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那个“跪”还好,一提薄暖阳脾气又忍不住要炸了,她气的连长颈鹿都看不下去了,凶巴巴地骂:“谁让你跪了,我还嫌丢人呢!”
“丢人?”少年不以为然,十分坦荡,“老子以为你在为裙子生气。”
他语气稍顿,意味深长地又说了句:“没想到只是在乱吃飞醋。”
“......”
“所以,”少年慢慢弯腰,平视着她,“你欠我一次。”
薄暖阳有点被绕糊涂了。
这怎么就成了她欠了他了。
明明是他弄脏了自己的裙子。
也明明是他自己要跪的。
和她有毛线关系。
然而少年并不想跟她讲道理,因为天气太热,少年额上都是汗,发梢有几缕也被黏在脸上,眼睛却魅惑到勾人。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为了迁就她的身高,少年不得不弯腰,双手散漫地撑在膝上,上半身稍微前倾,像要把她整个人禁锢住。
薄暖阳快受不了这种压迫感,努力从容地问:“你想干嘛?”
“单膝下跪什么意思知道不,”少年眼神专注,定定地落在她眼睛上,“老子跪了。”
“......”
大概是觉得现在说这事有点早,毕竟她还没成年,少年话也说的含糊,腾出只手揉她脑袋,语气缱绻到了极致:“欠着,长大了说。”
薄暖阳的脸整个快要烧着了。
从动物园回家后,少年没让她回家,看着时间还早,便拉着她直接去了外婆家。
“裙子脱掉,”少年边说边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衣服,“帮你洗,一个小时就能干。”
“......”
薄暖阳觉得他简直疯了。
她一个单身的姑娘,怎么可能在别人家,穿一个男生的衣服。
早知道他想的是这事,她就不来了。
少年低眼瞥她,散漫道:“新的,我没穿过。”
他说的是他手上的那件白T。
连吊牌都是他刚刚拆掉的。
“不要,”薄暖阳有点恼,“我回家自己洗。”
见她想走,少年挑眉:“那我帮你买条新的。”
“......”
在屋子里僵持十几秒,薄暖阳妥协,她手指捏了下他的T恤,又不得不说:“这衣服没洗。”
她穿不了。
没洗过的衣服穿上总觉得身上像长了刺,到处都难受。
她又讷讷地补了句:“我穿外婆的。”
像没听到这句话一般,少年喃喃自语:“怎么就娇气成这个样。”
“......”
自顾自地说完,少年又打开衣柜,从里面重新换了件白T给她,语气带了几分不羁:“呐,这件洗过的。”
“......”
看着那件白T,薄暖阳脸更臊了,那是他穿过的。
她鼓起腮帮子,刚想说,你穿过的我也不要穿,结果少年快她一步,凉凉地说:“再闹会裙子干不了,被邻居看见了别跟老子哭。”
“......”
薄暖阳忍气吞声地拿着少年的白T,转身去了外婆的卧室。
两分钟后,她换好衣服,抱着脏掉的裙子出来,少年已经在盆里放好了水,正弯腰拿肥皂。
见她出来,少年随意扫了眼,两秒后,倏地顿在那里。
小姑娘瘦弱,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直接像条连衣裙,长度一直到小腿,连裤子都省了。
因为肩太单薄,领口也有点大,漏出一片细腻的锁骨。
伸手将裙子递给他时,随着动作,领口向一边滑,隐约能看到里面白色的内衣肩带。
少年喉咙猛地发干,连忙别过脸,不敢再去看。
不知道他会不会洗,薄暖阳没去注意他的表情,帮忙把裙子压进水里,嘴里念叨着:“你会不会啊?”
少年好半晌没说话,像是在走神。
薄暖阳抬头,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少年回了神,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又落到她的领口上。
须臾,少年轻咳了声,硬忍着将视线挪走,然后伸手,帮她把领口理平。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想把她抱进怀里揉。
裙子洗完之后挂在院中晾晒,夏日气温高,干的也快。
没多久,白色的纱裙又恢复最初的洁白蓬松。
少年懒懒地躺在摇椅上,脑袋枕着一条手臂,盯着那条裙子看了半晌,情绪不明。
薄暖阳拿了本书坐在廊檐下看。
时光静谧又安好。
是一段最美好纯真的岁月。
裙子干了之后,少年把它拿下来,手指捏着上面的网纱,眼里的温柔满到无处可藏匿。
时间也不早了,薄暖阳把裙子接过来,打算去换掉,少年捏着裙子没松手,待她抬眼看过来时,少年嗓音低哑:“喜欢这种裙子?”
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薄暖阳好脾气地说:“还行。”
少年舔了下嘴唇:“我也喜欢。”
“......”
“薄暖阳,”少年垂眼,额前碎发遮住了眉毛,眼睛也隐匿于阴影之中,却添了几分刻入骨髓的情深,“以后我送你条最好看的。”
我亲手为你设计。
等你长大后。
烙上我的印迹后。
我亲手为你穿上。
薄暖阳换好裙子后,想把穿过的那件白T给洗了,少年随意地接到手里,催促她回家。
像是不大好意思,薄暖阳临走时还叮嘱:“那你自己扔洗衣机吧。”
少年敷衍地应:“嗯。”
后来的事,少年没跟她说过。
那天晚上,他将那件白T抱进怀里,闻着上面少女留下来的体香,像个变态一样,换了两次内/裤。
那是他在深夜无人时,控制不住的爱恋。
眼冒金星时,他急促喘息。
嘴里是压抑的低喃。
“宝贝儿。”
“我的,小公主。”
-
翌日清晨,许是来了例假,薄暖阳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因要送顾家二老去机场,她稍微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明艳温柔了许多。
见她化完妆,左殿抄着她的腿弯,把她抱到餐桌旁边,耐心哄她:“老公自己去也行的,爷爷奶奶不会怪你的。”
“要去,”薄暖阳趴在他肩头,倚在他颈窝里撒娇,“等下回来,你陪我去学校试戴一下那些东西,好不好?”
左殿低眼把粥端过来,无不纵容道:“好,只要我家宝贝高兴,老公做什么都行。”
吃完早餐后,左殿进厨房收拾,薄暖阳先跑到玄关换好了鞋,然后倚在门口等左殿弄好。
等他出来,薄暖阳忽然想起件事,她都忘记跟左殿打招呼了。
“大左,”她抿抿唇,软声提,“我把阿松给康宝了。”
“......”
左殿刚抽了张纸擦手,听到这话,手指一顿,两秒后,他把纸扔掉,也走到玄关换鞋,像是在思忖什么,话也问的很小心:“怎么回事?”
“......”薄暖阳斟酌了下用词,温声说,“我不太放心她,咱们俩都不在宁市。”
换完鞋之后,左殿拎着车钥匙,低眼打量她:“她一个小宝宝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他问的仔细,薄暖阳都不知道该怎么答,她总不能跟他说,就因为赵天蓝夸康宝可爱,她就怀疑人家是个坏蛋吧。
目前看来,她自己才像个处心积虑的坏蛋。
“那行不行,”薄暖阳鼓起腮帮子,“不行算了。”
“......”
默了两秒,左殿瞅她:“老婆,不行真能算了?”
“......”
两人也不去按电梯,大眼瞪小眼,像是谁都不服气谁。
薄暖阳眨眨眼,理直气壮地回:“你会死得很惨。”
“......”一点都不意外她的话,左殿低笑了声,揽着她的肩往电梯走,拖着调说,“那我还敢说不行?”
薄暖阳伸手按了电梯,听他这样说,也跟着笑,抱着他的腰磨蹭:“那我有你嘛,我有我老公就够了。”
“少来啊,”左殿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笑的吊儿郎当,“每次想骗老子就用这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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