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文镜,杨正清当然不止一次听儿女提到过。而且大部分都是赞誉,说他如何从事收破烂,说他曾经遇到的事情。说他性格稳重,做事踏实。而且为人低调,从不主动惹事等等。
这简直就是别人家孩子的翻版,再看看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自己儿子杨勇,就气不打一处来。
“文镜,杨勇跟着你,让你受累了。以后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
作为父亲,杨正清对于儿子不可能不关心,只不过教育的方式不尽相同而已,可能内心还是相当在乎。要不然,也不会不让杨勇去考警察学校。
“杨叔,您太客气了。从我表哥那边论,杨勇就是自家弟弟,我做哥哥的,都是应该的。而且杨勇也不像你们那么说得不堪,他只是少年天性,再加上社会阅历尚浅而已。在做人做事方面,杨勇都是有很多的可取之处的。”
宋文镜倒不是拍杨正清的马屁,而是实话实说而已。在他看来,杨勇确实已经算不错的了。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臭毛病,而且能吃苦,也乐意听人的建议。这些,都是他的优点。
哪个父亲不希望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呢,杨正清同样也不例外。听到宋文镜如此评价杨勇,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有些美滋滋的。
而一旁的杨勇则是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瞧了瞧宋文镜。
由于周一平还在重症监护室,暂时无法探望。宋文镜也就让大家先回去,留他一个人就行。等到明天再由杨丹过来接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四天后,就可以转为普通病房,那时候就需要有人陪护。到时候轮流着看护就行。至于家里长辈那边,还是不要告知为好,免得再为之担心。
反正周一平自从去了刑侦支队后,经常性的不回家,家里也早已经习以为常。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总算很快过去。本身身体素质卓越的周一平,在医生的各项检查之后,终于搬到了普通病房。
病房内,看着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周一平,宋文镜没好气的说道:“表哥,你是快要结婚的人了,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一旁的杨丹,不好多说什么。但从其神色当中,也能看出,对于周一平如此拼命也是很不赞同。
周一平显得有气无力,毕竟刚动完手术不久,只能无奈的说道:“当时没想太多,脑子里只考虑不能把人给放跑了,谁知道他还带有匕首。他的犯的事也不大,干嘛非得动刀子呢。”
宋文镜听到这家伙还有些死不悔改,要不是因为他是病人,真想给他两下。
“行了,文镜,今天不要说他了,一会儿局里领导们过来看望,让他养养精神。”杨丹劝解道。
宋文镜知道杨丹还是比较照顾周一平的情绪,也就不再多说,“行吧,那我先回去了,店里这两天不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回去看看。等明天我再过来。”
等宋文镜离开之后,杨丹也将杨正清想要帮周一平调换工作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对此,周一平略显无奈。对于在刑侦支队工作,他其实挺满意。可既然未来老丈人如此说了,他也只能答应。要不然,杨丹想要过门肯定遥遥无期。
时光匆匆,光阴总是在不经意间飞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段时间,宋文镜与杨丹轮流精心照顾着周一平,再加上本身身体素质过硬,此时的周一平已经能够偶尔的下地走动。
按照医生的说法,再有一周时间,就可以回家修养。
这天,宋文镜再次来到了废品收购站。钱长江特意约他今天过来,说手上有一件好东西,让他过来看看。
等宋文镜到达的时候,钱长江正与一位中年男子相谈甚欢。
“吆,小宋来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老板,做服装生意的,也喜欢古玩之类的,听说我这有件好东西,就顺便过来看看。”钱长江眉开眼笑的拉着中年男子给宋文镜做着介绍。
宋文镜皱着眉头,不知道钱长江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己跟他谈好的生意,现在拉一个外人过来看货,这是什么意思?价高者得?还是这人是钱长江找来的托?
“王老板,你也喜欢古玩?不知道是对字画感兴趣呢,还是对于玉器之类的在行啊?”宋文镜上前试探道。
钱长江一听宋文镜这问话,就知道他所有怀疑。于是上前帮忙答道:“王老板对各方面都挺喜欢,也懂一些,这不正好我有东西出手嘛,就顺便看看而已,小宋不用介意。”
原本宋文镜就有些怀疑这位王老板的来历,现在他在问话,而钱长江却接过话茬,这就更加让他感到疑惑了。
这才大半个月的时间,钱长江就能够认识到一位喜欢古玩的老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早就可以干了?哪里还需要等到宋文镜来提醒他。
虽然还无法准确肯定,但宋文镜内心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于是他决定再次试探道:“王老板,我这前不久刚得了一块玉挂坠,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好东西,您既然是行家,要不帮忙看看?”
说完,宋文镜直接将挂在脖子上的玉坠摘了下来,递了过去。
这可是他的师傅商少华用上好的羊脂玉给他雕刻的观音,他倒想看看这位王老板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果然,那位王老板面带难色的接过了玉坠,同时眼神确实撇向了钱长江那边。
见钱长江不方便说话,他才故意的将那块玉坠拿在手上摸了摸,甚至还对着太阳照了照,然后才说道:“不错,还行。虽不算顶级,但也不错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含糊其辞的话,怎么说都能应付过去。
可惜,他今天遇到了宋文镜。更何况,这块和田玉,乃是顶级的羊脂玉,而且还是雕刻大师商少华的作品。却仅仅用一句话就想带过,简直就是无知。
此时,宋文镜已经确认,这位所谓的王老板,应该就是钱长江找过来的托。
之前从钱长江手中买东西,价格基本上都是宋文镜说了算,钱长江不懂古玩,并不知道具体的价格。
于是这家伙就想出了这么一招,随便找个认识的人,过来帮忙抬价。
对于此等行径,宋文镜颇为不齿。他知道钱长江人品不怎么样,可想出这招来,就更加的越发贪婪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此事,可宋文镜还是没有当场拆穿他们的行径。
“钱叔,今天有什么好东西啊,还特意把我叫过来。”
“嘿嘿…….”钱长江微微一笑,“小宋,这次我可是特意从其他人手上收了一幅文徵明的扇面《早春图》。我可是特意找人问过,这个是珍品,绝对不是赝品。不过,我收回来的价格可不便宜。”
没看到作品,宋文镜不会妄加评论。至于说,钱长江如何搞到手的,他也不会去详细过问。
钱长江还在自鸣得意,可看到宋文镜并不说话,倒是有些拿不准他是什么个意思。
“小宋,怎么,对文徵明的扇面都不感兴趣?还是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找到一幅好画?我跟说,这幅扇面我早就知道存在,只是以前不了解他的价值。如今也算是入行了,所以才特意高价买下来,带给你们瞧瞧。”
钱长江特意在“高价”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仿佛在说,这幅作品你宋文镜想要得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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