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左殿也跟着笑,语调也很愉快:“那我还真得努力努力。”
他看着顾海军,以一个晚辈面对长辈的样子,恭敬地说:“爷爷,到时候还得麻烦您给孩子取名字呢。”
一桌子人都愣住了。
这便是直接松口了。
康宝已经上了户口,姓薄,薄煦和杉杉也不打算再要第二个,顾家二老的希望,便放在了薄暖阳身上。
薄暖阳嘴角浅弯,姓氏的问题她无所谓,左殿这么说,纯纯的是为了偏袒她。
被这样毫无原则的宠着,心底的小泡泡,又冒了上来。
顾海军和谷铃兰喜出望外,连连称好。
顾嘉和顾诚也跟着放心了。
连宁涛也端起粥碗,一脸佩服,小声地说:“真牛逼,希望你到时候扛得住你爸的棍子。”
左殿眉梢一扬:“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能一次生俩?”
“那要是生不了呢?”
左殿瞅他:“这不还有你呢吗?”
“......”宁涛顿了顿,“我不婚主义。”
左殿:“二姑,胖虎说他这辈子打死都不会找对象的。”
“......”
一大早就听见这个晦气的消息,顾诚气地猛拍桌子:“你敢!老娘又给你安排了几个姑娘,你这几天全给我见了!”
左殿轻咳了声,好心地提议:“二姑,你别只安排姑娘,小伙子也要试一试,总比他孤独终老的好吧?”
“......”
顾诚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嘴里念念有词:“也不是不行,再领养个孩子,也照样是我孙子。”
“......”
说到这,顾诚又掏手机,打算跟那些老姐妹们说说,有合适的小伙子也帮忙介绍介绍。
薄暖阳一脸同情地看着宁涛,明知道她老公很贱,还老是去招惹他。
宁涛欲哭无泪,咬牙切齿地说:“这要是在古代,表哥是可以娶表妹的。”
这话已经是他第二次说了。
左殿往椅子上一靠,闲闲道:“老师,胖虎惦记赵天蓝呢。”
宁涛脸色一黑:“......”
妈的。
失策了。
忘了赵天蓝也是他表妹了。
几个长辈没当回事,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自顾自地吃饭。
赵天蓝脸一沉:“我才看不上他!”
宁涛:“我他妈有病看得上她!”
“你再给我说一遍,”赵天蓝打小就跟他不对付,“跟你坐一起我都嫌晦气。”
宁涛寸步不让:“你别对着我说话,我会中毒。”
两人说着说着,快打起来了。
顾诚嫌烦,怒吼一声:“你们俩个出去打!”
薄暖阳也是大开眼界,原来这俩人是这么吵的,还真挺激烈,难怪小时候没让宁涛来照顾赵天蓝。
她偏头看了眼祸水东引的罪魁祸首,男人一脸淡然,什么都看不到一样,低头吃饭。
这心理素质。
也是杠杠的。
-
两人到四州时,已经是深夜。
出了电梯,恰好遇到隔壁的邻居,是个四十多岁离异的大姐,大姐人很温柔,见到他们,礼貌地点头打招呼。
一段时间没回来,房间也需要简单的打扫。
薄暖阳在飞机上睡了一路,没什么睡意,便帮着左殿一起收拾卧室。
忽然间又想起隔壁那个大姐,薄暖阳说:“老公,我租这房子之前,还特地跟房东打听过邻居怎么样呢。”
左殿手上动作没停,把枕套换了,嗯了声:“你是要找个温柔的邻居。”
提到这,两人都像是想起了同一件事,左殿笑了声,散漫道:“免得又被人家气哭了。”
见他又提那件黑历史,薄暖阳无语至极。
可就被他看见一次。
记了这么多年也没忘。
刚把床铺好,外面的门铃忽然被按响。
此时已经接近十二点,这个点的铃就显得格外古怪又吓人。
左殿神色淡淡的把枕头放回床上,趿拉着拖鞋往外走,薄暖阳跟在他身后,攥着他的衣角不松。
像只黏人的宠物。
从影像上看到外面的人是隔壁的大姐。
见是个熟人,又是个女人,左殿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位子,薄暖阳边惊讶边把门打开:“安美姐?”
杜安美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
“没事,”薄暖阳盯着她发红的脸颊看,“安美姐,你生病了吗?”
杜安美点头:“刚才买了药。”
难怪这么晚还在电梯里碰到她。
杜安美接着说:“薄小姐,有个冒昧的请求,就是明天早上你出门之前,能来我家敲下门吗?”
这个要求实在古怪,薄暖阳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男人。
左殿瞥她,又将视线挪到杜安美身上,表情虽然寡淡,却点头应:“可以。”
听到这句话,杜安美松了口气,摸着发烫的脸颊说:“谢谢,打扰你们了,早点休息。”
等她离开,薄暖阳关上门,一脸莫名:“什么意思?”
时间很晚了,左殿搂着她往卧室走,随口解释:“她怕自己病倒在房间里没人知道。”
“......”
停了几秒,左殿瞅她:“我会知道是因为你自己在这的时候,我也会有这种想法。”
“......”
一直到睡前,薄暖阳后知后觉地爬起来,自言自语:“那我是不是应该去照顾一下她,再半夜病倒了。”
左殿把她兜回怀里,闭着眼,有点困倦地说:“人家看起来比你会照顾自己。”
“......”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
她跟杜安美接触不多,偶尔几次遇到,能看出来杜安美是个极注重生活的女人。
不像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凑和过日子。
想到这,薄暖阳趴在左殿怀里,扒着他讲话:“小二,之前有次出门的时候,我把垃圾放在门边,进来拿东西,再出去的时候,垃圾不见了,后来才知道是安美姐帮我带走了。”
“嗯。”
“还有一次从学校回来,正好下雨,我忘记带伞,电梯里遇到安美姐,她什么都没说,回家拿了感冒冲剂来敲门,叫我喝掉。”
杜安美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但又无比细心体贴。
就像个温柔的大姐姐。
这话一落,左殿睁眼,眸色清冷,看起来很想骂人:“你能不能跟人家学学?”
薄暖阳眨眼:“学照顾人啊。”
左殿没好气道:“学照顾自己!”
仅有的那点睡意,也被这件他不知道的事给气没了,左殿掐了把她的脸,压着火教育:“我记得我每天都有提醒你天气的吧?”
“...我忘了嘛。”
左殿提高音调,越说越生气:“你脑子里能记住什么?”
见他还真生气了,薄暖阳撇了下嘴,坦荡又直接:“你。”
“......”
一肚子莫名的火就被这话堵了回去。
左殿感觉自己的胃又开始痛了。
默了半晌,他把人搂回怀里,一点脾气都没了:“你少来这招。”
见状,薄暖阳又不大高兴地补了句:“还有你愧疚了那么多年的那谁。”
“......”
等了一会,男人是彻底的不愿意搭理她了,薄暖阳又笑嘻嘻地凑到他脸上亲了亲,安心地趴在他怀里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她的呼吸平稳,左殿睁眼,嘴角扬了抹浅淡的笑,在这暗夜里,喃声低语:“笨死了。”
许是连着几次提起同一个人,这晚的梦里,薄暖阳居然梦到那个多年前,跟她不对付的姑娘。
那姑娘叫呼延青,是隔壁邻居薄菲的表姐,当年也差不多是18岁左右的样子。
呼延青对百谷镇,比薄暖阳要熟悉,跟李浩和黑虎他们,也更熟。
但自从薄暖阳去了,呼延青在男生间的地位好像就淡了许多,大家伙像是更喜欢薄暖阳这种阳光明媚,又时不时语出惊人的姑娘。
两人是邻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呼延青很讨厌她。
表现的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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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呼延青:谁在说我坏话?谁在梦里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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