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程阿龙的这一番话后,李飞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样。
“嗯……我明白了。”
看着他的这副模样,程阿龙点了点头。
虽然也不清楚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但更多而思考他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小猴子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后,挠着头,左看看右看看。
“等苏阿伦回来。”
他的回答让小猴子和阿虎满头雾水。
“不是……刚刚你才说他们是在钓鱼吗?怎么……苏阿伦会回来?”
听着阿虎的疑问,程阿龙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解释更多。
他抱着手臂站起身来,重新回到了那个舷窗边的位置上坐下。
事情的发展也如他所言一般,苏阿伦带着浑身伤的几名华人船工回到了货舱当中。
他的顺利返回,瞬间引爆了整个舱室。
不少华人劳工都兴奋地围绕在苏阿伦的身边,想要听听他究竟是怎么跟着洋人交流的。
“阿伦叔!你是怎么和那些带枪的洋鬼子交流的呀!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类!我们先前那么多人,都没有在他们手下讨得了什么好处,阿伦叔怎么一出马!就让他们放人了呢!”
“对啊!阿伦叔!上一次我们五个人上去都被折磨了一顿才能回到船舱当中!这一次阿伦叔你竟然能够浑身无伤的回来!阿伦叔你真是太厉害了!”
听着周遭人的恭维,苏阿伦脸上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似的,大笑着和众人吹嘘了起来。
程阿龙遥遥的看着在苏阿伦身边围成一圈的众人,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吆喝着几人起身,来到了几个被打惨了的船员身边。
“你们还好吧?”
看着被打的浑身是血的船工,李飞蹲伏在几人身前,用不知从哪找来的布料,站着所剩不多的淡水给他们擦拭着身上的伤口。
听着他们口中的阵阵呻吟声,程阿龙有些不忍的眯起了眼睛。
在缺医少药的远航船上,受伤是大忌。
而且这货舱里的环境尤其恶劣,根本给几人伤口的愈合提供不了任何有利的条件。
他们这几个人,只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看着他们身上深可见骨的鞭痕,程阿龙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飞想要个他们几人处理一下伤口,但却根本无从下手。
伤口再被他擦拭过后,出血量甚至比一开始要更多上不少。
他刚往伤口上敷上的伤药,一下子酒杯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给冲了一干二净。
就在他还想继续努力一阵时,程阿龙拉住了他,小声地说道。
“让他们走得舒服点吧……没有医师给他们治疗,他们只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听着程阿龙的话,李飞颓然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失落的说道。
“是我害了他们。”
“不,不是你,是弗朗哥和杜克害了他们。”
程阿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一起休息去。
但就在这时,先前昏迷在地的船员中,有一人突然开口了。
“李老大,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路,后果我们自己承担。”
说出这句话,似乎已经耗光了他所剩无几的力气,这名船工在地上用力喘了两口气后,艰难的抬起了一只手臂将一张纸条塞进了程阿龙的手里。
“这是……二副给我的纸条,我想……给你应该没有错。”
接过纸条,程阿龙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多谢。”
说完,程阿龙便拖着有些失神的李飞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也不管不远处热闹的人群,他依靠在舷窗边,借着油灯的微光,展开了手里的纸条。
【3rdnight】
三天后的晚上。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程阿龙无声的笑了笑,将手上的纸条撕碎后丢进了大海里。
太阳渐渐沉进了海平面下,最后的一丝余晖也被漆黑的海面彻底吞噬。
船舱中,伴随着最后一盏油灯的熄灭变得一片漆黑。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华工们身心俱疲,众人也失去了赌博的兴趣,各自都早早睡去。
此时,船舱里的鼾声此起彼伏。
程阿龙却是久久都未能入眠。
回忆着今天自己说出的,听到的每一句话,他陷入了沉思。
前世的他,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外贸行业员工。
虽然公司经营的行业有些特殊,但总之他还算是一个普通人,过着的也是最普通不过的生活。
穿越到这条船上以后,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足以颠覆他数十年形成的三观的。
但万幸,他接受的很快,没有在如此沉重的压力下崩溃。
前世在船上的经验也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帮助,总之让他顺利在船上活到了现在。
但当他开始幻想,未来究竟会怎样时,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能穿越至此已是万幸,未来?
走一步算一步吧!
“笃……笃……笃……”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道锤击木板的声音,悄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循声望去,他诧异的发现这道声音的来源竟然是货舱的门。
不久前为了保险,简陋的木板门早已被李飞带人用东西堵死,不用担心有人会破门而入。
但对方怎么做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程阿龙轻笑一声,重新躺在了甲板上,伸手拿起身边李飞的烟杆,用衣襟擦拭了一番咬嘴处后,他把烟杆塞进了口中。
填上烟丝,划着一根火柴,他慢慢的抽了两口。
久违的感受到烟气涌入喉咙里,程阿龙的双眼逐渐变得浑浊了起来。
听着笃笃笃的敲击声,程阿龙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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