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一直以为这是一首抒发情感的诗歌。
直到他妈的遇到一个神经兮兮的叫做唐南的王八蛋才知道,这首诗竟然可以作为一个局?
啥局?酒局?茶局?都不是。
害人的局!报仇的局!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呢?嗯,别急,等我——滚!你才喝煤泥水喝岔劈了!我又没有喝砒霜!咒我,讨厌——说哪了?哦,等我给你们娓娓道来.......
范县传染病医院,总之,以前是叫这么个名字,可现在,改成了范县发热门诊。
没有挡板的“通铺”厕所里,我蹲在中间的坑位,左边是老熟人平安,右边是我最近刚认识的病友,唐南。
“所以我说,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就是一个局,一个测人心的局,这个局,要用好了,可杀人!可夺财!可报仇!怎么样,动心不,煤老板?唉对了,你把你的卫生纸给我,我给你变个戏法。”
因为没有挡板,所以唐南很自然的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给!”蹲坑吗,闲的也是闲的,看看他,怎么变。
随后,我眼巴巴的看着他拿着我那块卫生纸,干净利索的擦了屁股,提起裤子,和同时解决战斗的平安,走了。
走了。
怎么能走了?什么戏法啊!
不对,我的纸!
“你又戏弄我,我弄死你!”我委屈的怒吼着。
言归正传,为什么我会如此委屈?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还记得那一日,我刚喝了煤泥水就后悔了,哦不对不对,是喝过煤泥水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在半睡半醒中,还坚持呕吐了十七八次。
等到了医院,大夫却摇了摇头,直到把红果吓晕过去了两次后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不用洗胃了,娃都吐干净了,剩下的自然就排出来了”后,红果才放心下来。
虽然是煤泥水,但到底没有毒,终究喝不死人。
我在医院昏睡了一天一夜,说话慢吞吞的大夫在经过一个漫长的检查后,摇着脑袋走了出来。
“唉,我这里没办法了,你们拉回家吧”
说话慢吞吞的大夫,这次却把话说的毫不留情。
就在红果再三晕也晕不过去后,大夫才再一次慢吞吞的说:“他身体没啥了,说是难受,那是因为心理上接受不了,我建议去看看心理医生,所以我说我这里没有办法了。”
红果一听,拦着很想知道这位大夫他爸妈贵姓的石头,吩咐虎子开车带人走。
可大包小包的收拾好了后,大夫却突然紧张的拉住了红果的手——
据当时一直打酱油的小张描述,红果被大夫抓住手后,并没有再第一时间紧张,而是先悄悄的对大夫说了一句“老娘捅过人”后,才眯着眼睛听。
而这一次,大夫也确实慢吞吞的说了一个消息,我发烧了,虽然百分百不该是非典,当时我就是发烧了,所以,我走不了了,而且还需要转移到集中治疗点。
就这样,当我彻底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三人病床间里,我的左边,是熟悉的平安记者,右边,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人。
“老平,你也进来了?”我扣着鼻子,发现右边的那货不停的看我,就悄悄的问了一句,“这丫谁啊?”
自此!我们三个,在这个奇妙的病房里,度过了奇妙的半个月。而我在被这两位没命的欺负、侮辱、羞耻后,终于........
话接上文。
这个唐南,听口音并非本地人,据说是因为到范县淘换古董,一不小心着凉发烧后才被送到了这里。而那个平安,自然是老熟人,据说是为了打听什么什么柯姑娘的消息,带着一块骨玉来找卖家,总之,我们三人就这样愉快的生活在了一起。
有了平安和唐南的陪伴,我暂时忘掉了外面的不快。
说起这两个人,其实蛮有趣的,年级其实都不大,但感觉心理年级都快七老八十了。
唐南自从知道我的煤老板身份后,看我的眼睛时不时会冒冒光,我本想牛逼的向他这样的土帽展示一下什么叫做煤老板的风采,平安却说人家比我有钱。
他比我有钱?赔!比我有钱每天用色眯眯的眼神看我?
至于平安,这家伙绝对是属猫的,总会趁人不注意,悄悄咪咪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唐南无意间告诉我,这个平安每天都在研究怎么悄悄咪咪的杀了我俩,我才不信。
经过最初的磨合期,我们三个人终于认清事实,被迫无奈的生活在了一起。
于是,场景就发生了变化。
平安和唐南,两个最初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人,突然亲密无间了起来,还时不时欺负我脑子不好,捉弄捉弄我。不过大体上,这两个比我年纪大的家伙,还是比较照顾我的。
相处的时间长了,我慢慢想起外面的事情,身上没带手机,也不知道矿上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反正无聊,在那两个人的被逼无奈下,我把自己的遭遇当故事讲了一遍。
“卧槽,也就你这样的,那么简单的局都能被骗!”这是唐南的话。
“煤泥水是啥味?你还不如和他干上一架!哎,不知道该说你怂呢,还是真的伟大。”这是平安说的话。
不过,总体来说,这两人对我稀里糊涂玩砸了生意的遭遇,还是表示了一定的同情,并帮我制定反击!
反击?我拿什么反击!这会煤矿还不知道开不开呢!
拿“人生若只如初见”啊?唐南笑眯眯的说。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平安,发现平日里最严肃的平安竟然还不假思索的点了点。
我去!难道是我眼拙,没有看出来,这首狗日的情诗,竟然是一本秘籍。
“这当然是一本秘籍,如果按照我给你设计的局,不出半年,对手会被你玩死的。”唐南说。
“你教教我呗!”我满怀希望的说。
“首先啊,你要先减产,然后开除一半的工人…….”唐南说。
“不听了,我是想报仇,但我不学辟邪剑法。”我摇了摇头,坚定的说。
在旁边扮演路人甲的平安,突然很没有礼貌的拍了下我的头说:“听他说完!认真的听!”
……..
不知不觉,隔离器结束了。
我们三同一天接到了将要出院的通知。
“这些天,我跟着两位哥哥,终于知道了什么才是不要脸的最高境界,原来我辈的厚黑之学,关键在于一个‘骚’字!”我双手抱拳,对平安和唐南发表着感言。
可是,这两人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这是当我不存在吗?
嗯,就是当我不存在。
嘿,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是有意进来的,还是无意进来的,八万这个孩子的主意,你还是不要打了。”平安挠了挠头发说,“我大概知道你们那伙子人,每天神神道道的——这小子对你如此赤诚,你舍得把他当工具人用?”
“你这个侦探,也是想多了,自从进入河川地界,你就有意无意的盯着我,深怕我害了你们河川的一草一木。”唐南说,“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该成长的就该放手让他去成长。”
“呵呵,那好吧,祝你愉快,赶紧滚蛋。”平安说,“天下万物皆为你所用——很多年前,我曾经在破一个案子时,无意间听一个老家伙念叨过,我猜,你们都是一伙的吧?”
“以后我要是有了柯先生的情报,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估计会告诉你。”唐南说,“就此别过!不得不承认,和你俩在一起住了这些天,我还是蛮享受的。”
他们到底再说什么虎狼之词?
我为什么听不懂!
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我和平安先送走了唐南。
说实话,虽然只处了半个月,但是我对唐南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平安啊,这小子到底是哪的啊?是干嘛的?他给我出的注意,靠谱吗?”我看着唐南离去,有些不舍的说。
“他是个我惹不起的人。”平安说,“也许是我想多了,他就是来帮你的,也许是我道行不够,他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设一个局,一个也许几十年后才会显现的局。”
“那我到底该不该?”我问。
“你自己看吧,你脑子又不笨,如果你连一个地痞流氓都斗不过,那就趁早卖矿吧!”平安想了想后,突然严肃的对我说,“你家矿下面那个被锁起来的房间,找个机会,用砖石彻底封死吧!并不是每一个人,在面对你的时候,都会可怜你,而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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