。
“白玉,好生将人看着,别叫人弄死了或者弄走了。”
留了白玉在府中主持大局,白玉跟着谢嬷嬷多年,些许小事还难为不到她。
她也知自己跟去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顾好府中。
很快到了邺城最大的医馆,秦斥早已派了暗卫去找好了大夫,此时就慌乱将已经昏过去的云苓抱了进去。
云苓双目紧闭,脸色发白,手脚冰凉。
大夫一把脉就知道了:“这是用了大寒之物,幸而发现得还算早,夫人这身体和肚中孩子也养得好,如今我也只能先控制住,得等夫人醒过来才能再开后续的药。”
大夫先是银针刺穴,稳住了病情,才开了副药方子叫人煎去,那大寒之物尚且还有影响,后面要怎么调养,也得等云苓醒了过来,看情况再开药了。
大夫也是算医德好的,半夜里被人从床榻之上抓来,没被吓死,也没有发怒,还能这般心平静和地说话,已是很好了。
谢嬷嬷连连道谢,直念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可秦斥面色寒凉,这好端端的,云苓如何能接触到大寒之物,就是谢嬷嬷平日里对她的吃食也是看得很严的。
“近日来,夫人除了府中的人还与谁接触过?”
谢嬷嬷却是想到了今早上来的人,话到嘴边怕叫秦斥为难。
秦斥看出了谢嬷嬷的犹豫:“嬷嬷直言便是。”
“今早间,那个什么公主说是奉了老师之命前来看望夫人,送了些补品来,也没有接触过夫人,这也不知到底是不是——”
与其说谢嬷嬷怀疑,倒不如是有些暗示意味在了。
这公主几次三番来找夫人,那目的意图真不是怕叫人怀疑,那明里暗里的话术,可不见得是一个好姑娘家该说的话。
秦斥倏然知道了,萧问蕊,奉师叔之命来看望他家夫人。
这事,老师在信中与他提过。
倒也找不出什么叫人怀疑的地方:“夫人叫人抓起来的那个婢女平日里可是有叫人怀疑的地方?”
云苓只带了白玉和谢嬷嬷来,秦斥也只是带了林应来,其余的婢女小厮都是后来添置的。
保不齐这婢女就是谁家派来的。
秦斥看着躺在床上的云苓,就是昏过去了,也深深蹙着眉,脸色惨白没有血色,也是大夫亲自熬了药,正是端了过来。
送来后,大夫就识相地退出去了。
秦斥接过,坐在床前,谢嬷嬷扶着云苓稍微坐起。
秦斥将药吹凉了些,喂给云苓,可那药还未入嘴便已是流了下来,又再来了几次,也是一样的结果。
这药就是喝不进去。
谢嬷嬷看着着急,这不喝药可怎么成。
“姑爷——”
谢嬷嬷上下嘴皮一翻,竟是说出了叫秦斥有些脸红的话来:“夫人喝不进去药,不若姑爷帮忙吧,左右也不是没有亲过,想来姑爷是不会嫌弃的。”
怎么会嫌弃,又怎么会嫌弃呢。
谢嬷嬷又轻手将云苓放置在床榻上,然后转身出去了,将这地留给秦斥。
秦斥看着手里的药和云苓难受的模样,竟是有些面热。
仰起头喝了一口药,又俯身覆上云苓的唇,缓缓渡了进去,这一次很顺利。
也不过几次就喂完了药,可是一点没浪费。
这药有些苦涩,云苓竟是呓语着,想要寻些甜味的东西。
谢嬷嬷找了个正是恰到好处的时机进来,秦斥刚刚放好了碗,她拿着一碟子饴糖进来。
“这已是大夫能找到的了,其余的要等到卯时厨娘来了,才能做。”
秦斥惦念起一小块饴糖放进云苓嘴中,这嘴里的苦涩似是被压制住了,云苓的神色也缓了过来。
秦斥一直陪着就未曾休息,谢嬷嬷怎么也是劝不走的,所幸就没再劝。
倒是她还去隔间好生地睡了一觉,得养精蓄锐,晚间有秦斥守着,白日里她就得多尽点心了。
谢嬷嬷趁着厨娘还没来,而医馆已是有药童过来了,便是拉着人,亲自借用了厨房。
大厨房一般不外借,但大夫知道了秦斥的身份,又见谢嬷嬷给的银钱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放任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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