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国,青州,林家村。
此时正值夏季,烈阳炙烤着大地,远处传来的蝉鸣声有气无力的叫着,连高大青绿的树木都被晒得萎靡不振。
突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种平静。
“老沈家怎么又开始闹了?这两天都没消停过。”
“就许婆子那性格,只要沈家一日不同意退亲就别想有安静日子过!”
原来沈家的小闺女自小人长的标志,性格温婉,为人勤快又老实,还未及笄就被她爷爷许给了当时的许童生,也就是现在的许秀才。
这郎才女貌的一对,在当时村民眼中看来是一桩顶好的婚事了。刚开始确实还不错,可自从许童生考中秀才后一切都变了,三头两天的闹退婚。
“许秀才居然那么纵容他娘,也不怕辱没了读书人的风骨!”
“嗤,什么纵容?都是一路货色,我前些日子还看到他们找媒人去相看镇上酒楼掌柜的闺女嘞。”
说话的两人并不赞同许家的做法,就算是秀才又如何,没有了做人的底线,那跟动物又有何区别。
沈家小院里此时围满了人,许婆子昂着头颅神情倨傲,“老沈,你闺女不守妇道,与别的男人关系不清不楚,我许家家风清白,绝不允许这样的女子来玷污我许家的门楣!”
许家祖坟冒青烟了才出来一个秀才,可不能让沈家那破落户的闺女拖他后腿!
这门亲事她原先就不同意,是公爹强硬求来的,现在文儿已经考中秀才,日后或许就是举人老爷,身份尊贵,可不是那山野村姑能配得上的!
在一旁的许文沉默不语,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像在表明这一切都是他娘的主意,与他无关,他只不过是个孝顺听话的儿子。
“我没有!”站在对面的沈梨小脸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没有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没有?”对面的许老婆子眼睛一眯,充满鄙夷道,“我可是亲眼目睹你跟二麻子同处一室!”
话刚出,小院里一片哗然。
大家谁不知道二麻子?这人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事,最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村里人都很烦他,以至于二麻子现在年过二十都还未曾娶妻。
“我不是,我没有!”沈梨胆小又敏感,她能感觉到周围人传来的恶意,那种目光让她浑身炸毛,恨不得一死来以证清白。
她与二麻子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别提与这种人共处一室!她不懂为何许婶子会这般污蔑她。
沈梨越想越委屈,一气之下,扭头就朝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事发突然,周围人根本来不及阻拦。
“梨儿!”拄着拐杖的沈父瞧着女儿额头上的那抹鲜红,悲痛欲绝,跌跌撞撞的朝她扑去。
刹那间,整个小院只剩下悲泣的声音。
……
沈梨感觉头上一阵钝痛,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还未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大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片刻后就恢复了清明。
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她只不过是在飞机上眯了一会儿而已,结果醒来后却穿到了这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
“我看她好着呢,刚才莫不是想不出什么借口搪塞才借故晕过去吧,真是一肚子坏水!”
许婆子看见沈梨睁眼后,冷嘲热讽的说道。
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惯会装模作样!
“许春花,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软弱了一辈子的沈大海彻底爆发了,“梨儿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你居然还在这里落井下石!”
“哼,你居然跟我谈良心?我告诉你,让沈梨这样放荡的女子进我许家的门,我才是真正的没有良心!”
许婆子寒声道。
“你、你、”沈大海被气得直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旁的沈老婆子跟沈梨的母亲苏氏半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丝毫不敢站出来为女儿据理力争。
周围的人也是看热闹的居多,并未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见此,许婆子腰板挺得更直了,她为了证明沈梨确实是个浪荡女子,又把二麻子拉出来。
又重复强调一遍沈梨就是个不要脸的货色,一边与她儿子有婚约,一边又跟二麻子厮混。
二麻子本身就是个混子,若是今天的事情能成,他白白得一个黄花大闺女,何乐而不为呢?
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沈梨,仿佛对方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
沈梨事情还没捋顺呢,就看到这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用这股恶心的目光看着她。
偏偏他还丑而不自知,见她把目光转向他,立马咧开一张嘴大笑,那一口大黄牙也不知多久没有刷过,凑近些都能闻到令人作呕的口气。
呕~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丑的男人!
沈梨收回目光,心想若是今天她不想办法摆脱许婆子跟二麻子,日后沈家在村子里肯定很难生活下去,这个年代对于女子的清白看的十分重要。
如果不想被别人议论,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嫁给二麻子,可是这种恶心的男人,她看一眼都觉得反胃,如果真的要嫁给他,她宁愿去死!
“二麻子,赶紧把你跟沈梨的事情交代了,不然指定让你好看!”许婆子明面上是在威胁督促二麻子,可语气里却带着莫名的窃喜。
面对众人复杂又嫌弃的目光,二麻子清了清嗓子,得意洋洋的开口:“你们别用那种目光看我,是沈梨耐不住寂寞来勾搭我的,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满足她这个心愿罢了。虽说我二麻子不是什么好人,但面对着送上门的黄花闺女又岂能坐怀不乱?”
看着二麻子满嘴喷粪,沈梨沉下脸冷哼一声,“别血口喷人了,撒泡尿看看你那幅模样吧,我会勾搭你?简直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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