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阳光很大,薄暖阳看着少年一脸认真,她是真心地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参差有多大。
别的不说,他居然会认为当着那么多邻居的面,让她坐他大腿,是没、问、题、的!
“说话,”少年有点急了,压着脾气追问,“今天这事不说清楚,就站这晒着。”
很好。
还威胁她。
又加了笔帐。
薄暖阳被太阳晒的脸都有点烫了,她往少年的阴影里挪了点,让太阳只晒他一个人,轻飘飘地说:“晒呗。”
反正又晒不到她。
太阳再大,这不还有个高的顶着呢嘛。
“......”
短暂的沉默之后,左殿再次笑了,少年眼睛缀着碎光,彻底败下阵来:“倒是一点都不傻。”
像是被她往自己影子里躲的举动取悦到,少年心情也松缓下来,语调柔和:“薄暖阳,我不懂女生的想法,你能直接说不?”
薄暖阳原本也不是那种故意折腾人的女生,只是在面对左殿时,就总有一种想任性发脾气的感觉。
见他服软,她也没继续闹,讷讷道:“你怎么这么粗心啊。”
“嗯?”少年低下脑袋瞅她,“哪粗心?”
感觉有点不大好意思,薄暖阳抠了下指甲,小声说:“我穿裙子呢。”
“......”
这次,少年默了十几秒,像是才反应过来,又想到她昨天更短的那条裙子,忽然间明白了问题在哪里。
他淡抿了下唇:“以后不许穿这么短的裙子。”
“......”
少年耳尖也开始发红,又说:“我以后细心点,行不?”
薄暖阳眨眨眼,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
少年盯着她嘴角的笑,也跟着笑了声:“不说话当你同意了啊,那不生气了?”
薄暖阳没再矫情,点点头。
“那回去换条裤子,”见她点头,少年又笑,“刚给你买了个头盔,带你去玩。”
薄暖阳看了眼裙子,到底还是回家换了条长裤。
-
到了酒吧,许无黑已经开好了房间,进门时,左殿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左小司和几个朋友喊他去玩。
恰好,在同一个酒吧。
挂掉电话之后,左殿揽着薄暖阳的肩:“老婆,我过去打个招呼就回来。”
“好。
说完后,左殿没走,他拉着她手:“一起去呗,帮你介绍一下。”
薄暖阳拒绝:“黑哥都催了我几次了,你去吧。”
见她是真的不愿意,左殿叮嘱:“那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薄暖阳觉着他真的很烦,罗里吧嗦的跟个老大爷一样。
“elope”的员工都是年轻人,爱玩爱闹,薄暖阳刚进去,就被路路和小九拉住。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姐,咱下去跳舞吧,我刚看见台上好多帅哥。”
薄暖阳轻咳了声:“你们姐夫来了啊,等下就到。”
“......”
顿了两秒,小九改口:“姐,那你跳舞,我们看帅哥。”
说完,两个人一边一个架着她,硬拖到了舞池里。
今晚酒吧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活动,台上几个帅到不行的DJ,灯光明暗斑驳,几个帅哥各有各的不同,最吸睛的是中间的那个穿着禁欲丝质白衬衫的,衬衫纽扣都没扣,漏着结实的胸肌和腹肌。
路路拉着她往台前挤,趴在她耳边吼:“姐,我他/妈的又可以了!”
小九边晃着手边流口水:“姐,我恨我此刻不是个富婆。”
薄暖阳:“......”
她实在没好意思说,她觉着那人有点油。
说到油,她又抬头看了眼,总觉着那人有点莫名的眼熟。
好像白天那个,小油狗。
此刻,路路和小九好像也发现了,两人张大嘴巴,然后同时推着薄暖阳上台:“姐,上去跳一个。”
与此同时,上面的赵拓也似乎也发现了她,嘴角斜斜勾了下,低头换了个舞曲,然后蹲在台边,拿着麦克风说:“今晚的幸运儿已经产生了。”
薄暖阳:“......”
她觉着更油了。
她感觉自己对男人的品味已经被左殿固定住了。
舞池里欢呼尖叫。
薄暖阳就这样被推着上了台。
头顶的圆形射灯忽然开始快速扫射,舞曲也劲爆起来。
气氛被烘托到这里,赵拓也伸手,冲她眨了眨眼:“姐姐......”
薄暖阳不忍直视。
妈的。
油死了。
她躲开他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到中间的柱子前,她宁愿对着根柱子跳段钢管舞,也不愿意跟赵拓也有肢体上的接触。
随着她的加入,全场瞬间沸腾。
二楼的卡座里,左小司弯腰倒了杯酒,随口问:“还要回四州?”
左殿没有骨头一样地靠在沙发里,手指轻敲,嗯了声:“不放心我老婆一个人在那边。”
“那这边怎么办,”角落里戴金边眼镜的男人问,“我可听说你最近赔了不少违约金呢。”
左殿无所谓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声音寡淡:“能怎么办,靠老婆养呗。”
“......”
对面穿着黑蓝条纹衬衫的男人哈哈笑:“你还真是,要么不栽,一栽栽个大的。”
左殿似笑非笑地看他:“你在外面胡搞,也不怕嫂子知道了跟你离。”
“我有什么好怕的,”男人耸耸肩,胳膊搭在栏杆上往下看,“世界那么精彩,我可不能被一个女人给捆住。”
说到这,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来了兴趣,下巴点了点:“呐,看到没,来个酒吧都能碰见个绝色,要为了一个女人,我得多亏。”
顺着他的话,左小司也跟着往下看。
台上的女人穿着白衬衫,塞在修身的牛仔裤里,脚上是双细跟的高跟鞋,头发松松的挽着,绕着柱子跳舞的时候,纯欲又慵懒。
待看清她的脸时,左小司猛地被呛到。
对面的男人扫了他一眼:“是吧,就我这些年玩女人的经验,这绝对是个极品。”
左小司咳的更用力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一杯酒直直的泼到对面男人脸上。
男人条件反射地闭眼,开口骂:“你没事吧,我说什么了我!”
左殿起身,眉宇间尽是戾色:“自己把眼珠子抠了。”
“......”
说完,左殿面无表情地下了楼。
“不是,这祖宗又怎么了,”男人扯着袖子擦脸,“他找了个老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左小司又咳,几秒后,好心地提醒他:“我劝你赶紧跑。”
“......”
-
小九和路路拿着手机拍视频,激动的嗷嗷叫:“操,我连帅哥都忘了看了。”
“可不,”路路说,“果然还是女人最吸引女人。”
小九笑:“你看到那小油狗没,口水都快出来了。”
一支舞还没结束,两人只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上台。
男人眸色极黑,下颚绷得很紧,气场两米八,带着极浓的压迫感,直接伸手,把她们的姐捞进怀里,遮得严严实实的,带下了台。
“......”
路路猛地被口水呛到:“完了完了。”
小九捧着脸流口水:“我还是更喜欢姐夫这种硬汉。”
“......”
薄暖阳直接被带上了二楼。
到楼梯拐角时,左殿没有情绪地瞥她:“挺好。”
“......”
薄暖阳搞不明白,她跳个舞怎么了,她又没碰其他男人,不像他,还帮人家系安全带。
见她一脸不服气,左殿火更大,压都压不住,提高音调骂:“你的老实待着,就是这样待着的?”
薄暖阳向来吃软不吃硬,在自己没错,而对方有错,结果对方比她还横的情况下,她真是一个字都不想搭理他。
她忍不住还嘴:“我怎么没老实了,我对着根柱子能干啥?”
“......”
这话说的,倒让左殿一时无法反驳。
他咬着牙,憋出一句:“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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