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大着胆子去看电影的?”
“我就知道胡八万这个王八蛋不省心!”
…….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杨红果,嘿,这黑锅背的!她倒好,一脸无辜的样子。
“行了,老杨你别挂电话,听我说,你也是的,自己一个人别乱查了,老老实实不行吗?”闻讯赶到我家的严支队从杨红果手中夺过手机,严肃的说。
不严肃不行了,新鲜出炉的“煤老板”,过个年已经遭遇了两次袭击。如果第一次还怀疑不清,那这一次就清楚了,坏人就是冲着我来的。
挂了电话,严支队对我和杨红果说:“从此刻起,你俩不许出门,非必要出去,一定要通知我,我给你俩留了个人,就在楼下,这是他们的手机号,有啥事你随时联系。”
得嘞,这就被软禁了。
忙活了前半夜,灯严支队离开时,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人走了,屋子里又剩下我俩了。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杨红果,还在看着茶几发呆,就上前拍了她一下。
“嘿,你没事吧?”我小声说。
“八万,我害怕,你说我爸怎么还不赶回来?”杨红果看着我,眼圈突然就红了。
“他刚才不是在电话里说了,查到一些东西了,等他查完了,自然就会来接你回家。”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的说。
“你说,我爸不会出事吧?”杨红果浑身颤抖,小脸通红,看得我都有点心疼了。
“放心吧,坏人也就敢欺负欺负我,你爸是谁呀?范县圈子里也是名声在外的,他自然没事。”我哄着杨红果说,“这两天,你就和我在家待着,老老实实的。”
我知道,家里一定是安全的,刚才严支队在,我没敢说实话,其实我当时被刺后的第一时间,不是给杨大叔打电话,而是给秋叔打电话。
电话里,秋叔吩咐我报警,然后立刻安排了手下去找袭击我的人。随后,严支队虽然也被杨大叔喊来了,但我更相信秋叔的本领,如果我猜的没错,最迟明天这个时候,秋叔就能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秋叔早早就给我打了电话,他的手下找到了刺杀我的人,被威逼一番后,这个人“主动”去公安局自首了。
“娃,刺杀你的人,是范县人,我问了,说是有人出了五万元钱要你的命,但具体是谁不知道,因为谈事的人穿着雨衣戴着口罩。”电话里,秋叔说,“我已经安排他去公安局自首去了,想来一会警察就会找你,到时候你有啥说啥,叔年前出了点事,现在不方便露面。”
秋叔果然是靠谱,几个小时就抓到了刺杀我的人,这下我可以稍微放心了。可是随后又开始发起了愁,我可没死,万一幕后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派人刺杀,我的日子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想着秋叔给我说的,我赶紧给杨大叔打了个电话,可是他的手机却没有人接。
上午九点,严支队来到我家,准备带我和红果去公安局登记。
“你小子可以啊,在河川片上还有别的关系?”路上,严支队拐弯抹角的问我秋叔的事,可我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到了公安局,严支队先让我去认了认。虽然当时黑灯瞎火,但是我还是勉强认出了刺杀我的人是谁。随后,又是一通询问,好不容易出来了,也到了中午。
“回家吧。”我看着杨红果,发现她脸色很不好。
“八万,我爸怎么今天一上午都没有给咱俩打电话?打他电话也不接,严支队给他打,他也不接。”杨红果的声音越来越小。
“放心吧,没事的!”我打着哈哈的劝说着。
就在这时,刚和我们分手的严支队,突然小跑的追了过来。
“八万,红果,你俩有个准备。”严支队难过的看着红果说,“老杨,出事了!”
听了这话,杨红果愣了一下,眼睛一闭就给晕了过去。
………
范县人民医院中,石头灰头土脸的从里面出来迎我俩。话还没有问上几句,几个杨大叔公司的人就围了上来。
“红果呀,你可要挺住啊!”
“红果,你爸是个好老人呢。”
“天杀的呀,这可怎么办好,红果还小呢!”
熟悉的一幕,再一次在我眼前上演,只是这一次,主角不再是我,而是杨红果。
从石头断断续续的问话中,我终于知道了杨大叔的遭遇。
原来,杨大叔回到范县后,找来了自己公司的老人手,和一些向着他的大车司机,与浩浩荡荡围住公司讨债的那伙子司机见了面。
当时,场面虽然紧张,但毕竟没有打起来。老杨也是威武,数着人头挨个骂,谁家以前是啥样子,现在啥样子,还不都是他老杨帮扶的好?就因为一两万块钱,这份情谊还要不要。
一番推心置腹后,闹事的司机们都怂了,随后,老杨拿着我给他的十万元摆了几桌酒,大家你好我好的吃喝了起来。老杨趁机问那一天是谁拿枪打的我的车。司机们一听有人放枪,发誓赌咒的表示不是自己干的。那天,老杨本喝得醉醺醺的,石头准备开车送他回家,可老杨不知道为什么,临走前,让石头去找他公司的老人手拿五千块钱。
老杨公司的那帮子人当时还在席上喝酒,石头让老杨先上了车,然后跑步去拿钱,钱拿回来给了老杨,老杨又让他离远点。石头出去抽了一支烟,可回来时,发现车不见了,赶紧追了几百米,就看到车翻进了路边的沟里,等把老杨从驾驶座上扒拉出来时,人已经没气了。
怎么会这样呢?完了,算下来,这算是老杨替我死的,可他死了,杨红果该怎么办?
我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杨红果,心里愧疚到了极点。我拉着石头躲到一边,让他再细细的回忆回忆。
“醉驾,公安都定死了,怨我,当时把车钥匙带走就好了。”石头愧疚的不成样子,“我就纳闷了,杨叔虽然喝多了,但并没有醉得乱开车的道理,为啥他不等我,就先把车开走了呢?”
“杨大叔当时有没有说拿五千块钱干嘛?”我问。
“杨叔没交代啊。”石头哭丧着脸,无奈的看着我。
杨大叔出事之后,我的处境似乎好了一点,最起码直到正月十五,在没有人刺杀过我。或许,是因为警察下了大力气,对买凶杀我的人进行了追捕,可惜,这个人一直没有追道。
至于杨红果……
她爸出事后,我实在帮不上忙,就带着石头先回了家。正月十二,杨大叔出殡,我带着矿上的安子辉等人,以公司的名义祭拜了一番。灵堂里,远远的看了一眼跪丧的她,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双眼空洞洞的,比我爹去世那会的我好不了多少。
再后来,听说她家的公司老人手也围着杨红果开了几次会,怎么就听说她家的公司要破产……
正月十六,蝴蝶矿正式开工。经过为期一周的复工复产,接受了各级部门的安全检查,矿终于开了。这一天,正好也是我开学的日子,不过,为了矿,我还是托人请了一天假,早早就守在矿上。
“啥也齐全了,咱们矿开工!”开工会议上,安子辉的发言让人心血澎湃,但没过几分钟,他就给大家浇了一盆凉水。
“虽说开工了,但是咱矿上现在遇到了一个大问题!”安子辉看着我说,“咱家矿上煤都是合同煤,买卖什么的不是事,可现在和咱们矿合作的运输公司出了问题,如果问题不解决,咱家的煤就出不去了。”
安子辉一说,我立刻就清楚了,和我家合作的运输公司,不就是杨大叔家的吗。
“详细说说,杨家现在怎么样?”我问。
“不好,老杨家的公司有大车一百辆,还有五十多辆是挂靠的,眼下老杨不在了,挂靠的车辆自然散了,本公司的司机倒是还在,但是因为去年的钱就没有结清,所以今年更不干了。”安子辉说,“其实,对于杨家的公司来说,这些都不是大事,我听说,老杨死前,把公司和他家的大宅子都赌输进去了,现在人家拿着条子来收公司和宅子…….”
“啥?老杨那正派的人,还喜欢赌钱?”我差异极了。
“你以为呢,去年一年,老杨家公司的车队就出了三起事故,死了两个人,其实这也不算事,主要是县里来了个外来户,也开了运输公司,把老杨家的生意抢走不少。”安子辉说,“老杨把所有家底交给你爸,欠条都不打,何尝不是投资入股的意思呢!”
听到这里我就听不下去了。我爸不在了,最起码我家还有矿,可是杨红果,哎,对她来说,可真是天塌下来了。
“今天开这个会的意思也在这里,咱们是等等看看,能和老杨合作继续合作,还是换合作伙伴?”安子辉这句话其实是说给我听的,他知道我家和杨家的关系,要不这点事,他就能做主。
“先出煤,咱家煤场上总能存个几天。”我心里没有注意,想先等等再说。
“胡总,关键是咱们也等不起。”安子辉特意用了我的“官方”称呼说,“不满你,咱矿当务之急要有流水,矿上的钱,只够五天的开销了。”
我烦闷的的宣布散会,刚想去杨红果见看看,就被小张堵在了楼道口。
“你的语文老师打来了电话,说了,不管你多会去学校,他风里雨里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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