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也不太好。
薄暖阳更加不打算把赵拓也删了,现在他们不仅在一个学校,又是半个邻居,删了多显得小气。
而且人家从头到尾也没说喜欢她什么的。
她哪能这么自作多情。
想到这,薄暖阳低头换鞋,脸有点麻,她趿着拖鞋去厨房,打算拿瓶冰水敷敷脸。
刚打开冰箱门,就听见左殿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薄暖阳拿完水,把门关上,紧接着,冰箱上面的吊柜门被打开。
她条件反射地低头弯腰,生怕被柜门打到。
“......”
左殿的手指还扣在吊柜门上,看见她的动作,愣了两秒,满脸疑惑:“你躲什么?”
“......”薄暖阳忍了忍,平静地提,“我还站这呢,柜门打到我怎么办?”
沉默。
左殿瞅瞅她,又瞅瞅柜门,嘴角抽了抽:“这冰箱高一米八,吊柜更高,你拖鞋两厘米,你撑死了也就是一米六七,四舍五入,我给你算一米七。”
“......”
似乎没说够,左殿又打量了她一眼,模样格外欠揍:“你对自己的身高,能不能有个更清晰的认识?”
说完,他伸手砰一下,把柜门关上。
又极嘲讽的,把柜门拉开。
再关上。
再拉开。
薄暖阳想咬牙,发现牙齿又很痛,她小脸绷紧,压着脾气说:“你打到我两米八的灵魂了,不行吗?”
“......”
场面定格了许久。
左殿别过脸,极力忍笑,伸手把她拽到怀里,低头在她额上、脸上、嘴巴上依次亲了亲。
怕弄痛她,他亲得很温柔,随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那我跟你两米八的灵魂道歉,痛不痛?”
薄暖阳眨眨眼,跟他撒娇:“痛。”
左殿嘴角的笑越来越温柔:“那再亲会儿?”
“嗯。”
男人又笑了声,双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提到流理台上坐着:“坐高点亲,不然弯腰太累了。”
薄暖阳:“......”
她两米八的灵魂直接受到了一万点的爆击。
-
睡前,薄暖阳又想起了今天见到的呼延青。
认识呼延青那年,她就已经一米七了,这些年好像又长了点,跟左殿站一起的时候,好像格外般配。
属于那种一转身就能吻到喉结的身高。
想到这,薄暖阳又有点火。
她今天一天,被呼延青和左殿两个人嘲笑了好几次身高。
顿了几秒,薄暖阳爬起来,凶巴巴的对旁边的男人说:“你要感谢我不嫌你傻大个,不然你连老婆都找不着。”
“......”左殿都快睡着了,冷不丁听到这句,他把人又搂回怀里,没精神地提,“睡前kfc我也不好使,知道不?”
“......”
须臾。
薄暖阳趴在他耳边小声嘟囔:“梦里找你的呼延青去吧。”
“......”
这晚,左殿真做了个梦。
梦到了呼延青说的那句话“一张床都被血染透了”。
鼻间传来浓烈又带着寒意的药水味,他听见医生跟他说:“大人孩子都没保住,去见最后一面吧。”
画面一转,他看见薄暖阳满脸苍白,凌乱的头发覆住大半张脸,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
雪白的床铺满是暗红。
有什么声音在响,他定睛看去,床上暗红的血液正滴、嗒,滴、嗒,一颗颗砸到冰冷至极的大理石地面上。
房间里充斥着铁锈味。
蚀骨的痛意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左殿猛地被惊醒,大口喘息着。
房间里很黑,时间尚早,他努力平复呼吸,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梦。
是梦。
下一秒,他感觉到怀里的空荡荡,心脏一缩,手往旁边摸,摸到薄暖阳温热的脸时,才松了口气。
可能是嫌热,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滚旁边睡了,被子也完全被踢掉,左殿无奈,又把她搂了回来,扯着被子角,只盖到了她的腰腹部。
像被这动静吵到,薄暖阳不满地挪了两下位置,左殿轻轻拍了拍,又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
薄暖阳带着浓浓的困意问:“你干嘛啊?”
“薄暖阳,”左殿眼里的恐惧还没消散,声音低哑,“咱不要孩子了,咱丁克吧。”
“......”
-
第二日一早,薄暖阳坐在桌边吃早餐,她看了眼手机上李浩的信息,随口说:“老公,你回宁市待几天,那边都要忙炸了。”
左殿有点神思不宁:“咱不要孩子了。”
“......”
随着他的话,薄暖阳想起了昨晚上那不太清晰的一幕,她歪着脑袋打量他:“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左殿将视线定在她脸上,看了好半晌,然后眼里滑过痛意,像是还没从梦中抽身,又重复:“咱不要孩子了。”
“......”
停了几秒,薄暖阳感觉他可能被梦魇住了,她起身去了卧室,从抽屉里拿了个桃木手串出来,又戴到他的手上:“不怕不怕,妖魔鬼怪自动退散。”
“......”
戴好之后,薄暖阳抬头,细声安慰他:“你是不是被呼延青的话吓到了?”
左殿看了眼腕上的手串,又看向她,耐心地问:“咱丁克,行不?”
“......”薄暖阳抿唇,冷静地提醒,“有数据研究,丁克到最后,后悔的都是男人,而那时候女人都已经过了最佳生育期,然后男的就开始找别人给他生。”
左殿眉心一跳,直接说:“我绝育,行不?”
大概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点,薄暖阳顿了顿,点头:“行。”
左殿也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正在惊讶,又听见她说:“我先跟你借个种,你再去绝育。”
“......”
沉默。
薄暖阳忍笑,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想要孩子,我可以去父留子。”
反正她得要孩子。
“......”
感觉有点懵,左殿一时没说话,他好像不是不想要孩子,这怎么就成了只要孩子,不要他了?
那他不要孩子的目的在哪里?
左殿嘴角抿直,顿了会,哑声说:“我昨晚梦到你......”
说到这,他忽然闭嘴,连重复一遍梦境都做不到。
像是说出来了,就会发生一样。
薄暖阳眼睛弯了弯,她每次这样笑,都格外阳光明媚,男人盯着她的眼睛,一直绷着的神经稍缓,他摸摸她的脑袋,压着情绪低语:“幸好。”
幸好。
你好好的在这里。
随着这句话,左殿又想起了她之前的事,他眼尾忽然泛红,用力把她捞进怀里。
薄暖阳觉着自己要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她仰头在他喉结上吻了下,轻声说:“老公,我昨天看婚礼场地那墙壁弄得不好看,他们都不理解我的意思,你能不能回去盯着他们改一改?”
“......”
“还有枝枝怀孕了,你帮我带份礼物给她。”
“煦煦说,康宝感冒了,你帮我去看看,行吗?”
左殿嗓音还有点哑:“一起回。”
“......”
顿了几秒,薄暖阳耐心解释:“我才刚回来,期末的时候要交份作品,这个很重要,我走不开。”
“......”
知道说服他不容易,薄暖阳主动提:“我住宿舍,晚上一定不出门,白天没事也不会出来,你知道的啊,我不喜欢乱跑的,还有,那婚礼请柬我设计好了,你回去盯着人做好,辛苦你一下,在上面签个字,行吗?”
左殿盯着她没说话。
薄暖阳抿唇,再接再厉:“我保证好好照顾自己。”
“......”
这次停了许久,薄暖阳挖空心思地想,她眨眨眼,冒了句:“我把我的结婚证给你,行吗?”
左殿:“......”
他要她的结婚证干嘛?
结婚证能保证她在这里的安全吗?
结婚证能看着她好好的,直到他回来吗?
左殿没好气地回:“我不在的时候,叫阿松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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