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宋文镜,也只是当做一个新闻来看。因为涉及到本市,才稍加的注意,同时也记住了“一二三大案”这个名字。
直到今天,周一平再次提及,他才想起了此事。
可惜,很多的话,他都无法跟周一平说。因为他自己就无法自圆其说,只能选择默默地藏在心里。
对于左长林的遭遇,他只能表示同情。可你再如何内心怨恨,也不能做出杀人全家的事情出来,尤其是其中还有无辜的小孩。这已经不仅仅是怨恨,而是内心邪恶的种子生根发芽。
这种人,如果得不到惩戒,社会将会变得更加的是非不分。
宋文镜没有心思去吃晚饭,脑海里还在回忆着当初所看到的一切。
时隔多年,记忆早已模糊,只有部分零碎式的碎片记忆。宋文镜决定还是亲自到现场看一看,也许可以找到帮助警察的方式,同时又能够把自己知道具体真相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要不然,他实在是无法跟表哥讲明白,自己是如何知道左长林现在正躲在水井之中。总不能跟周一平说,有人托梦吧,那也太扯淡了。
既然想干,那就开始行动。
第二天,宋文镜就拉着板车出发,前往左家庄。
距离并不是很远,两个村庄都属于城关镇的辖区范围。当宋文镜赶到左家庄的时候,也才早晨8点多。
此时,大部分人家都已经起来吃过早饭。有工上的都去上工了,没有工做的,也就在家待着。大冬天的,田里也没有啥活,只能无聊的待在家里,烤个火盆啥的。
“收老旧物件、旧书籍、报纸、废铁铜铝!”
宋文镜进村之后就开始吆喝起来。
左家庄他来过两次,对这边还算熟悉,也有不少的人家对宋文镜也挺熟悉。因为这个年轻人收破烂童叟无欺,从来不会缺斤少两。
“收破烂的,现在怎么又多了个收老物件了?以前可没有听你这样吆喝!”
一段围墙边,几个闲得无聊的大爷,正端着板凳坐在墙角处拉着家常。
“大爷,养家糊口呗,能多收点,也能赚点小钱。马上快过年了,谁家还不吃顿饺子啊!”宋文镜热情的回应着。
“哈哈,这个小子别看他是收破烂的,说话还挺搞笑的。”
几位大爷不知道是真的认为宋文镜说话搞笑呢,还是拿他打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个人打趣,也是打发着时间。
“大爷,您也不要光说不练呐,家里还有什么老物件,拿过来瞧瞧,说不定能换不少钱呢。”
虽然是过来打探情况,可生意还是要做的。如果能收到点好东西,也不枉专门跑过来一趟。
“我家穷得老鼠都不愿意到家里过夜,你问我有啥好东西,要不你把我拉走算了。哈哈哈……”其中一个老头继续开着玩笑。
“大爷,您这买卖做得不赖啊。把你拉走,我还得给你养老不是。要不然,你还得赖上我吧。您看我也快二十了,您家有孙女啥的,要不给我介绍认识一下,说不定就看对眼了。您老就真成了我爷爷了。”
开玩笑,现在的宋文镜能说会道,根本就不怵这帮家伙。
“小伙子,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是穷哈哈,你也不用指望我们家有什么好东西了。你可以去六组的左宗明家看看,他们家几十年前可是有名的财主,说不定家里还有点东西保存着。”
其中一个老大爷给宋文镜指明了一个方向,同时也告知了他路怎么走。
宋文镜还真没有想到跟这帮大爷插科打诨,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于是赶紧的道谢,并朝着大爷所指的路走去。一边走,也同时一边吆喝着。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来到了大爷所说的人家。
“收老旧物件、旧书籍、报纸、废铁铜铝!”宋文镜特意的放大了嗓门,朝着屋内喊了几嗓子。
“收破烂的,你老冲着我家喊什么?”一个中年男子走出了大门,警惕的看着宋文镜。
“大叔,您就是左宗明吧?我这收老旧物件,只要有些年头的东西,我这都会收。”宋文镜赶紧的掏出香烟,递了一根上去。
从大门外看去,左宗明家明显的已经败落了,三家土房,小小的窗户上糊着旧报纸,连阳光想要照射进去都有些困难。
大概是左家庄刚发生命案的缘故,左宗明的眼神之中,还是充满了警惕。
“你听谁说了我的名字?谁告诉你我家有什么老物件的?”
“您家以前可是有名的大财主,村里头谁不知道。我稍微打听一下,别人就告诉我了哇。大叔,您放心,咱们左家庄我都来过好几回了,你应该听过我吆喝的啊!”
宋文镜继续把烟递了上去,客气的跟对方寒暄着。
这次左宗明没有拒绝,接过了香烟,“小伙子,你看看我家现在的样子,还有哪里像个财主了?你不要听那些人瞎说八道,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哦。想当初……,哎,不提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其实宋文镜走过来,看到左宗明家破旧的模样,就知道大概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可还是有些不死心,才特意的跟对方套着近乎。
“大叔,俗话说得好,皇帝家再没余粮,随便一样东西也能老百姓家过上一年啊。你再想想,说不定就有啥东西遗漏的呢。”宋文镜继续询问道。
其实这个时候,宋文镜已经做好了空手而回的打算。捡漏这种事不可能经常性的发生,能一年碰上一两回,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过现在是80年代,大家的认知不同,所以宋文镜还是存着一丝的希望,如果左宗明再次拒绝,那他也只能走开了。
“哎,当年我小的时候,家里确实还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可后来,都被抢走了。甚至连我家老爷子的紫檀大床都被劈得不像样了。算了算了,我家没有啥东西,你走吧。”
说完,左宗明似乎回忆起曾经的过往,有些伤心,打算回屋不再理睬宋文镜。
等他一说话,宋文镜内心却是一震,紫檀大床!
“大叔,请留步。刚才您说你家有紫檀大床,还在吗?我可以高价收啊!”
“早就被劈成劈柴了,哪里还有大床。木头你要不?要的话我就卖给你,你找个好工匠,打几把椅子或者小桌子倒是应该可以。当初我爷爷在世的时候,一直没舍得扔掉,说还能换不少钱。”
这就是认知的不用,所带来的知识性的缺乏。
在左宗明看来,只有做成家具的紫檀木才算得上值钱。他自己也知道紫檀大床比较值钱,却不知道即使被劈开了,但那还是紫檀木。哪怕它变成了碎屑,都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只不过价值打了折扣而已。
左宗明特意提到剩下的木头,还能打成椅子和桌子,就说明材料还有不少。只不过他自己不会利用而已。
所谓一寸紫檀一寸金,它并不会因为已经被打造过床,后来又被人劈掉,就没有价值。这就要看到了谁的手中。
“哎,可惜了。大叔您一看就是懂行的,知道紫檀床的价值。要是整张大床,确实价格不菲。现在被劈掉了,肯定卖不上大的价格。这样吧,大叔,您先搬出来,我看看,如果还能打几把椅子的话,我就收了。价格方面我尽量让你不吃亏。”
宋文镜假惺惺的惋惜着,同时还在夸耀着对方懂行。
可如果真懂行,哪里又会将被劈掉的紫檀木不当一回事呢。
估计还是听家里老人提及过,知道紫檀床值钱,所以才会如此一说。
而这正好给宋文镜留下了发挥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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