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大地,龙蛇翻覆,偌大神朝延续十几万年,曾是东荒黑暗的一片阴影,却在今日被践踏掀翻。
满目疮痍的古界,至今还充斥着恐怖大劫的痕迹与残余,让人心惊胆颤,能揣摩到当初的成圣劫有多么可怕,那些祖王的哀嚎,杀圣的惨叫似乎都透过痕迹传递过来,久久不散。
银月圣王惊怒,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该来的援手一个没来,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天王兄长呢?昆宙大圣呢?浑拓大圣与万龙巢呢?怎么一个也没见着,只剩下他自己了。
“逃吧,抛弃你的尊严,你的全部,为了苟活而逃窜,可千万不要被我抓住啊。”向宇飞鲸吞地狱族地,带着山河万世图迈步压来。
在他身周真血放光,上古先民、太古诸族、花鸟鱼虫、混沌神祇、金乌羽蛇、鲲鹏龙凰等同时浮现,古朴沧桑,更有一株撑开乾坤两极的万道树耸立,吐纳宇宙天地,有日月星河在枝叶间缭绕。
沿途过走之地,犹如火山井喷般迸发出成千上万道赤色雷霆,那是禁忌的光辉,让人心悸,心惊肉跳,足以威胁到圣人王。
一瞬间,属于绝代战圣的恐怖威压席卷,让万灵惊悚,山川大荒间的所有存在全部颤栗,哪怕是附近的古生灵也不例外,全都被压迫的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如对神明。
这是生命层次的差距,本质上的碾压,除非有逆天的道果,否则根本无法反抗。
人潮汹涌,在此刻也如打翻的浪头一般接二连三的拜倒下来,只有一人独尊在上,圣威凌天。
正逢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成圣,真的成圣了!不论是人族还是古族此刻都无比震动,此世年轻一代,第一位成就圣人果位的生灵诞生了。
中皇,向宇飞!
九千年风霜雪,孤棺潜渊百花鸣;万万里山河路,唯我遮天踏歌行!
大势已成,再不能阻;这是所有人共同的感触。
“神禁的气息,真如传闻中那般逆天,欲要横击圣王吗。”银月圣王顿住,他脸上满是惊容,这一幕的冲击力太大,听说与见证是截然不同的感触。
然而,还不待他说完,那尊屹立万世山河间的身影就已然杀来,拳震九霄雷音动,脚踏八荒四海声!
隆隆雷震,凛凛狂风,转瞬之间此地便气象骤变,天灾皆临,一片毁灭之景。
“无外力相助,我还惧你不成!”银月圣王斩灭杂念,第一时间出手,双掌一并就拉出一片绚烂弧光,在长夜间格外明亮,直接与打来的拳锋对劈到一起,掀开水波涟漪般的气浪。
轰!
他们激战,掌指碰撞间开天辟地,一方崭新天地在成型,山河壮阔,天地雄伟,更有星光莹莹,将要汇集;若隐若无间有一缕缕混沌气缭绕,不是很真切,但也贯穿了天域,直通域外群星。
这一战乾坤崩碎,一道道黑色裂缝伴着银白乱流在呈现,虚空天域的界壁都被轰穿了数百上千重,绵延向遥远之地。
两人齐齐长啸,群山万壑都在抖动,不少古地直接崩开了,天宇上茫茫一片,充斥着一股无力伦比的莽荒之气。
这一战,震动了太古万族与五域,中皇成圣后战果辉煌,携灭神朝屠祖王之势横击圣人王,太逆天了,让不少人向这边观望,莫不心惊肉跳。
嘣!
对决之地直接崩开了,法则神链与天域一起坍塌收缩,只剩下一片混沌,深不可测,看不穿,望不透。
砰!可就在下一刻,有闷响起,一道身影被打出了混沌中,踉跄而退,手臂上还有血光在飞溅,一簇簇赤电贯穿而过,将他的战衣都击穿了。
“是银月圣王,他竟见血了!”众人吃惊,那可是圣王啊,名副其实的圣中王者,却被打成这副狼狈模样。
甲衣都被击穿,这分明才初次交手而已啊。
“肉身不逊色于圣王,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战体,就算是所谓的王体,其优势也该耗尽了,不会有太大增幅,他为什么还能做到这一步?”
银月圣王战的吃惊,不能理解,他虽然只是初成圣王,但也是真切的果位,居然肉身压制不了一個圣人三重天的年轻人,就连法力壁垒也被击穿。
向宇飞从容攻伐,他的体魄经过养神灵壮大,又有龙骨淬炼,达到了血肉有灵与根骨有灵的程度,就算没有了王体的加成也一样恐怖,更不用说还开启了化龙之门,有些许皇族与神凰、圣灵的稀薄血脉印记融合,在此境也不下于那些传说体质。
他双臂一震,兵魂相融,宙极之钟与宇极之塔同时出现,齐齐共鸣镇杀向前,霎时光阴流光飞溅,虚空褶皱四起,将银月圣王都包裹了。
这是一股无可阻挡之势,摧枯拉朽,像是洪水决堤,带着他奔涌向前,残酷的绞杀,血光成百上千条的垂落下来,跟一条条瀑布似的,卷入天外闪烁,又散落在苍茫大地上。
“多战无益,归入族地请兄长与大圣出手。”银月圣王念头转动,第一时间修复身体远遁而去,化作了一簇银白电光消失不见。
向宇飞并不着急,纯粹拿他当垫脚石一般活络筋骨,感受着圣域力量的不同,悠然迈步追了上去。
哧!见到人追来,银月圣王祭出域台,穿梭乾坤要遁走,但却已然不能摆脱那道跟随在后的流光,一条条圣则轨迹在其脚下交织,宛如踏在了岁月的脉络上。
向宇飞负手追来,将行字诀修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秘术一运转,上可入九天,下可进幽泉,天上地下无不可去,是可无视阵纹的一种极尽法门。
转瞬之间,两人就已远去,横渡向中域所在。
“这,堂堂圣人王,居然被中皇追杀的逃了?”
见到这一幕,别说看客们,就连北域祖王们也全都张口结舌,充满了震撼,这根本来不及阻止,也没有办法去阻止,更不敢去阻止。
刚成圣就这般凶狂,哪里是他们对付得了的,没来找自己麻烦就可以烧高香了。
而目睹这一幕的修士们自然也传讯于四面八方,将这里的消息急速传播出去。
中皇一步登天成圣灭神朝,屠祖王,追杀银月圣王百万里!
但凡听闻者莫不吃惊震撼,知晓天大的波澜将席卷整颗古星,两大杀手神朝的祖地都被人挑掉,诸多祖王成为了尸骸,被人轻易毙掉,让各大族群都胆寒。
一位新生圣人踏着两大势力的残骸而崛起,这是一次载入修炼史中的大事件,影响深远。
更有人担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是否会引起古族与人族大战,至少昆宙一脉是丢尽了面子,一位圣人王都被人兜着屁股追杀,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了。
东荒,所有人都震撼,亲眼见证了这一幕,中皇成圣,道行高深,无以伦比,这是圣人领域内真正的无敌。
“太可怕了,中皇功参造化,真是不可匹敌,一代祖王对上他都不堪一击,轻易磨灭。”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战圣也不过如此,一指点杀祖王,一锤毙掉圣人,一吼震碎杀圣,连万龙巢的祖王都被活活一把攥死,太吓人。”
即便是最为非凡的古圣都要惊惧,这等手段,这样的战力,谁敢再言人族无圣?
这则消息快速传向大地各处,化为了一股洪流,古族深深害怕,人族则无比振奋。
而在中域,两束圣光一前一后的出现,飞驰向各大王族的族地。
“诸位道友,还请助我一臂之力,暂拦此人,回归族地后,我兄长必有厚报!”银月圣王咳血,方才中了阴阳合一的一记太阳帝拳,直接被打爆了半边身子;若不是他也身怀提升战力的秘术,就真要重组肉身了。
到了此时,他半边身子也还是燃烧的,带着火光划破天际,像是流星。
“中皇道兄,此事是他们不对,你屠戮诸圣,气也该消了,可否念及苍生而住手?”
“道兄还请慈悲为怀,放他一马吧。”
“道兄成圣,可喜可贺,但得饶人处且饶人,谁也不想挑起族群之间真正大战吧。”
“道友莫要以一己之私而惹起整个北斗的血流成河啊,那岂不是成了族群的罪人,需得思量清楚了。”
一路上,不断有祖王出面,想要为银月圣王求情。
甚至,连圣人巅峰的存在也现身了,屈伸做小,恭敬的开口。
不过也还有妄尊自大者威胁,以族群战争来试图阻拦。
这听的银月圣王都冷汗直冒,他只是请人拖一拖脚步,可不是叫人去拱火找死啊。
唉!一声长叹间,他毫不犹豫的祭出自己的古兵,月华战矛燃烧着刺出,迸发出了无量杀光,将这夜空都映照的通明一片。
“求情?
你们有那样的资格吗?
我很喜欢你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弱肉强食,弱小就要挨打,会被欺凌。
现在,睁开你们眼睛看看,谁才是弱小?”
向宇飞没有怒意,也没有冷意,只是随意的开口,甚至有些散漫,浑不在意。
这样的态度反而更让人发寒,这是发自内心的不在乎,视之如空无。
铛!他大臂一展,兵魂复苏,泱泱岁月流光压盖向前,钟波浩大,响彻山河,日月齐抖,此方天地要崩塌了,全都缓慢停滞了下来。
那些前来阻拦,为银月圣王争取逃窜时间的祖王们勃然色变,元神与思绪都缓慢了下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向宇飞靠近,挥拳,简单而直接的动作蕴含着无可匹敌的圣力,那是盖世无匹的拳光,盘绕禁忌之辉。
第一拳击出,喀嚓一声,他将银月圣王祭炼的战矛打成碎片,如一片绚烂的烟花雨,法则神链乱舞间如海啸般汹涌,乾坤都炸开了。
第二拳挥出,威胁族战的拦路祖王如瓷器般布满裂纹,从手臂开始蔓延向躯干与头部,被打的寸寸断裂,血雨飞洒,白骨碎块四溅。
而第三拳挥出时,整片虚空天域坍塌,一切乱流以及圣人残躯与骸骨全部被粉碎,化成了齑粉飞灰,天地彻底清明了起来。
仅三拳而已,向宇飞打爆圣王器,击毙祖王,鲜血染红了破碎的山地,这里宛如一片血染的魔土,恐怖无比。
“生命啊,就是这般转瞬即逝的绚烂,圣人也是如此。”
他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大步向银月圣王追去,可以杀,但并不着急,在钓鱼一般,耐心的诱惑着更多的鱼儿。
“天狗族道友,请助我一臂之力!”飞过山川间,银月圣王头皮发麻,又找来了一支族群。
结果天狗族的祖王见到是他来,跑的居然更快了,甚至族地内还传出了声音“圣王还是另往别处去吧,我族庙小啊。”
这显然是不愿掺和其中了,先前劝架的都被打死一尊,他们哪里敢招惹。
“大力牛魔···”
“圣王别这样,我们一贯中立。”
“血电王族··”
“我族与圣王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相害?”
“混天族···”
“那灾星来了?赶紧开启阵法隔绝。”www..net
一路上,银月圣王成了最不招人待见的灾星,脸都气歪了,被向宇飞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真的成了笑柄。
不过好在,他真的临近族地了,事情将要有转机。
“这实在太强势,追杀圣人王,压迫的诸族都不敢出头啊。”
“太惨了,银月圣王被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在各族的威望都崩塌了。”
“赤裸裸的立威,一代圣王也沦为陪衬,太凶戾。”
人们深深的感叹,中皇神威横扫八荒,无人敢樱锋。
谁也没有想到向宇飞会这样强势,灭掉两大神朝祖地,连屠祖王与杀圣,更是追杀的银月圣王仓惶逃窜,一路流血,完全就是猫戏老鼠的姿态。
就连一众凶族也感触良多,在太古年间,人族依附强族,被视为奴隶,甚至会沦为强族血食,而今却这么强大了,让人生畏。
自这一日起,再也没有凶族敢挑衅、镇压人族,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生怕被中皇找上门来。
他如今可是成圣了,若持吞天魔罐驾临族地,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
而在他们所不知晓的角落里,一场对峙早已展开,只是始终不曾显露世间。
北域,万龙巢内,一道紫发身影神色肃然,在其身前,一条紫色的真龙浮现,躯体的每一节都是一枚紫铃,闪动梦幻般的光辉,正是名震万古的兵器万龙铃。
而在姜家族地内,姜太虚面无表情,手托恒宇炉对峙,绚烂赤霞起伏不定,遮天蔽日,始终与万龙铃牵连在一起,还未复苏,已然让对方寸步难行了。
昆宙一脉的族地,两束眸光远眺了过来,却被卫易与老道士挥袖击碎,阻隔在外。
这才是一路上都没有起变故的源头,自有暗流汹涌。
“人族,藏龙卧虎,真让人头疼与忌惮呐。”昆宙大圣低语,带着淡淡的冷意。
大圣,这可不是环境好就能修成的果位,天赋机遇心性与才情缺一不可,哪怕是在太古也非一般的天骄所能成就,那可是星空中都能被尊为教祖的巨头。
即便是在很繁盛的古星,拥有的人口数以万亿计,能出现几尊大圣就很不错了,这等级数的强者极难诞生。
“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天皇子也成长起来了,成就圣位,道友若能全新培养支持,未来有一段辉煌岁月不难;但若另有打算,就怕是坎坷了。”
在他身旁有一位干瘦的老者,眉宇祥和,意味深长的提点着。
“道兄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昆宙依旧不为所动,眼底流露淡淡的冷色,大圣高高在上,莫说成了圣人,就是成了圣人王他也不在乎,只关注自己的利益。
这一世,他要洗刷本族的败绩,洗刷谛缺的悲,证明本族不逊色斗战圣族,走上争霸路。
而在这片族地的不远处,一轮残月冉冉生辉,横渡虚空而来,一道身影紧随其后逼来,连踏九步纵天,宛如神皇下界般威严恐怖,天域都被跺穿了,群星齐震,一连串大星都砸落下来,伴着脚掌一起压在残月上。
嘣!
神光崩解,月弧散开,银月圣王惨叫,浑身是血,身子破破烂烂,被向宇飞一脚踏中踹飞,直接坠落了出来,一路追逃与交手让他憋屈难堪,心神都失守了,走向凌乱。
“道友,你今日真要行灭绝之事吗?”他很不甘,自己在太古初成圣王果位,而今出世应该是威风八面才是,怎个反倒沦为了这样的踏脚石。
若是自己成为中皇成圣后的光辉战绩,那实在太耻辱,他的兄长银月天王,乃至昆宙大圣都要蒙羞,是不能接受的。
“有些意思,是你们想对我下手,怎么反而问起我要行灭绝之事来了?”向宇飞讶异,他只是顺势而为罢了,无为无不为。
这顿时让银月圣王语塞,本来就是他们自己设下杀局,欲要擒拿中皇牟利,结果现在被杀到崩溃,只剩下自己在逃窜,余者全灭;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中皇设局杀他们呢。
“何必自取其辱,堂堂圣人王,却没有一点强者气概,在你的身上我见不到战意,莫不是乘着太古环境,靠水磨功夫修行上去的。”
向宇飞摇头,他所交手过的敌人中,惊艳如天皇子,阴冷如端木,冷硬如金乌王,乃至赤连天之辈都是心性坚定,信念无匹的存在,不会在生死之间露怯。
但也许是环境的缘故,他在这些祖王的身上很少能见到这些特质,道艰环境下的磨练反而更能具备这些特质。
可以说自青帝出世那个时代以来都是不适合修行的,连他自己都是在难以成圣的年代成帝;而今斩道难度都比成圣多出一线,若是让紫微与北斗的那些强者换个环境,成就将会大幅跃进。
“你在折辱我吗,这不像是强者所为。”
银月圣王面色变换,潜意识里已经将向宇飞当成了同层次的大敌。
自太古以来,他从未见过这般妖邪恐怖的人物,超乎常理与想象,最可悲的莫过于与之处在同一世,注定只能当一个观众,被光辉所掩盖。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向宇飞摇了摇头,这场狩猎也该结束了,虽然并不尽兴。
哧!自他脊柱间赫然冲起了一条金鳞天龙,在斗字秘的催动下盘绕在圣皇锏上,一股绝世犀利的锋芒流转开来,轻轻一震便撕裂了高天远海,斩落下星辰。
一锏劈下,改变山川,勾动日月星辰,神辉茫茫,自天外倾泻而下,顿时血雨纷飞,锏身如一条大龙般横空,霸绝九重天,龙首高昂,像是可以打穿寰宇诸界。
噗!银月圣王被一锏正中脊背,整个人都佝偻了起来,骨骼被打断,血肉被抽爆,他已是穷途末路,心气灭却,根本抵挡不得。
最终,五倍战力合一,向宇飞化成了一颗血色大星,猛然一锏断天,万万腾龙并起,日月摇动,皎洁的星辉与氤氲龙气交融在一起,似万千条银瀑,非常的壮观,将银月彻底淹没震碎。
“就差一步,可惜啊。”
他喃喃低语,探出手却怎么也触不到族地的大门,身子寸寸成灰,被毁灭浪潮压盖而过,余波之音似洪水冲过,茫茫无边,让人耳鸣。
可惜,他已经跑到了族地前,却就堪堪陨落在了这里,喋血在希望的门前,残酷悲哀。
一代圣人王就此陨落,甚至都未能享受到突破后的辉煌与荣耀,就这么沦为了踏脚石,衬托起另一尊战圣的超然与绝艳。
顷刻间,自该族族地内就冲起一股恐怖气机,超越圣人王,像是要成就大圣了一般,是被尊崇为天王般的存在。
“怎么,还没打够吗,我可以奉陪到底,今日杀到你族灭道空。”
向宇飞冷笑,雄姿迫人,霸念魔性,像是一座大岳矗立在那里,白发飞舞,眸子冰冷,沐浴圣王血而长明。
在他身后,疯老人无声无息的走出,面无表情,盯住了气机的源头。
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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