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的书房被整理得错落有致,那幅美人图就大咧咧的挂在书房的正中央位置,根本就不需要找,一进书房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幅美人图。
秦悦气得浑身发抖,看着那美人图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画中之人碎尸万段的模样。
“奶娘,是秦羡!你看见了吗?那是秦羡!”秦悦的语气十分尖锐。
那幅美人图,就像鞭子一样抽在她的心上。
她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委屈和侮辱,心都绞痛了起来。
她的夫君,她日日夜夜惦记着的人,此刻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书房里挂着另一个女人的画像。
而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嫡姐!
秦羡!
所有的猜想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秦悦突然有些后悔闯进了宁晋的书房,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弄清楚画像上的人是谁?
或许在她的心里,宁晋可以有别的女人,心里也可以住着别的女人。
但是,她不希望宁晋心里住着的那个人,是秦羡!
是她比了一辈子,输了一辈子的秦羡。
“姑娘,我们走吧。”刘婆子面色虞虞,心里对宁晋的意见也越来越大。
娶了她家姑娘,心里却装着她家姑娘的嫡姐。
秦悦看着眼前那幅美人图,就像秦羡此刻就站在她面前,画像上的人不及现实中的人万分之一,可即便这样,画像上的人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此刻的秦悦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像是魔怔了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画像,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
撕碎她!
毁了她!
“对…撕碎她…毁了她…秦羡,十六年前你斗不过我,十六年后的今天,你也别想斗得过我!”秦悦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刘婆子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上前捂住秦悦的嘴巴,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这才松口低声道:“姑娘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老婆子我啊!”
“撕碎她…毁了她…”
秦悦如魔怔了一般,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靠近了那幅美人图。
“姑娘,你…你要干什么?”刘婆子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来。
“奶娘,你帮我把那幅画拿下来好不好?”秦悦满含希望的看着刘婆子道。
刘婆子有些害怕这事被宁晋知道了会找自家姑娘的麻烦,但是看着自家姑娘哭得双目泛红的样子,又忍不下心来拒绝。
只好点头,端了一把椅子过来,将画像给取了下来。
秦悦一把夺过画像,看着画像上的人双目似要喷火,以前的种种关于她与秦羡的恩怨都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她的双眸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瞧,那就是秦府的嫡大小姐,秦羡!可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啊!”
“啧啧啧!这样的美人儿哪怕就是看上一眼此生也没有遗憾了!”
“秦大小姐果真是人生赢家,一出生就是秦府的嫡小姐,父亲官拜首辅,母亲又是当今皇后最疼的长公主!”
“也样的人儿,也不知道最终会便宜了哪个?”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听说秦大小姐最近正在与宁国侯世子议亲呢!”
“是宁国侯世子宁晋吗?这么看来,这两人倒也相配!不过秦大小姐身边的那位小姐又是谁?怎么跟秦大小姐有些相似?”
“那位是秦府的二小姐,秦悦。”
“不对啊,我记得长公主膝下只有秦大小姐秦羡,和秦公子秦枫啊!”
“这个我知道,那秦悦的生母是个贫穷人家的女儿,某一日差点被其父亲卖了换银子,刚好被秦大人遇见了,就出银子将其买了回来,让其照顾长公主。”
“结果那女子心比天高,竟然在一日长公主回皇宫的夜晚,悄悄给秦大人的膳食里下了那种东西,最后等长公主第二日回府,两人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没办法秦大人只能收了那女子。”
“不久那女子就传出有孕了,之后秦府就多了一位庶出的小姐。”
“啊?那这么说来,这秦二小姐的生母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秦大人这简直就是救了一白眼狼啊,也亏得咱们长公主殿下心善,要是换作我,回了一趟娘家,自己的夫君就被别的小贱人盯上了,我非打得那贱人满地找牙!”
“你们看,这秦二小姐虽然与秦大小姐有些相似,但却不及秦大小姐万分之一,果然歹竹是出不了好笋的!”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就她那低贱的生母,能比得上咱们的长公主?”
……
“姑娘…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啊?”刘婆子哭丧着脸唤道。
等秦悦回过神来,手中的画像早已被她给撕碎了。
“啊…”秦悦低喝一声,手中的画像应声而落,画轴砸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奶娘,怎么办?我…我把这画毁了…你说宁晋回来知道了,会不会休了我?”
此时秦悦的理智已经回来了,看着脚下被自己撕成碎片的画像,秦悦有些害怕,慌不择言的抓住了奶娘的手臂。
刘婆子虽然害怕宁晋的怒火对秦悦做出不好的事情来,但这个时候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火上浇油,只能细声安慰。
“没事的,姑娘,别怕!不管发生的什么事,都有老婆子我给你顶着。”刘婆子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秦悦的后背,试图安抚着秦悦的情绪。
刘婆子这一辈子无儿无女,早就已经将秦悦当成了自己的闺女一样爱着,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宁晋因为这幅画像被毁了的原因,而责怪自家姑娘时,她就将所有罪责全担了,一定不会让自家姑娘受到一点伤害。
“侯爷,您回来了?”门外传来姜慕的声音。
宁晋看着捂住手臂的姜慕,空气中的血腥味清晰的传入宁晋的嗅觉里。
声音低沉:“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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