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齿贫嘴道:“你不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人家知青下乡,都还兴男女搭配,怎么上夜校,就不能男女搭配了。”
喻平懒得跟他废话,自己前面先去找教室了。
金牙齿赶紧跟了上去。
上课讲些什么,金牙齿不记得了。
他就趴在课桌上,暗自偷眼打量着前后排的女青年。
甚至,因为向后看的动作过大,惹得大家都给他投过来警告的眼神。
金牙齿露出他招牌似的标准笑容,向着大家微笑致歉。
他可以对着太阳起誓,他是真的在诚心道歉,绝不是想趁机展示他的大金牙。
至于大金牙为什么那么打眼?只能怪大金牙喧宾夺主。
瞄来瞄去,金牙齿还是瞄准了一个合他眼缘的目标。
唉,也不知道人家有对象没有,一会儿下课去问问?
休息时间,金牙齿看着人家去了厕所,他也慌里慌张的从位置上起来。
他要去问问,人家有对象没有。
哪料得,刚走到这边转角柱子下,不小心,就跟一个人对撞上了。
“哎呀,你怎么走路不长眼的?”对方揉着胳膊,气吼吼骂一句。
“对不起。”金牙齿道歉,随即,他指着对方笑了起来:“是你啊。”
袁娜捂着胳膊,望着金牙齿:“你认识我?”
金牙齿笑道:“当然了,当初你在我们皮鞋店可是险些摔倒,我还准备送你去医院呢。”
这一说,袁娜立刻想起当初自己做出的糗事。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也多少有些印象了。
她看着金牙齿,疑惑道:“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
“你猜呢?”金牙齿露出大大的笑容。
袁娜瞪他一眼:“我凭什么要猜?”
她说着,扭头向一边走。
“哟,瞧你这个样。”金牙齿鼻子哼哼,学着袁娜扭着腰走了几步,一甩头,自己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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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间,已是初夏五月。
徐二龙跟着全班同学,一起参加了预考。
这预考,据说,是那时候没有电脑评考券,考试评考券全是人工,政府发现前几年工作量非常大,并且效率低,误差率高,发放考试成绩时间长,影响录取和全国统一开学时间。
所以,就增加了预考,提高参加高考的门槛,提前过滤掉一批人员。
徐二龙答题的时候,是紧张的。
虽然这阵子,他认真而努力的刷题复习,在温叶的督促下,也把各个知识点都给弄过。
但这是钢是铁,试了才晓得。
这连预考都过不了,那才叫丢人。
在预考前一段时间,徐二龙感觉自己竟得了考前焦虑症一样,居然担忧得睡不着。
这是心病啊。
他那几天,在外面跑步,直到跑得自己精疲力尽,才跑回家,试图倒头就睡。
他这般焦虑,温叶默默看在眼中。
虽然,这年头,没有什么焦虑症抑郁症的提法,可是,徐二龙的不对劲,她是清楚的。
“二龙,你别紧张,只是预考,就算这一次通不过,我们再复习,明年再复读一年,再高考。”温叶温柔的安慰他:“而且,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你不是喜欢当个体户吗?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当个体户。”
徐二龙都给整笑了:“嗯,我们俩,都当个体户。”
也就这两年,提起个体户的名头不好听。
再隔些年,个体户摇身一变成企业家,那时候就不一样了。
曾经你对我爱理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这就是对当初由个体户转变为企业家的真实写照。
徐二龙也随即想,自己这么焦虑什么呢?自己又不是真的只有高考这么一条路,大不了,真的太过在意,就来复读就是。
就是这般反复安慰着自己,徐二龙总算静下心,坐在考场上。
三天的预选考试,就在这样的紧张中度过。
预考考完,就是等分数的日子。
云集中学这一界的考生,只比徐二龙更紧张。
毕竟,他们许多都是家境贫穷的人,高考是他们全部的指望,这一次落榜,是没有经济支撑他们继续复读的。
石校长也紧张啊。
去年啊,他们一个学校,文理班加起来,一共一百一十人,进入预考的,才八个,可想而知,这难度是多大。
徐二龙考完后,是彻底的放松了。
反正一锤子买卖,已经搞完,再纠结结果,没意思。
考完的第二天,他带着温叶去逛公园。
现在常寿公园已经修建完成,算是他们县第一个人造公园。
园内清山绿水,楼台亭榭,假山茶舍,绿树成荫,四季花香,每逢节假日,这里就游人如织。
徐二龙带着温叶,从门口进去。
先花了一毛钱,进了哈哈镜馆,参观那些千奇百观的哈哈镜。
无数的扭曲的镜面,把人象给拉扯成夸张滑稽的形状,或者头大如斗,或者嘴大如盆,再或者,肚大如鼓。
“你看看你,多丑啊,这么短的腿啊,象个萝卜腿。”徐二龙指着温叶在镜中的投影,一个劲的点评。
温叶捂着嘴笑:“你别说我了,你瞧瞧你自己,这弯腰驼背的,象个巨头怪。”
两人在哈哈镜馆中,嘻闹半天,又转去外面的地方游玩。
这滑滑梯什么的,感觉是小孩子才玩的玩意,温叶怎么也不肯上去滑,只有徐二龙爬上去,滑了两把,算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吧。
然后,两人又去坐了电动飞船,一会儿水里,一会儿天上,在这个年头,确实算新颖。
玩过了这些项目,两人跑去坐船。
公园中,开辟得有一条曲道通幽的人工河,一条条小船,就在这人工河中慢慢前行。
徐二龙牵着温叶,小心的迈进小船中,小船一阵晃荡,吓得温叶险些摔倒。
她下意识就抱住旁边的徐二龙。
“嘘……”旁边响起一通吹口哨的声音。
徐二龙回头一瞧,就看见岸边上,几个社会小青年,吹着口哨。
他妈的,这是调戏谁呢?不给点教训你们,你们还真以为,这口哨可以随便嘘?
“吹什么吹?就他妈的短小无力,也好意思学人吹口哨?老子可比你们吹得响亮多了,有本事,再吹几个。”徐二龙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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