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说:“这确实是个谜。难以自圆其说。所以,他的人气一下就降了。我也想请万先生解释一下。”

    我笑道:“只有一种解释。手相上体现是身体的病。是一种生命体征的反映。他不是身体有病,而是被人投了毒。这不是手相能体现出来的。”

    “啊?”他们三人同时吃了一惊。

    我再解释道:“比如一个人上午去医院检查,各项标准都在标准值以内,身体没病吧?但是下午有人在他的食物中投毒,他就出了大问题。这不能说他的器官有毛病啊。”

    郑先生说:“你这个解释非常形象。”

    熊总说道:“对,到底是大师,你这么一说就清清楚楚。”

    郑先生说:“你这个提醒非常有价值。他一向瞧不起别人,也许是下了毒。”

    我问道:“他看过中医,服过中药吗?。”

    郑先生说:“他不相信中医。说是斯温文,骗子的意思。”

    熊总愤愤不平:“自大和无知。”

    郑先生问:“山红先生,像我朋友这种病,在中医上怎么排名?”

    我想了想,说:“中医排名,可以排上一串,什么邪气入内,阴阳失调,毒气攻心。细分的名称就多了。昏愦不语、神识疾呆、口噤呓语、手足拘挛、最后发生到遁衣摸床,惕而不安。”

    郑先生说:“遁衣摸床,惕而不安是什么意思?”

    “是指病人不自由地伸手抚摸衣服,床沿、或伸手指向空中,手指时分时合,经常踢掉被子。也就是说神志不清。”

    郑先生眼睛都要鼓了出来,说:“你像在现场一样。正是这种情况。”

    我心里更有数了,不过,我现在不能说出来。

    郑先生问:“神志不清,会死吗?“

    我心里有底,却故意笑道:“我不是神仙。“

    熊总说:“测个字。”

    郑先生侧头问熊总:“测得准?”

    熊总说:“我听陈总说过,万老师测字,从没失过误。”

    郑先生认真地盯着我。

    我点点头,就是不说话。这气氛一定要捏拿到位,才出效果。

    郑先生半信半疑,问:“随便说一个字?”

    我说:“随便什么字都行,最好写在纸上。”

    张美珠立马拿来宾馆的便笺。郑先生抽出铅笔,一笔一划写了一个字:抽。把纸撕下递给我。

    张美珠忍不住问:“为什么您写个抽字呢?”

    郑先生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希望他好起来。”

    我看了看这个字,说:“会好起来。”

    郑先生几乎不相信似的,盯着我问:“你扫一眼就下结论?”

    我说:“我慢慢给你解释。”

    他们三人屏息静听。

    我指着这“抽”字,说道:“先说一说我们测字的一条重要原则,这条原则叫‘玄关暗合’。写这个字时,如果相应的场景,动作,与这个字相关联,顺之则好,逆之不好。

    下面我说这个‘抽’字。抽字的本意,是把夹在或缠在中间的东西取出,或者拉出来。

    郑先生刚才做的这个动作,就是从便笺上把这张纸撕下来,可以理解为取出来,拉出来。

    这个动作与‘抽’字的本意是一致的,所以,符合玄关暗合这一原理。这个动作,不是别人提示,而是你自然而然的举动。也就是说,暗示着你朋友的这个病会好起来。”

    郑先生脸上惊过一丝喜色,但却也疑虑重重:“这个毕竟要医治才能好,到目前为止,延请过不少名医,但毫无起色啊。”

    我说:“先生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我想说段历史。你可作一个类比。”

    张美珠起身给我们添茶水。

    我说:“清朝时,吏部有一名小官。混了大半辈子只混了个五品,过年时,上司又安排他值班。

    值就值吧,只恨自己运气不好。爬不上去,只能听人驱使,便在吏部大厅生起火,捧着一本书读起来。

    除夕夜,乾隆皇帝突然来了兴趣,要到外面走一走。路过吏部,见里面灯火明亮,走了进去。看见一个官员正在捧书夜读。

    这五品小官也没料到乾隆除夕夜还来查岗,立即跪地一拜。乾隆兴致正好,便问了他一些情况。

    五品小官本来就是办事的,对吏部的情况非常熟悉,对答如流。乾隆一高兴,过了年就给小官升了一个肥缺,外放管漕运。”

    郑先生说:“我听懂了,就是说有些机遇是偶尔会降临到一个人身上。”

    我说:“不是偶然,是必然。这个人命中注定大器晚成,不然,为什么安排他值班?乾隆为什么会夜巡?再说,前面几十年的冷板凳,让他业务精通。”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朋友会死里逃生?”

    “应该是,他给人治病,这是他的福报,但他命中有一劫,也是避免不了。”

    “这个治病的人会出现?”

    “当然。”我肯定地说。

    郑先生双手合十:“但愿如先生所言。”

    我问他们的日程如何安排。

    熊总介绍:他们的会期是三天,今天报到,明天上午参加开幕式,下午洽谈,后天上午举行签字仪式。

    当然,洽谈没有成功的,明天下午也可以走。

    我说:“那就后天下午我来接你们,你们就住到旭日,住三天,等陈总回来再走。”

    熊总用征求的眼光望着郑先生。郑先生说:“可以的,我愿意与山红先生多交流。”

    我说:“那你们今天刚到,还是早点休息。”

    他们要送我,我请他们一定要留步。

    在走廊里我们抱拳而别。

    回到家里,我爹娘睡了,小林带着孩子也睡了,我没去打扰他们。从书房里找出那本笔记本,认真地翻寻起来。

    凭郑先生叙述的症状。克鲁兹是一位深谙放蛊的高手下了毒。而董先生的笔记里,专门有一则叙述治“蛊”的药方。

    我终于寻到了,上面写的与郑雅芝说的一模一样。

    这种蛊,叫慢蛊,西药仪器也检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它像放射性物质,慢慢地释放。让克鲁兹慢慢地死去。

    我拨通了郑先生的电话。只说了一句话:“会长,这病我可以治。”

    那头半天没有吱声。

    最后才传出郑雅芝的声音:“明天中午我和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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