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安子辉上前和郑确说商业上的事,我拉着红果来到人少的地方!
“说!上次有个对象,我就不说啥了,这咋又冒出个哥来?”我皱着眉头看着红果说,“看不出来啊,你丫挺忙得!”
“滚,他真是我爸的干儿子,十六岁上就跟了我爹,以前不是那个样子,邋里邋遢的——三年前,我爹让他出去闯闯,给了他一百万,他自己跑到葫芦岛开了家公司,当时我爹说了,就算交代了。”杨红果说。
原来,老杨一直没有儿子,也没有再找女人。看着红果一个女娃,怕撑不起家业,就在老家找了个出了五服的侄子认了干儿子。这个郑确呢,从小没爹,跟着老娘嫁了人,挨尽了后爹的打。跟了老杨后,也是死心塌地的当好儿子。
老杨栽培了几年后,渐渐上了手,帮着管理车队,隐隐成了公司里没有任职的二把手。老杨一开始很欣慰,等到三年前,也就是郑确刚满21岁时,准备给他说个媳妇。可是,郑确却不愿意这样,而是当着红果的面说,以后要娶红果,入赘都行,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照顾老杨了。
我把你当儿子养,你却打我家产和女儿的注意!老杨虽然看起来憨直,但也不是傻子,他算看出来了,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打着红果的主意,娶了红果,家业、老婆都有了。其实,老杨不是没有为这丫打算过,如果这小子心眼好,务实实在,收了当女婿也不错,可是啊——
“他和我爹说要娶我时,还带着几个公司的老司机班长,这些班长竟然都向着他说话,我老爹就没有表态,说我当年才十三四,好小呢,不说这个事。”红果叹息一声后说,“铁蛋哥太聪明了,老怕我爹忘了他我家做出的贡献,还带着人去,这叫什么?逼宫啊,我家老头哪里吃得下这个。”
再后来,老杨找了个借口,拿出一百万元,明面上让郑确去葫芦岛开公司,实际上却是了了这段恩情。郑确走得很不情愿,告别酒宴上,借着喝醉酒,胡说八道,说什么卸磨杀驴什么什么的,还当场拉走了几个车队班长,这些班长都是骨干。老杨家的公司,其实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走向衰落的。
听了红果的话,我心里正是五味俱全,这他妈什么都让我赶上了。还真难为我家红果了,不容易的,才十三岁就被人盯上了。
“八万,人家现在也是个大老板了,我爹不在了,还回来磕了头,说要帮我,但是是真的要帮我,给钱给人给资源,可我没有要。”红果说。
“为啥不要,那也是你爹给出去的。”我问。
“因为某个人给了我更好的。”红果笑呵呵的说。
哎呀,当着那些人面,突然甜一口,这让我多不好意思。
行了,知道了这孙子的来龙去脉,我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如果安心给我当大舅哥,我好酒好肉伺候着,如果敢打我家红果的主意,我揍死他。
那一边,和安子辉聊商务的郑确总想找红果叙叙旧。关键时刻,就看出来安子辉这老东西的流氓本色,拿着之前刹车失灵的事情说个不停,郑确很明显心思不在那上面,被缠的差点磕头谢罪去。
好不容易说完了事,我借口和红果还在上学,就先离开了,然后当着郑确的傻眼,一溜烟跑了。
“这个郑确啊,确实想要咱们家的生意,想恢复老杨活着的时候的规模,继续垄断咱们矿的运输。”当晚,安子辉赶到我家,也不避讳红果,直接说出了郑确的目的。
原来,郑确在得知老杨出事后,就打算借着老杨干儿子的身份东山再起!可他把资金准备齐了之后才发现,红果竟然提前扯起了大旗,带着一部分资源并入了煤矿。
多年来,老杨的车队一直垄断着蝴蝶矿的运输,不过,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说我爹和老杨的交情,就说老杨的人品,也没人说过不字。
老杨败落了,车队群龙无首,再加上水一渠弟弟一胡闹,当时跟着水一渠混的大车司机们,本以为可以继续吃蝴蝶矿的饭,可没想到红果却成立了矿上的车队,带着绝对忠诚的车队司机并入蝴蝶矿,从此吃穿不愁。
选错队伍的司机们,不想着自己的无耻行为,只埋怨红果抛弃了他们,不知道怎么着就串联起了郑确,这位好歹也算是老杨的干儿子,在车队里也算一呼百应。
就这样,郑确带着资金回来,短短几天就把以前的车队又组建了起来。可是,车队有了,饭碗却没有端上。在范县这一亩三分地,除了蝴蝶矿,谁家能养得起那样的车队。于是,郑确就采取了一些见不着光的小办法,在社会上营造蝴蝶矿车队不行老出事的风言风语,让和蝴蝶矿合作的甲方,不得不给我们施压。
“就是这个意思吧,郑确说了,希望出资回购蝴蝶矿车队。”安子辉说。
“回购?怎么回购?车队刚成立不到一年,咱们矿还没有启动买断计划,车基本上是司机师傅的,他说是回购,其实一分钱不用花,只要咱们答应了,车队司机们自然而然就会以为咱们不要他们了,到时候总会有墙头草先归顺到那边。”我想了想说,“这个郑确玩得够狠,其实他只要把这个声音放出去,矿上车队司机们自然就会心动了。”
“其实啊,对于咱们煤矿来说,养车队和不养车队没有什么差别,只要价钱合适,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安子辉别有深意的看了红果一眼后说,“有了自己车队,短期看,是咱们赚了,但是咱们还要买断,要发工资,要养老,实际上,长期看,不划算。”
“对于郑确来说,他想垄断咱们的运输,咱们何尝不是抓住了他的命脉,毕竟合同一签,咱们就是甲方,他算是给咱们服务的。”安子辉说,“所以说,从煤矿发展上来看,郑确的提议不能算胡来。”
的确,在商言商的话,只管出煤,减少成本,才算是真正的经营。至于是和谁合作,却是无关紧要,有合同,有法律,谁也不敢违规。
不过,这可就要了红果的命了。
我看了看红果,想知道她怎么说。
果然,红果也很为难,半天不说话。
“我索性把话说开了吧!”安子辉突然看着红果说,“丫头,我就问你一句,你以后是不是非八万不嫁?要是你和八万结了婚,这些事都不是事!”
哎呀呀,老安你怎么突然说这样敏感的话题,你这让我一个大小伙子情何以堪啊。
不过,安子辉也是没办法了,说了半天车队,其实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红果手中的股份。当时,红果可是用矿上欠她的一千万入的股,车队就是她作为股东唯一可以撑腰的东西。其实,这就和古代朝廷一样,要想说话有分量,就必须有权利,而在蝴蝶矿,红果的权利,就是运输,这可是关键的死门,没了车队,红果这个股东顶多算是分红利的散股,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而且,想要解除车队,必须通过红果这一关,她要不说话,谁也不管用。
狗日的郑确果然狠毒,用这一招离间我和红果的关系。
所以,老安这才很没有礼貌的问红果,会不会和我结婚。如果我俩以后必然结婚,那要不要车队,对红果的权威都无所谓,夫妻一体嘛!如果不结婚,那老安就必须从防范股东篡权上下功夫,他毕竟是老胡家的人,拿走了人家的车队,必然要换给人家一个合适的权利,比如,煤场的经营权。
红果半天没有说话,说实话,她现在说的话,不只是会影响我,还会影响整个煤矿以后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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