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安美家出来时,赵拓也和应安宁不愿走,要留下来陪她,薄暖阳无奈:“我不用陪。”
说到这,电梯响了声,阿松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淡声提:“今晚我在门口守着夫人。”
为了让他们两人回去,薄暖阳应了:“好了,阿松在,你们回学校吧。”
应安宁顿了顿:“姐,你过两天再回学校,最近别出门了。”
这事闹得太大了。
薄暖阳点头:“好。”
“也别看手机,”赵拓也补充,“还有电视。”
“......”
终于把他们两人劝走,薄暖阳有点累,她无精打采地说:“阿松,你在客厅凑和一晚吧。”
“不用的,夫人,”阿松站得笔直,“我在外面站着。”
“......”
停了片刻,薄暖阳实在接受不了这种自己在屋子里睡着,人家在外面站着的事情,她眨眨眼:“阿松,我又想起来一个故事。”
阿松:“...好的,夫人。”
安顿好之后,薄暖阳回了卧室,手机信息和电话太多,已经自动关机,她也没充,裹着被子直接睡觉。
睡到一半,又爬起来,把手机充上电。
过了两分钟,手机自动开机。
紧接着,呼延青的电话打了进来,薄暖阳倚在床头上,接通。
呼延青的语气正经许多:“薄暖阳,你都不解释一下吗?”
“嗯?”听到这,薄暖阳稍愣,“没关系,现在大家都很愤怒呢,再等等吧。”
呼延青叹气:“也是,主要由你先开口,不大合适。”
沉默。
像是想起了自己这个电话的目的,呼延青说:“对了,我问我那个亲戚了,他现在不在那个学校了,也是简单的问了下,打听不出来什么。”
薄暖阳嗯了声。
呼延青顿了顿,接着说:“连他都觉得奇怪呢,要是一个学生只是休假回国,有什么不好说的啊,偏偏都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这就很古怪了,像被刻意封锁了一样。”
“......”
过了会,薄暖阳刚想开口说那别查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了,呼延青打断她:“他说帮我托别人再查查,只是需要点时间,咱们再等等。”
听到这,薄暖阳鼻子有点酸:“好。”
呼延青停顿两秒,难得好脾气地说:“薄暖阳,我相信你。”
不只是薄暖阳和左殿的这段感情,还有她跟她妈妈的那段视频。
呼延青相信,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薄暖阳就是个温柔又娇气的公主,她才不会去做那些费心机、使手段的事。
心底原本没什么波澜,却在呼延青的这句话中,陡然漫出酸涩,薄暖阳压着情绪嗯了声。
电话那头又沉默,过了半晌,呼延青又吐了句:“你才没有这么高的智商。”
“......”
薄暖阳想哭鼻子的冲动,顷刻间退的一干二净。
她又气又想笑:“谁说我没有?”
似乎是听出她又变得精神的样子,呼延青又笑:“你知道一个灰姑娘要爬进豪门有多难,走一步算一百步,就你,连我都吵不过,还想打败赵天蓝。”
“......”
见她不说话,像是被气到了,呼延青有点得意,话锋一转:“哎你说赵天蓝是不是故意的?”
提到这个,薄暖阳沉默。
赵天蓝只不过是在天台上坐了会,唱了首歌,其它的,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找不到一点证据能证明这事是她处心机虑谋划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网络上的众人自己的猜测。
然后逐渐演变成这样。
像其它众多网暴事件一样,都是网友自己的臆测。
是众人茶余饭后的唯恐天下不乱,捕风捉影的凑热闹。
谁也不能直接把这件事的责任推给赵天蓝。
薄暖阳:“不清楚。”
呼延青叹气:“要是无意的,便算了,要是故意的,就凭她对人心的操控......我还真有点担心你。”
可能是怕她难过,呼延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语调轻快许多:
“哪天不想在这浮躁的城市待了,就跟我去大草原,骑马放牧,高兴了抱着坛子饮酒,不痛快了就骑上烈马驰骋,我们那到处都是绿色的草地,蓝天低的像塌下来,小伙子唱歌也好听。”
薄暖阳听得入神,喃喃问:“你怎么不回去?”
呼延青没在意:“我要在这给我女儿守丧,再陪她一两年。”
“......”
那被压下去的难过又涌了上来。
两人都沉默。
须臾,薄暖阳开口:“下次我陪你去看女儿。”
呼延青:“好。”
-
翌日清晨,薄暖阳老早就醒了,她基本一夜没睡,洗漱完之后,打算去机场。
阿松站在门口,认真地说:“夫人,您最好在家里等着,防止机场有人认出您。”
“......”
薄暖阳知道阿松说得对,她现在若是被人认出来,指不定能扔她一身臭鸡蛋。
她点头:“那你小心点。”
“好。”
等阿松走后,薄暖阳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翻了翻,经过一夜的发酵,事情愈演愈烈。
许多视频似乎被删过,马上又激起网络众人的反弹。
【看样子有猫腻呢,刚才还能看到,下一秒就被删了。】
【心虚呗。】
【脸皮不是够厚吗,还知道心虚啊。】
【果然资本的力量是我等屁民配不上的。】
【删呗,删一个咱发一百个,你还能堵得了全国人民的嘴啊。】
【说话小心点,指不定人家顺着网线找到你家。】
【那好怕怕哦,不过我家没男人,我不怕她来抢。】
没看多久,许无黑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有点焦急:“暖暖,工作室被堵了,闹轰轰的要砸门呢。”
薄暖阳喉咙干涩,她冷静地说:“黑哥,带着大家从后面走楼梯下去,事情没解决之前先别开门,让大家安心在家待着,工资照发。”
“好。”
停顿。
薄暖阳温声提:“黑哥,一定要保证大家的安全,辛苦了。”
听到这,许无黑明白她的意思,是不让同样愤怒的员工们出去解释,或者跟过来砸门的众人吵闹,他嗓音低沉,情绪听起来不高:“好,你小心点。”
“嗯。”
电话刚挂掉,又响了起来。
是左殿的。
算算时间,应该刚下飞机。
看着那个名字,薄暖阳眼圈忍不住红了:“大左......”
男人似乎是在压着情绪,声音低哑地哄她:“乖,老公带了宋姨做的栗子糕,等下就到家。”
“嗯。”
停顿须臾。
左殿:“都交给老公,嗯?”
薄暖阳抿唇:“嗯。”
两人没多说,挂掉电话之后,不知道过去多久,门铃被按响了。
透过影像,看到外面是个穿着黑衣,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
薄暖阳没敢开门:“找谁?”
那人没说话,径直往门上踹了两脚,又有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
这动静又大又突然,薄暖阳被吓到,连忙后退。
那人还在继续踹门,薄暖阳懵了两秒,紧接着,先拿手机拨了个号出去,解锁的时候,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头接通,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安美姐,带小海在家里待着,不要出来看。”
两家离得那么近,她害怕波及无辜。
杜安美也听见了动静,很着急:“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薄暖阳咽了咽喉咙,“你千万别出来,我现在报警。”
“好,我不出去。”
挂掉电话之后,薄暖阳边听着咣咣的踹门声,边哆嗦着手指,先报了警,又通知了物业。
做完这一切,她怕门板承受不住男人的力量,又拖着桌子抵到门后。
另一边儿。
阿松的车开得飞快,左殿坐在后排,边低头对着手机发信息,边淡淡说:“去跟物业谈,门口增加我们自己的安保,里外进出都要查明身份。”
阿松:“是。”
左殿低眼看手机,先拨了第一个电话。
他语气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得也很简短:“左青澜,不要再去删任何东西,也不要去控评。”
紧接着,是第二个电话。
“薄煦,去跟爷爷奶奶和姑姑们说,开记者招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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