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人都有些吃惊,没想到看起来像个花瓶的漂亮女老板能这么豁的出去。
那可是满满三大杯混合酒。
薄暖阳端起第一杯,仰头喝下,她穿了身暗色的古风衣裙,身上佩戴的也都是“elope”设计的饰品。
仰头时,白皙细腻的脖颈滑出漂亮的线条,李大海看得喉咙不自觉地滑动了下。
喝完后,薄暖阳点了下头,子霖催促:“李总,该您了。”
李大海仿佛刚回过神,连哦了两声,低头签下了第一个字。
包厢门被从外面推开时,薄暖阳的第三杯已经喝完,李大海也刚刚签完最后一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儿?”一道冷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的视线都移了过去。
薄暖阳一口东西都没吃,灌了四杯酒,此时酒劲儿上来,视线也有些模糊。
她扶着小九的手看向门口,迟钝地喊:“大左,你怎么在这里?”
左殿身边还站着左青澜和许无黑,后面还有几个陌生的人,似乎刚谈完事情出来。
“怎么回事?”许无黑连忙走过来,小声问几个同事。
左殿走过来,随意在几个人脸上和桌上扫了眼,便明白了情况,他伸手把醉地站不稳的人扯进怀里,视线落在李大海脸上:“你让她喝的?”
李大海莫名地紧张起来,他不认识左殿,但男人气质太过冷硬锋利,眼眸黑的纯粹,看起来很不好惹。
旁边的同事扯了扯他的袖子,李大海顺着看向门边,见到左青澜时,他砰地站起来:“左,大,大少,您怎么在这里?”
左青澜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面无表情地看他:“我弟弟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
李大海的脸上瞬间失去血色,身体抖得快站不稳。
见状,左殿径直拎起桌上的水晶杯子砸了过去,李大海老实地站在那里,任杯子砸到额头,不敢躲避。
“谁他/妈的惯出来的这些臭毛病?”左殿声线平直,“不喝不签是吗?”
似乎是听到“签”这个字,薄暖阳揪住他的衬衫,小声嘟囔:“签好了。”
“你等着我回家跟你算帐。”左殿冷冷道。
“......”
一时间也没人敢动,房间里静寂到连喘息的声音都能听见。
“姐夫,”小九怯生生走上来,“他刚刚还摸姐的手了。”
许无黑揉额,这个时候你添什么乱。
听到这,左殿脸颊咬肌鼓动,把怀里的人移到小九身上,然后快速上前,单手掐在李大海颌下,径直将他抵到墙上。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迅速,左青澜也没来得及阻拦。
包间里一阵躁动骚乱声,左殿手臂绷出肌肉,李大海的脚逐渐离开地面,脖子上的青筋鼓了出来,胖脸也因为不能呼吸憋得通红,手和脚不停地扑通着。
左殿瞳孔漆黑,像被水洗过一般,不带情绪地开口:“我老婆,你也敢动?”
对方剩下的三人也不敢求情,只是紧张地看着快要窒息的李大海。
左青澜看着人只剩一口气了,无奈道:“小二,行了,弟妹撑不住了。”
像是扔一坨垃圾,左殿松开手,任李大海摔到地上。
薄暖阳捂着胃,翻江倒海的感觉涌了上来,想吐。
可是看不清楚路。
左殿打横抱起她,临走时又看向许无黑,目光幽深:“你怎么回事?”
“......”确实是他没看好人,许无黑低头道歉。
晕晕乎乎中,薄暖阳蹙眉,拳头软绵绵地打在左殿身上,不高兴地发脾气:“你凭什么凶我的人?”
“......”左殿垂眼,默了两秒,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就知道跟老子横。”
“我想吐。”快忍不住了。
左殿没再多言,抱着她脚步匆匆地去了最近的洗手间。
见自家暴怒的祖宗离开,左青澜收回视线,淡淡道:“晚上麻利点,自己把辞职信交给你们老板,别等我家祖宗腾手收拾你们。”
几人连忙低头应是。
开玩笑。
谁不知道左家二少的脾气。
-
薄暖阳趴在洗手台吐了许久,水龙头哗哗地响,吐到后来嘴里只剩下苦味,干呕的感觉硬生生把眼泪催了出来。
左殿又气又怒地撑着她,手掌不停抚着她单薄的脊背。
过了许久,见她缓和下来,连忙把旁边服务员送来的蜂蜜水递到嘴边:“喝掉。”
薄暖阳摇头,听到“喝”这个字,胃里又开始难受。
“乖,把水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左殿低声哄她。
薄暖阳脸颊酡红,心跳有点急速,还有那么点窒息感,难受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凭着感觉趴在左殿怀里呜咽。
“胆子真他/妈肥了你,那是什么酒,”左殿将她抵在洗手台,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把蜂蜜水灌了进去,“还敢跟老子哭,老子恨不得弄死你。”
薄暖阳的呼息越来越急促,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在一片漂浮的虚无中,用力挤了几个字:“我,我难受,喘不过气。”
左殿捏住她的下巴看了眼,陡然慌张起来,直接把人抱进怀里往外走:“咱们去医院。”
出门时恰好遇到许无黑几人,见状,许无黑连忙开车,车子一路疾驰,到医院还未停稳,已经有医生等在那里。
一通鸡飞狗跳的忙乱后,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闲杂人等均被左殿打发走。
看着输了一半的点滴瓶子,左殿嘴角抿得笔直。
床上的姑娘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地散在床上。
“你真是牛逼,”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心疼,左殿声音低哑,“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老子需要你去赚那个钱?”
说完这句,左殿的视线又落在她的手背上,细长的针头扎在她瘦薄到鼓着青筋的血管里,像是扎到他自己的肉里一般痛。
“这么娇气,明早起来别跟老子哭疼。”
然而他不管怎么说,床上的人都无法给他回应,依然安静地躺着。
-
翌日醒来时,薄暖阳的大脑有几分钟的断片。
病房里有隐约的水声,紧接着是脚步声,随着声音的拉近,熟悉的气息也跟着扑到脸上。
左殿瞥她,声音冷淡:“哪里难受?”
“......”
随着这句淡漠到疏离的声音,昨晚的一切都被扯了出来。
薄暖阳身上没什么力气,只知道她老公在生气,讷讷挤出一句:“抱抱。”
“......”
仿佛没猜到她醒来第一句话是这个,左殿被气笑,要不是看她现在还很虚弱,他一定会把人扯到怀里打一顿。
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算了。
抱就抱下吧。
左殿放轻了动作把她扶到怀里坐好,又从床头把粥端了过来:“喝点粥。”
“嗯。”薄暖阳声音很沙哑。
左殿嘴角拉直,暂且按下那股火气,一勺一勺的把粥喂完。
一碗粥吃完,身体恢复了点体力,薄暖阳抬眼,左殿刚才去洗手间洗了脸,水珠沿着脸侧滴落到肩上。
她伸手蹭掉一颗将掉未掉的水滴,小声埋怨:“你又不用毛巾。”
“......”
自己犯错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居然反过来责怪他不用毛巾?
这情形好像格外的眼熟。
之前两人之间不管发生什么,到最后认错的是她,低头的却是他。
低头没关系,他是男人,乐意宠着自己老婆,但他希望她能收敛点,至少要知道做错事了就得改,而不是一边认错,一边接着犯错。
为了一个破单子,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醒来一点悔悟都没有,他若是再纵容下去,以后指不定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回头还得倒打他一耙。
想到这,左殿低眼,嘴角勾了点弧度,模样嚣张又傲慢。
“老子,以后,都,不用,毛巾,了!”
你能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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